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方程式倒是知道，没有实，也不敢瞎捣鼓。毕竟氢氧化钠是有强腐蚀的化工原料。稳妥的办法还是传统香胰子最好。

几人见叶嘉的脸沉郁，不知在想什么。以为心中忧虑，叶四妹犹豫了许久，连着看了叶嘉好几眼才开口：“姐，其实阿玖走之后，给我留了一半人在这边。”

这语出惊人的，叶嘉瞬间扭过头：“！！！”

“阿玖我莫告诉别人。”叶四妹有些不好意思。事实上，阿玖的手中是着一批人的。叶嘉月末知道，但叶嘉见到的是只是数。叶四妹作为阿玖的枕边人，自然清楚至有百来人。这些人平常都不晓得住在哪儿，也很见到。但只要阿玖一招呼就都会来。

去西域阿玖只带走了一半的人，如今这边留了一半人给叶四妹，方便有事能使唤。

“那你怎么跟我说了？”

“姐又不是外人，约莫有五十来人。”叶四妹看了一眼余氏，轻声道：“再说我们娘仨在你这又是吃又是住的，平常还能拿你点儿工钱，我还能瞒着你么？”

余氏面上没什么，看着叶四妹的眼神倒也是十分震惊。

叶嘉单手拄咳嗽了片刻，不知是心虚还是动地问：“……阿玖留了多人给你？”

“五十来人。”

“竟然有这么多？”叶嘉是真震惊，阿玖平常那模样瞧着也不像手里有人的样子。但转念一想，谁在外闯手里没点底牌？便也将这些震惊压下去了，“那这些人如今在哪儿？怎地没听他提过。”

“那些人是阿玖信任的族人，听说是住在碎叶镇那边。那边有个异民的村子，住了许多跟阿玖这样带着异族统的人。因着住得远，平常不大在这边面的。阿玖想着这些事儿也不需要惊动周家才没领到你跟前来。”

叶四妹实诚道：“往后周家有什么事要跑，姐只管与我说，我他们跑。”

叶嘉心道怪不得阿玖有做跑商的念头。手里这么多人，若个个似拿那回他带出门的那五个人那般能打能，确实是能当镖师使。

“行，我也不跟你客气。”叶嘉缺人用，找谁不是找？能干活就行。

这桩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改明儿我就去镇上找牙行问问，先把作坊的地址给定下来。”叶嘉又道，“招人的事儿可以慢慢来，咱如今招人最看重的是诚心，能干活儿。人招来也不急着立即就定，先试做两日。若是做的不满意再辞退，另寻新人。”

余氏自然是没问题，这些事儿有叶嘉去心，只管跟着做便是。

镇上一热闹起来，周家就跟着也准备开店。昨儿孙老汉就已将猪头啊，猪大肠等东西给拉回来。如今都放在厨房后头拿个簸箕盖着，天气冷也不怕坏，新鲜得很。

叶嘉指使了孙老汉将东西都搬到井这边来。

叶五妹走了以后，洗刷这些东西就了一个主力。还别说，一个小小的姑娘家，不声不响地做了好多事儿。叶嘉好一阵子没上手干活了，突然间做事儿真有些累的不行。

余氏也一样，一个冬日在家懒惯了，如今突然要做事儿都有些不适应。

“还是娣娘能干啊！”余氏锤了锤腰板子，真实地想念叶五妹。

叶嘉听了就只是笑，“五妹到那边或许也不轻松。”

叶五妹一走就是好多日，一个小姑娘也不晓得在人生地不的地方能不能待得惯。但转瞬叶嘉放下心了，周憬琛前些日子说叶五妹跟叶家大哥联系上了。叶青山人被调到台去，如今就是在台做事。听周憬琛的意思，叶青山有在台建府的打算。等站稳了基便会将二老接到台去。

叶嘉不清楚他跟叶青山有没有联系，但既然知道的这般详细，估计是有联系的。

不管如何，叶青山能管着叶家老小，后面自然也就想不起叶嘉这个儿。不过也是叶嘉想多了，周憬琛这么一个出息的婿冒出来，叶生如何能舍得不挂念？

叶嘉看了看，井边上就一个桶一个盆，东西不够用。

于是转又去了屋里，想把放在门后面的盆拿过来装东西。东侧屋那边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陈世卿第一个出来，见到叶嘉立即客气地躬行了一礼。说起来，自打周憬琛晋升，他的事越来越多了。叶嘉哪怕不清楚驻地的内，看他们忙碌的样子也能看出端倪。

叶嘉眨了眨眼睛，周憬琛正在垂首与郭淮小声说着话。两人不知说着什么，郭淮面上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而后拍拍摆起：“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们匆匆离开了周家。

饭也没在周家用，与他一道走了。

叶嘉跟叶四妹余氏将开店的食弄好，便又来了孙老汉去街上。东乡镇是典型的马车拉出来的镇子，舆图上就是个狭长的形状。镇子分出东西两街道。西边靠李北镇，东边儿靠里。论起来，因着瓦市在东街，东街比西街要热闹许多。

换言之，西街这边的铺子更便宜些。叶嘉要看的自然不是正对着街道的铺子，要找的是巷子。找一个地方大点儿的，离街近，道路通常的地儿。将来运货送货都方便。

牙行的人速度很快，化雪以后，他们都是要吃饭的。自然跟着叶嘉一通跑。

跑了两天，终于是将这个选址定下来。

就定在西街最靠西边大营的巷子，选了一家空间很大的院子，瞧着跟周家的院子差不多。院子里有一口井，用水取水很方便。将里头的屋舍都打通了，弄出一个跟后世的厂房有点像的屋子来。那屋子的房主也爽快，只要二十两。房契地契一起给。

叶嘉也不磨叽，确定了地址就跟牙行了银子，拿了契书。

作坊定下来，叶嘉心里头就了一桩事儿。这日忙了一晚上回家，难得周憬琛人在家中。叶嘉推门进来时，他正端坐在桌边作画。瞧那个神似乎是在思索，作画只是随便。

周憬琛这人一思索时面容极淡，不笑的时候就宛如那云中月，人觉得高不可攀。叶嘉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人是极为爱笑的，因为看到他时他总是在笑。此时才恍惚地惊觉周憬琛并非是个爱笑的温润子。叶嘉想得出神，眼前忽然被一只来回摆动的手给恍了恍。

“嘉娘？”周憬琛呼吸声轻轻浅浅，“在想什么？”

眨了眨眼睛，收敛了出神才道：“没。”

周憬琛狐疑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似是不相信。叶嘉又扬了扬一边眉头，他才收敛了打量。斟酌了片刻，周憬琛忽然开口道：“嘉娘，跟你说个事儿。”

“嗯？”叶嘉看着他，“你说。”

“是这样……你给咱家盘炕的这个技术，能不能公之于众？”说出这些话令他颇有些为难。若是这项技术是旁人的，他自不会那般彬彬有礼，只管使计夺过来。但这是叶嘉捣鼓出来的，对于叶嘉，周憬琛总是下意识地想维持住自己在心中君子的形象。

叶嘉以为他要说什么：“……能是能，你要这个作甚？”

“自然是有用。”

叶嘉不知道他有什么用，但很干脆的就答应了。毕竟这盘炕技术也不是发明的。想着如今寒冬才过去，寒春还在。有时天气忽变又会有一场雪也说不定。

叶嘉想了想问他：“你何时要？”

“不急，晚些时候给我便是。”周憬琛喟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叶嘉。

这段时日忙碌，他已许久没跟叶嘉好好说说话了。难得这日回来，此时他目落到叶嘉的脸上，眼里便有温润的笑意淡淡地出涟漪：“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

往日都是他夜里晚归，难得一次叶嘉白日里不在。

背的窗户又罩着他上一层浅浅的银辉。他眉眼一和，眼中便好似解冻的湖水波粼粼的。叶嘉也没说话，就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瞧。周憬琛没动，任由盯着。但过了一会儿，周憬琛的心却莫名其妙地提了起来。

叶嘉才慢吞吞地收回了目，拍拍摆站起来：“我去弄晚饭，你过来帮我烧火。”

心中默默松了口气的周憬琛：“……好。”

叶嘉率先走出屋子，周憬琛跟在后。目落到的纤细的脖颈和窈窕的背影上。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叶嘉开始嫌弃他了。那眼神凉的他都隐隐心惊。

两人出了屋子，不知何时来了两人。柳沅和陈世卿。

此时陈世卿一本正地坐在小马扎上。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瞄叶四妹手里的动作。有样学样地在摘菜。陈世卿的动作标准，他旁边的柳沅就没那么努力了。那一大筐的菜差点被他给嚯嚯干净：“这东西好吃，没想到洗起来这么麻烦……”

叶嘉：“……”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

蹭了一顿饭，周憬琛跟柳沅三人又匆匆离开了。周憬琛这家伙这段时日这么忙么？既然这么忙就好好的做事，这么赶还跑回来作甚？

心中不解，叶嘉晃晃脑袋又回了屋。

等了好几日，叶嘉想要一个能识字懂得招呼客人的掌柜，不拘男，牙行那边找了几个人叶嘉都不满意。趁着下午叶四妹跟余氏卤的时候上孙老汉驾车出去。先是去了牙行看了一批人，没有一个能达到叶嘉的要求，要么就是不识字，要么就是口齿不灵。

这个小地方想找到识字的人真的是难。想着，扭头又孙老汉调头去沈府。

说起来，这个府邸虽说如今是周家的了。但余氏跟叶嘉都住惯了如今住的那个院子。离驻地近，二来去街上方便。不到实在住不下，叶嘉其实是不大乐意搬来这边。

沈府就在东街，府邸正大门的牌匾还没摘下来。叶嘉过来的时候府邸里大门没开。是绕了一道从角门进的。沈家的院子是那等仿照着中原地区，又融合了西北的地域风格建造的屋子。墙体较厚，院落也很深。一重门深一重门，进去是绕路都要走上许久。

沈家的人大多已被收押，空的院子里没几个人在洒扫。先前被周憬琛拉过来的那些个姑娘，如今是一个没瞧见。

不知走了多久才到后院的一花厅，叶嘉去坐下，仆从已去将二十来个姑娘过来。

人来了也没进花厅，就在院子里头站着。

叶嘉还没出来时，在外头站着的姑娘全然没有上次在周家的乖觉。吵吵闹闹的，甚至有几个姑娘闹起来不知说到了什么，出来的叶嘉都听见了掌声。

眉头一皱，沈府的老奴立即就呵斥了：“住手！闹闹闹，何体统！”

原来，是几个姑娘因为有人到特殊照顾而引起众怒了。叶嘉问了一句何事，其他人立即七八舌地到起了豆子。一个嗓门大的，直说们好多姑娘都被安排挤一间屋子，下人睡的大通铺最那种差的。说这里头有姑娘被单独安排住。

不仅如此，还有人信誓旦旦说自己有次撞见其中一个林夕月的姑娘勾搭男主子。

那人眼睛瞥向叶嘉的方向：“夫人，林夕月和柳溪两人都是照着扬州瘦马来调教的，勾男人最有一套！夫人可千万别被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

叶嘉眉头皱了起来。

那林夕月立即辩驳：“夫人，不是他们说的这回事儿！”

一边说一边眼泪都流下来道：“大人先前确实单独与奴家说了话，只是昨夜送奴家等过来本就是晚上。大人只是有些事儿要询问奴家。”

“什么事？”有人立即咄咄人道，“大人英明神武，能问你什么事儿？”

那林夕月觊着叶嘉的脸，言又止的。咬了下许久，才犹犹豫豫地提出借一步说话。叶嘉倒不是担心周憬琛会做什么事，并非是自信，而是叶嘉太清楚周憬琛这人看着随和，其实骨子里十分高傲。说过的话会兑现，不屑于鬼祟之事。

叶嘉看了一眼，没拒绝。

两人到一边，那林夕月似是不敢说。许久才压低嗓音道：“夫人，大人是因着知晓奴家懂一些妇科医术。才留奴家下来，单独问了奴家些避子之事。”

说完，神有些担忧地看向叶嘉。

叶嘉一愣：“避子？”

“是。”林夕月咬了咬下，“大人似乎不想要子嗣，问奴家要了一副伤极小的避子汤药方。”

叶嘉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那姑娘见叶嘉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顿时一咯噔，面上那担忧的表显得有几分僵。似乎没想到叶嘉听到这样的话没什么反应。地瞥叶嘉的眼神被叶嘉给逮了个正着，顿时将脑袋埋的更低。叶嘉就这样坦然地看着。

林夕月被叶嘉看得紧张，面几变后晦暗下来，又添了一句：“那汤药是给男子喝的。”

叶嘉：“……”

……司马昭之心，叶嘉的耳尖却默默烧了起来。最近弹窗厉害，可点击下载，避免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