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這麼一起走上了回家路。
紀長澤和郭君媛開房車打頭, 中間是越野車,里面是李河川一家,至于后面就是陳的盧和張聲聲付豪。
付豪張聲聲的孩子有時候會被送到房車上來, 這麼大點孩子每天在車上也無聊的,紀長澤他們的房車上有電視,他還能看畫片,而且郭君媛很喜歡小孩子, 看著他很親近, 他看好了畫片還能有零食吃, 又不用窄小的車位置,困了直接在床上就能睡。
這麼幾天下來, 小家伙除了剛開始幾天晚上還想爸爸媽媽,后來就樂不思蜀了。
陳的盧過得快樂的。
之前在辦公樓那邊住的時候,晚上冷,白天瞎做飯, 要不是他金剛鐵胃早就吃壞肚子了,出去的時候恨不得自己長十個耳朵二十雙眼睛,耳聽八方眼看六路,才不過今天他就覺自己要神經衰弱了。
現在就不一樣了,跟著大部隊, 白天開車的時候他們會流坐上車頂, 然后拿著遠鏡看四周,要是發現了什麼獵, 小的比如兔子野就直接用弓箭去,像是那種大型的,什麼鹿群,牛群, 就停車去捕獵。
當然要是見獅子老虎大象那種肯定麻溜跑了。
大象還好,獅子老虎攻擊強不說個頭還大,而且他們這幾個從來沒聽說過獅子老虎怎麼做才能好吃的。
出發第十天,紀長澤抓到了一只不知道為什麼哺期邊卻沒有小羊的母羊,躍躍試的想要把它留下來產給兩個孩子喝。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陳的盧開車的時候都是滿臉麻木的著前面那輛被越野車拉著的三車。
三車沒人開,只在車頭牽了繩子,而后面那大大的車上,就放了母羊。
那只羊腳底下還踩著鮮的青草,它站在上面覺得無聊了還能啃啃那些草。
而陳的盧,他卻只能看這只羊。
他真的懷疑紀長澤是不是在故意搞自己。
雖然這個三車被安排在中間的時候紀長澤給的理由特別充足,因為一路上的草實在是太多了,房車過去那些草也還是太顛簸,后面的越野車二次碾才算是稍微平了一點,為了避免這只正在產期的母羊因為驚嚇和顛簸不產再導致孩子們沒喝,當然要把它留在后面了。
而為什麼不留在陳的盧后面?
現在外面野這麼多,把羊留在后面沒人看著,說不定一個不留神就被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給吃掉了,而放在陳的盧前面,有他時時刻刻在看著,就算是有個什麼突發況,也能立刻停車救援。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每天開車都能看見前面一只羊不是吃草就是睡覺,有時候還會給自己搭理發,甚至某個時刻一抬頭還能看見對方解決生理問題的陳的盧:“……”
紀長澤絕對是故意的。
他就知道,這個狠的,心機深沉的,左邊臉寫著,右邊臉寫著險的家伙時時刻刻都想惡心他。
上次跟郭君媛聊過之后,陳的盧回到自己車里才后知后覺的回過味來郭君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看見的是紀長澤蹲在小貓們撐著傘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那些小貓淋雨。
而郭君媛那邊卻是收到了紀長澤的電話,趕過來發現他為了給小腦撐傘而上淋雨,不挪地方就是為了等貓媽媽。
陳的盧在腦子里繞了一圈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當時正好是他和紀長澤競爭郭君媛男友這個份的白熱化階段,他們兩人不分上下不分伯仲(他覺得),紀長澤這個辣肯定是為了競爭的過他,于是非常無恥的利用了這窩小貓。
他這麼自私,當然不會為了小貓而自己淋雨,他只要給郭君媛打完電話后掐算著時間,再給小貓們撐傘,營造出一種為了給小貓撐傘而自己淋雨的假象就可以了。
這個男人果然毫不意外的無恥。
陳的盧堅決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可是親眼見著紀長澤那麼做的,親眼看見的東西難道還能有假嗎?那絕對不會啊!
可郭君媛……
眼不好就算了,居然連理解能力都那麼弱。
每次他試圖努力的告訴當初的真相,都會用著那種“我懂得”“誒你為什麼還不放棄呢”的視線靜靜地看著他。
陳的盧每次都被看的渾發。
他簡直恨不得在自己上安裝一個回溯,然后回溯到過去讓郭君媛好好的看一下當初的真相。
可惜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這麼個玩意。
自覺眾人都醉我獨醒的陳的盧空虛寂寞冷,頗有一種高不勝寒的悲哀寂寥。
而就在他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看紀長澤的時候,一路上因為路線需要小心勘察,和那些礙事的植,走了十三天還沒到目的地的他們遇到了另一輛車。
那輛車停在了原地,從紀長澤開的房車方向依稀還能看清副駕駛好像坐著一個男人。
他掏出對講機,說明了一下況,從武盒里出一把長刀,警惕著下了車。
結果剛到跟前他就一樂,老人啊。
紀長澤沒收回刀,只垂在一邊,然后敲了敲車窗,里面的人仿佛是猶豫了一會,才慢慢的搖下了車窗,出了一張年輕帥氣,面卻慘白無比帶著冷汗的臉。
正是原主參加的那個社團的社長,也是原主看上的孩喜歡的人。
“胡昊,這麼巧。”
紀長澤臉上出了驚喜神,沖著他打了個招呼。
車里坐著的胡昊見到是紀長澤,原本警惕的神也一瞬間放松了下來,同樣驚喜的喊了一聲:“學長,怎麼是你?”
“我和我家里人還有幾個同伴打算一起回家,就走到這條路了,你這是什麼況?”紀長澤探頭進去,沒錯過胡昊右邊大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胡昊明顯對他沒什麼警惕心,十分信任的直接將自況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在末世第一天他剛好和原主喜歡的孩在一起,兩人當時結伴回家,結果發現雙方父母所在的樓都被隕石砸中了,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絕之后就絕對會胡昊爺爺那。
他們一起找了輛車,一路上互相扶持也堅持到了現在,結果前天他們那麼不走運居然見了老虎,還是一只壞了的,兩人手里頭可不像是紀長澤這樣準備充足還帶工的,在與老虎爭斗的過程中胡昊大被咬傷。
他現在本走不了,也不能像是以前出去找食,結果屋偏逢連夜雨,車又沒油了,原主喜歡的孩只能一個人撐著去找兩個人需要的食,還要找到車油。
本來這種況胡昊不能走但是可以,丟下他直接走還是可以活的,可是撐住了沒丟下胡昊一個人,前天車停在這里之后就一個人出去頻繁找食,找車油,胡昊想幫卻有心無力,只能坐在車里等著。
結果等著等著,就把紀長澤他們給等來了。
“這樣啊,沒事,你們見我們就好了,怎麼說咱們也是有的,我車上有汽油,我拿給你們,這幾天要是順路的話你們可以跟在我們的車后面,還安全的。”
紀長澤這話說的太善良了,胡昊當即激的不行:“謝謝你學長,要不是見你,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去車上拿藥箱幫你理一下傷口,我老婆孩子也來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想見他們嗎?這次可算是有機會了。”
胡昊末世前是說過幾次想見見嫂子和侄兒,只是他見了就等于那個孩也見了,原主就一直找借口不答應。
紀長澤可沒這個顧忌,他直接轉去拿了藥箱,把郭君媛也了下來,然后很熱的介紹道:“君媛,這是胡昊,我學弟,也是之前我參加社團的社長,我之所以為有備族就是因為先參加了這個社團,胡昊,這是你嫂子,郭君媛,你嫂子就行,這是你侄兒,小名小寶。”
在這樣一個荒涼而又失去了法律的地方,這種如末世前一樣的介紹方式功讓胡昊鼻子一酸,他趕忙出一個笑來:“嫂子好。”
郭君媛笑著對他點點頭。
如今已經全然對紀長澤放心了,但看到胡昊的反應,還是又放心了一層。
畢竟紀長澤說過那個孩喜歡胡昊,胡昊貌似對也有意思,男人怎麼可能對敵有好臉,看看陳的盧不就知道了。
胡昊這個反應,明顯長澤之前沒跟那個孩發生過什麼。
當然,本想不到還有人太耿直本看不出什麼的解釋。
紀長澤打開藥箱,開始給胡昊打麻藥合,這個傷口是真的慘,再看胡昊,末世前那麼一個高高壯壯的小伙,現在都瘦竹竿了,可見一路上他們并不好過。
誒,慘啊。
他一想到胡昊都還沒二十歲,而且以前就差沒被原主扎小人了還對著他這麼推心置腹的這麼傻兮兮,心底由衷升起了一父(?)出來,溫的安著:“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們車隊有吃有喝,我這里傷藥什麼的都夠用,分開的時候還能給你們一些我自制的麻醉劑,打獵很有用。”
從末世到現在,除了自己喜歡的孩子,紀長澤還是胡昊第一個到友善的人類,他的不行,又不太會說話,只能一個勁的說謝謝。
等著紀長澤給他理好了傷口,跟郭君媛一起回去的時候,郭君媛不免嘆:“這個小伙子是個實誠的。”
“是啊,我就是看中他人好才和他打道。”
這倒是實話。
發現車隊提前停下準備做飯吃,最后面的陳的盧好奇的下來看了看那輛車,詢問張聲聲這車是什麼況,是不是有新隊員了。
張聲聲:“是紀哥以前就認識的人,好像是他參加社團的社長,胡昊。”
胡昊??!
那不紀長澤敵嗎?!
太好了太好了,他正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清紀長澤真面目呢,老天爺就送來了個胡昊。
真是個好消息。
他興的不行,趕忙就朝著那輛車去了,打算委婉的打聽一下胡昊是不是也知道紀長澤的真面目。
結果剛到了跟前,就聽見胡昊正對著李河川說:“對,學長人特別好,我們雖然年紀相差有點大,但關系很好,學長剛剛還說照顧我,現在很有這麼好的人了。”
陳的盧:“……”
他面無表的轉,一屁坐在了自己車上盯著前面那正在吃草的羊。
一群瞎子,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