被周曄舍棄的兩個孩子尚不知事,周憬琛最終還是沒有殺掉。只是廢除皇嗣份，踢出玉蝶，姓埋名送掖庭。不過防止將來被有心人利用,明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人已經被理的假象。兩人邊知者則被全部被流放去西北,以絕后患。

因為有兵權的加持,土地改制比預料得順暢。周憬琛在小述白登基的第一年，又一次開設恩科。

余老太爺帶著余家一家一眾歸朝,以首輔的份重新登朝堂。張昌禮與其得力徒弟等一眾曾過冤枉的犯則在沉冤昭雪后，也重新被啟用。當世大儒桃李滿天下的余家大舅舅任國子監祭酒,主持恩科。雖說周憬琛駐燕京后屠戮了一大批的前朝員，將位高權重的蛀蟲拉下馬。但一些重要職缺，一下便會傷筋骨的吏他還是沒的。

殺人容易，補缺難。雖說以余老太爺在讀書人中的威信,號召了不有能之士效忠朝廷。但想要大燕部各個州大換,還是需要源源不斷的新。

周憬琛一面在科舉取士，加大力度吸收新鮮,一面又大力提拔有特殊才能的寒門,不拘一格降人才。漸漸地,大燕一時間埋頭苦讀蔚然風。

除此之外，周憬琛又特命人修筑了細致的商法和大燕律法。從葉嘉經商獲得的靈,企圖以商業作為引子來快速促進大燕經濟復蘇。并從實踐中規避前朝律法中的弊端,制定更符合時下形勢的律法。輕搖賦稅,鼓勵開墾農田,修建漕運,并以府做頭開通南北商路和海運。

……

整整耗費了五年的時日,周憬琛將奄奄一息的大燕從瀕臨破產的邊緣給救了回來。

等到國庫一日比一日充盈,軍備實力日益增強,人口激增，大燕百姓安居樂業，到歌舞升平。周憬琛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討伐周曄。

多年前，周曄帶著一萬多軍南逃。原本是逃到江南，又漸漸南下，逃到了大燕最靠南的一個地方割據下來。幾年過去，周曄的勢力并沒有發展壯大，反而因為嶺南軍的嚴防死守而越發的仄。周曄好似對此并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地陷他的糾葛之中。

雖說顧明月頂了林澤宇的份得到了周曄的，后又因被拆穿而落死局。但或許顧明月是這本書主的緣故，即便被挑斷手筋腳筋也依舊留在了周曄的邊。只不過從無腦寵變了深。最終周曄還是死在了顧明月的手中。斷手又斷腳，懷孕、流產、又懷孕、流產，如此往復。顧明月在被周曄剜了一雙眼睛后最終不了，得林澤宇幫助，一杯毒酒毒死了周曄。

只不過周曄死的時候并不像周憬琛那樣唯，死后他的尸被顧明月大卸八塊丟到了海里喂了魚。

周曄一死，頑強抵抗的衛軍就失去了主心骨。最終沒能抗住一個月被嶺南軍收編。林澤宇在這破地方呆了七八年，終于能堂堂正正換回男裝。臨走前刺瞎了顧明月一雙眼睛，便即可趕回了京城。

顧明月斷了手腳又瞎了一雙眼睛，被安置在嶺南的一個莊子里終老。

原本是想殺掉的，但很可惜，顧明月好似有神庇佑。除了周曄，其他人本不能傷分毫。周曄一死，林澤宇曾嘗試過多種方式致于死地，顧明月總是能離奇的避開災禍。周憬琛在收到林澤宇的信之后，選擇了放棄殺掉顧明月。畢竟顧明月此時的模樣與死也差不離。

這些事葉嘉并不知曉，在政務上不如周憬琛游刃有余，更不如他敏銳聰慧。葉嘉便揚長避短，重點接手了國計民生的重擔。從進武、興修水利、改善糧食作和行商規則等方面手。

且不說張昌禮老頭兒被接回燕京，得知周憬琛竟然真的篡位后有多震驚加憤怒。連著幾日沖到書房來指著鼻子罵周憬琛。雖不至于罵臣賊子，但也不是那麼好聽。

周憬琛知曉這老頭兒執拗脾氣直腸子又多有點迂腐，懶得搭理，隨他去。

這小老頭兒鬧騰了好些天，看到大燕的況慢慢好轉，百姓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后便開始心虛。他并非忠于周曄，只不過看不得犯上作的行徑。

但任何行為都需要時間的檢測，隨著燕京和大燕的局勢穩定。他開始意識到周憬琛在兢兢業業為大燕百姓謀福祉，嘔心瀝地重整河山，慢慢從心虛變了別扭。心里覺得自己老當益壯，可以回來報效朝廷，但周憬琛裝聾作啞不搭理他，他又拉不下臉面來求。

于是便隔三差五的給北寧王府遞拜帖，求見葉嘉。

在葉嘉的緩和之下，他重新任大司農，繼續研究起各的糧食作。為了緩解大燕糧食缺的現狀，他特意研究了許多西域的糧食作。這些作的種子是他托葉嘉的關系搜羅來的，也在葉嘉的良田試種過。結合葉嘉所了解的后世種植知識和他在西北的種植經驗，大大地提高糧食產量。

一個朝廷只要百姓富足，能夠安居樂業，便很快呈現出欣欣向榮之態。

殫竭慮了六年，大燕的國力和兵力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葉嘉也從一個初來乍到靠土地雷嚇唬朝臣的鄉野異姓王，變了跺一跺腳朝廷都要抖三抖的輔政大臣。雖為子，卻是無數大燕子心中的信仰。就連葉嘉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站的這麼高。

不得不說，時勢造英雄。

眼看著大燕漸漸的步正軌，葉嘉的名聲越來越響。朝堂外出現了不異樣的聲音，紛紛指責異姓王葉嘉狼子野心。大燕出現了一反子參政的討伐之士，引經據典地大肆諷刺子參政的弊端與危害。葉嘉原本埋頭做事，并不放在心上。但天下愚民者眾，骨子里的男尊卑的男/權封建社會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當葉嘉的威和權勢越來越大后，朝堂上也出現了這些議論。

葉嘉冷眼看著這些所謂維護‘傳統’和‘綱常’的衛道士，除了冷笑，只想著快點退休。

明明才二十幾歲就已經心耗盡，想快點回封地養老了。若非周憬琛父子倆用可憐的求留下來，不能丟下他們自己走，真的想撂挑子走人。考慮到小述白雖然已經長了一個比他爹還年老的小老頭兒，但也只才七歲，葉嘉還是翻著白眼忍下來。

不過葉嘉可以忍，周憬琛卻偏偏不慣著這些人。拿請愿和上書的手段威脅，他一律暴力正。

不得不說，有些囂得很猛的讀書人，背地里寫詩厲害，當面杠卻很慫。絕對的武力威脅之下，他們只有夾尾做人的份兒。

男尊卑，自來如此。曾經的則天皇帝都不能改變的事，葉嘉從不妄想自己能變。不過還是小小地做了點事，由牽頭，周憬琛的支持，經過幾日的閣會議中激烈的爭斗，最終還是修改了大燕子不得朝為的舊制。周憬琛親自下令撥款設學，頒布政令，允許子朝為。葉嘉也作為表率，提拔了諸多有能的子在邊做事，擔任要職。

且不說這一做法又激起了多衛道士的口誅筆伐，又是一番飛狗跳。但朝廷政令已發，衛道士們不滿也不敢有過激之舉。因為周憬琛跟歷朝歷代生怕背負罵名的皇帝不同，有惹到他的人，他是真的會殺。而且人家也不是皇帝，只是暫代元啟帝監國的攝政王。

前幾次的暴戾鎮嚇到了不人，尤其是嚇到那些深諳‘發之父母’的讀書人。

只能著鼻子認。

之后的幾年，不斷有世家將拘在后院的姑娘也給放了學堂。

葉嘉趁機組建了一支十分強悍的娘子軍，讓小梨和環佩著手訓練。分文武兩支，由大批以葉嘉為信仰的子組。名單不公開，分布在燕京的各行各業。葉嘉掌握了不豪門辛，一下子住了私下里癖好各異的勛貴的咽。在一個一個不知所謂的勛貴被葉嘉當眾到都沒有后，燕京的‘綱常’衛道士終于嘗到了厲害，再不敢暗地里怪氣。

“怎麼覺我這麼霸權呢？”葉嘉偶爾也反思自己，搞明朝東廠、錦衛這一套。

周憬琛似笑非笑瞥：“你還會反思？”

葉嘉白了他一眼，往榻上一躺：“我也該退休了。”

周憬琛看著，輕輕笑了一聲，也合上了手中的案牘。

權勢令人上癮，但久了也就那樣。葉嘉雖然喜歡忙碌，但只是喜歡單純搞錢。大燕漸漸國泰民安，清河海晏，葉嘉便琢磨起了退休的日子。正好朝堂之上余家和柳沅、郭淮之流的鎮守著，又有不后起之秀輔佐，他們也該功退。

小述白十歲這一年，葉嘉最終卸下手中的重擔，與周憬琛一道回歸封地。余氏本想一起走，但不像這對沒心沒肺的夫妻舍得把親生兒子一個人丟下，到底還是留在了燕京。

“你爹你娘真是的，你還小呢！”余氏看著十歲便已經沉著冷靜的小述白，又驕傲又心疼，“大燕這麼重的擔子說甩給你就甩給你，一點都不曉得心疼人！”

小述白對這對無良的父母早已麻木，反過頭來還得寬祖母莫生氣。

余氏也不是生氣，也想走。

其實在看來，這勞什子的皇位不要也罷。一家人去北庭和和的過一輩子最是滿。但也知曉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不能拱手讓人。一旦失了勢，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這個擔子只能接下來。想想，了小述白的腦袋：“你爹你娘忙了這麼久，也是時候給你添弟弟妹妹了。”

為了大燕，嘉娘這麼多年都不敢有孕。余氏也看在眼里：“唉，我們述白辛苦了。”

……

元啟八年，靈安郡主葉五娘終于完了自己開大酒樓的夢。

葉五妹跟來燕京后自然也得了封賞，作為葉嘉的親眷被賜封為郡主，號靈嫣。子比較倔強，認定了便不達目的不罷休。是在沒有葉嘉的幫助下將酒樓做得紅紅火火，名聲譽燕京外。的酒樓每日都賓客滿，便是份稍次的半個月都訂不到廂房。

這些年燕京企圖娶葉五妹的人從門口排到城門口，不人曾尋過葉嘉做。不過葉五妹一直都沒有出嫁的念頭。葉四妹和余氏從旁側擊地問過很多次，都一副無心婚事的態度。

葉嘉倒不是非著人出嫁，葉五妹想出嫁便出嫁，不出嫁也能活得自在。在得知了葉五妹的態度以后，葉嘉將絡繹不絕的求親者都給擋在了門外。誰知在葉五妹二十三歲這一年，忽然生下了一個孩子。突然得整個燕京都震驚了。不過無論是誰都問不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原本以為這輩子孩子的父親份都謎了，誰知葉嘉跟周憬琛跑去江南采蓮時，收到了來自柳沅的一封氣急敗壞的告狀信。

信中痛斥了靈嫣郡主薄寡，始終棄，邪荒唐。嫌棄他年過而立，半老儒生，私藏柳家獨苗不說，大肆在府中豢養面首。還一次養了三個，每日在府中尋歡作樂，帶壞了燕京大好風氣。柳沅在信中懇請葉嘉做主，讓葉五妹務必還他一個公道。

葉嘉：“……”

湊在葉嘉邊一起看的周憬琛：“……”

夫妻倆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猝不及防和無語凝噎。

“……他倆何時湊到一起去的？”葉嘉絞盡腦，也沒想起來葉五妹跟柳沅有何糾葛。若是記得沒錯的話，葉五妹向來看柳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這我還真不知曉。”周憬琛雖說消息靈通，但也不管兒私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哦，在惠州有過一段時日是相識的。”葉嘉想來想去，只記得在惠州時葉五妹為了討銀子纏了柳沅好一陣子。不過那時候兩人雖說有集，但也好似沒有多親近。

略一思索，葉嘉忽然問了一句：“柳沅這麼多年無妻無妾無相好，是不是有病？”

周憬琛：“……”

“痿？”

周憬琛角一：“……嘉娘預備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告狀信都寫到葉嘉這里來，當然是給他打回去。都退休了，還想怎樣？！

對于葉嘉的決定周憬琛深以為然。

垂下眼簾將人攬進懷中，周憬琛的面上盡是。小船在湖中飄著，他手一手扯了蓮葉蓋在葉嘉的頭上，淡淡笑道：“下一嘉娘想去哪兒？”

葉嘉不知怎麼想起了生蠔，默默嗦了一口口水，斬釘截鐵道：“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