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遠甚至本來不及反應這個突然跳出來罵他的老頭長什麼樣子, 就被早就忍他很久的兩名勤務兵抓住手扔了出去。
當然,扔之前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塊布,十分嫻的以最快速度塞到了對方里。
確保這人不能再發出之前那種讓人想罵*的話后, 臉上才出解氣神。
——砰!
被布料幾乎要噎到嗓子眼的林長遠甚至都沒來得及站穩,就看到了被關的嚴嚴實實的門。
他:“???”
剛剛是誰在罵他?
誰把他丟出來了?
那倆人一只手里是不是拿著槍??
如今天已經越來越亮, 周圍的人家也都起床蹲門口刷牙洗漱,看到還沒開門的游戲廳門口站著個人, 里好像還堵著什麼東西, 紛紛好奇看去。
林長遠這次上門借錢專門找的大早上,就是為了趁著其他人還沒起,趙計劃那個兔崽子也還沒來得及趕來護人,悄無聲息的把錢借了。
現在被趕出來還被這麼多人看到, 他又氣又臉上無, 琢磨著屋里那幾個人都不太好惹, 今天也沒機會了,只能腳步匆匆的離開。
屋,何老正于狂暴狀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麼會這麼天才的人這麼自卑!!就是這種小人在挑唆影響!!”
“啊!!我明白了, 他是外國派來的間諜是不是!!”
助理竭力想安他:“教授, 您先冷靜下來, 他肯定不是間諜, 他要真的是間諜,早就手了。”
何老終于停下腳步,出右手食指指著門外, 啊的,幾乎是咆哮著說:
“他還不如是間諜呢!!!”
“華國如今!百廢待興!外面的豺狼虎視眈眈就等著咬我們一塊下來!上面的首長們,科研人員,全都戰戰兢兢, 一秒鐘不敢耽誤,就是為了能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突破出一條路來!”
“他為華國人!竟然就為了那麼一點蠅頭小利,就去扼殺一位天才!!他不是間諜!勝似間諜!!”
助理趕忙安:“是是是,您說的是。”
“教授,先別罵了,長澤同志還在這里呢。”
越罵越清醒,正深吸一口氣打算再接再厲的何老那些需要手打碼的話一下堵在嗓子眼里了。
他立刻扭頭去看紀長澤,果然見到這個前半生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普通人”正用著一種茫然又疑的眼神看他。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好像還有點驚?
何老原本如火山一般沸騰的大腦就好像被稀里嘩啦潑了一盆冷水,一下,是火也滅了,山也平了。
他緩緩的,緩緩的調整著臉上的面部表。
猙獰,憤怒褪去,轉變為了紀長澤悉的和藹寧靜,滿都是儒雅氣度。
“咳……長澤同志,沒嚇到你吧?”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紀長澤這人,脾氣好,耳子也。
要不然,也不會看不出他弟弟是個那樣的貨。
居然還因為對方的幾句批評,就開始懷疑自己的就。
這要是別人,何老絕對直接把人提溜過來,塞也要把正確的觀念塞到對方腦子里,強行掰總能掰過來。
但換紀長澤。
“長澤同志啊,你不會是那個人說的話當了真了吧?那話一聽就是為了讓人不花錢去做武好借給他錢,你可別信,國家可是十分看重你的,昨晚軍隊是連夜派了人來保護你,今天估計就能到了。”
他像是對待一個小寶寶一樣,循循善:
“你想,如果不是認可你的能力,在乎你的就,我們怎麼會邀請你呢?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厲害,就你做的那些武,就已經超乎人的想象了。”
紀長澤弱弱:“那個是模型。”
何老噎了一下。
雖然相時間不多,但他如今居然也能順利連上紀長澤的腦回路了。
他一直強調這是模型,雖然有真的把這當模型的因素在。
但讓紀長澤這麼堅持的大部分原因,則是怕犯法。
果然是個老實人啊。
哪怕被國家部門招攬了,還在擔心這些“小事”,一點為天才的自傲都沒有。
何老也接過一些天才,而天才們大多都是驕傲的。
這也正常,當他們輕松解出的題普通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時,這些天才自然很難不生出驕傲。
何老之前在國外,遇到過幾個外國天才,原本就有的自傲再加上對華國人的看不起,就結合了讓何老討厭的相。
而現在,他第一次恨不得一個人格驕傲一些,自滿一些。
長澤同志他,這也太自卑,太小心翼翼了吧。
眼見越勸紀長澤還越顯得謹慎,何老閉。
他當然不會責怪紀長澤。
不不怪罪,還會覺得長澤同志真是太可憐了呢。
當然了,總要有個人可以去怪的。
于是何老轉頭就在心底將這筆賬默默記在了林長遠上。
林長遠!
他打聽清楚了,這人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人模狗樣,實際上就是個人面心的。
別看林長遠現在看上去好像很風一樣,可他的大房子,支撐著他多年揮霍瀟灑的錢,那全都是從同胞哥哥紀長澤上弄來的。
可憐長澤同志,這樣好的一個人,被父母弟弟欺騙了這麼多年,當了這麼多年的銀行。
只不過是一次失業,就慘遭家人拋棄。
這些人不要臉的,之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和紀長澤斷絕關系,現在紀長澤做出績來了,又轉頭來找他要錢。
何老簡直恨不得直接把林長遠捆一下扔監獄里去。
好在他還有理智,知道這樣不行。
總不能以“糾纏哥哥罪”這麼干吧。
何老一邊讓人嚴防死守,避免林長遠來紀長澤面前再嘰嘰歪歪什麼不好聽的話,一邊試圖給紀長澤洗腦。
“你是一個獨立的個,一個優秀的人才,怎麼可以因為家人說兩句,就懷疑自己,不相信自己呢。”
紀長澤:“我弟弟眼很好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何老:“他要是真的眼好就會努力跟你打好關系了。”
紀長澤黯然:“他看不上我這個小學畢業的哥哥也是正常,畢竟他是大學畢業,又是高中老師。”
何老:“……”
他簡直恨不得搖擺著長澤同志的肩膀來讓他清醒一點了:“你小學的時候績那麼好!!是你父母非不讓你上學啊!!”
紀長澤搖搖頭,苦笑:“我爹娘也是為了我好,當時家里實在是沒錢送我上學。”
何老:“……”
他簡直恨不得吐出一口鮮出來。
“你爹娘要是真沒錢,怎麼會一直不做工,他們本就是手里有錢但是一直騙你而已,要的就是你心甘愿不上學。”
紀長澤詫異臉:“不會的,虎毒不食子,我爹娘不會對我這麼差的。”
“他們只是因為我之前做游戲做不出績才看不上我,等到我游戲做出績,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何老:“???”
這種爹娘你還盼著他們回來??
他捂著口退下。
助理見他一副覺整個世界都很奇怪的模樣,倒是見怪不怪,趕忙上前安:
“教授,是這樣的,越是被父母苛待的孩子就越是父母,長澤同志他這樣想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而且我打聽過了,長澤同志從小到大都十分孝順,結婚之前爹娘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的,這麼多年,不是說扔掉就能扔掉的,我看我們還是應該慢慢來。”
何老愁到掉發。
“慢慢來個什麼啊,我現在倒是不擔心別的了,我現在就擔心長澤同志的那對父母會來作妖。”
“依著長澤同志現在這副狀態,本就是傻站著等人占便宜。”
助理倒是想的很開:“其實還好,只要長澤同志自己開心就好。”
“他缺關所以才求父母,我們慢慢補足就好了。”
他十分淡定:“我們說了也沒用,長澤同志現在不會聽的,沒看他做游戲也是為了能向父母證明自己的功嗎?”
一個人十年如一日的孝順父母,怎麼可能突然一下就神志清醒再也不上當了。
助理可是專門打聽了的,在紀長澤跟他爹娘撕破臉之前,不人都在背地里說他愚孝。
要不是他爹娘自己蠢,放棄了這麼一座大金山,現在說不定紀長澤賺的錢都是他爹娘弟弟的。
誒。
可見人太善良了不好啊。
好在雖然一遇到家人的事長澤同志就神志不清,但研究上面卻是進展神速。
他絕對是一片國之心,不不想收國家的錢,還想自己補。
雖然有的時候,長澤同志對自己的定位還是不太清楚。
比如現在,紀長澤一邊據手里的面板縱著迷你坦克在屋行走,一邊很是擔心的詢問: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這個只是一個模型啊,要是真的應用在我們國家軍事上,不會出現問題吧?”
何老跟助理的視線死死黏在那個沒有人坐在里面也可以行走的坦克上:“……長澤同志,它為什麼可以無人縱也能行駛?這是什麼技?”
“無人坦克啊,這種坦克不是防力低嗎?雖然容易偵查但是也很容易被破防,但是如果被發現了坐在里面的人也很危險。”
紀長澤一派“這不理所當然順理章嗎”的模樣:
“所以需要無人坦克,通過縱面板遠程縱,這樣就算是被發現擊毀,也不會傷到人。”
助理:“……”
何老:“……”
你不要說的好像這種技很正常一樣可以嗎?
他們對視一眼。
助理:“教授,我覺得我們還得再打個電話。”
何老點頭:“我覺得,還得再派點人保護長澤同志。”
這位長澤同志,實在是太逆天了。
如果他不那麼愚孝的話,那就更好了。
白天剛做完了一件如果公布出去絕對可以震撼世界技的紀長澤,晚上就和找上門的父母來了個面對面。
一推開門,就和林老頭老太太對上視線的紀長澤沉默一秒。
兩人著他,下意識頓住腳步。
紀長澤左右看看。
誒嘿,沒人。
他突然沖他們一笑:“要錢啊。”
林老頭沉著臉:“我是你親爹,兒子養爹,天經地義。”
紀長澤點點頭。
下一秒,他突然就一屁坐在了地上。
然后提高聲音:“誒呀!!!”
林老頭老太太:“?”
他們正懵著,突然屋傳來刷刷刷的整齊腳步聲,不等兩秒,一些穿著武裝服,抱著長槍的軍人就將槍支對準了他們。
“紀同志?!你沒事吧!你還好吧!!”
助理幾乎是飛撲著過來扶紀長澤。
“沒事,沒事,這幾位同志不用張,這是我爹娘,他們沒惡意的,只是需要錢花。”
紀長澤“虛弱無力”的站起,沖著一臉目瞪口呆的父母出一抹“雖然你們傷害了我但我還是一笑而過”的笑:
“爹,娘,你們等等,我這就去拿錢。”
助理立刻警惕的猶如發現了老鼠的貓,瞬間鎖定目標:“長澤同志!是不是他們推你?!”
紀長澤立刻一臉蒼白的搖頭:“我爹娘不是故意的,他們只是太著急了。”
還沒來得及發揮,就瞬間被拉滿仇恨值的林老頭老太太:“???”
然后就聽著他們那一向不太會說話的大兒子低下頭,神低落:“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掏錢慢,他們不會生氣的。”
“爹,娘,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拿錢。”
“拿什麼錢!!!”
助理快氣死了,一邊檢查紀長澤的腦殼有沒有摔壞,一邊強忍著親自上去打人的沖:“長澤同志你就是太孝順!不!太愚孝了!!幾位同志,麻煩你們把這兩個人趕出去,要是再上門,直接報警。”
兩人:“???”
“我們沒推!!我們話都沒來得及說他就自己倒了!!!”
紀長澤點頭:“對,是我錯了,我爹娘沒推我。”
助理痛心疾首:“長澤同志!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幫他們說話!!看看他們丑惡的臉!說謊話都不眨眼的!整得好像真沒推你一樣!你還想拿錢給他們,我看他們就配吃空氣!!”
“快快快!趕出去!!!”
林老頭兩人甚至都來不及張,就被推搡著出去了。
周圍聽到靜跑出來圍觀的人還在那指指點點:
“又是這倆啊,又在冤枉兒子了。”
“仗著紀老板孝順唄。”
“剛還對紀老板手了,真不知道這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麼出息的兒子,非要對著干。”
“還在那說沒推呢,嘖,裝的真像。”
兩人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剛明明就那麼直接明顯誣陷他們的大兒子就這麼“被拉著不太甘愿”的進了屋。
依稀,還能聽到助理的聲音。
“長澤同志,你啊,就是太不強,太愚孝。”
“善良實誠不是病,但是你也太善良,太實誠了。”
誒!
助理看著紀長澤頻頻回頭看父母的樣子(在幸災樂禍),十分有憂患意識的長長嘆氣。
長澤同志這麼好被蒙騙,沒了他們在旁邊看著可要怎麼辦啊。
她乃姒履癸(夏桀)與施妺喜所生嫡女,為九州:帝姬。因其誕於秋夕祭月之際,敕封為:太陰公主。人人皆道:帝姬又如何?不過是個又痴又傻,任人欺凌的可憐人罷了!一腔赤心遭背叛,滿腹悲憤異魂生。鴛鴦眸見山河破,巧拆陰謀定乾坤。他說:妳以為的歷史,不過是無恥之徒為了名正言順,而無端攀附的骯髒手段,朕從未婚配過!
上一秒安瀾還在看視頻資料,下一秒就成了視頻資料的一部分。她發現自己正被什麼東西叼著,歪著腦袋掛在半空。視線范圍內只有不斷后退的灌木叢,以及兩只跌跌撞撞的毛茸茸的小團子。從此,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