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侯將軍簡直太簡單了, 把幾個皇子當初給他造的損失往他眼前一放,侯將軍就已經磨刀霍霍向趙國了。
他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將自己的損失從趙國賺回來,自從跟紀長澤和軍師確定了之后, 就又開始專注于練兵。
在這方面侯將軍一向很有數。
腦子的事,別人來干。
打仗的事,他來干。
紀長澤和軍師又好好的謀劃了一通。
說實在的,大皇子這一次干的事實在是足以讓他們兩人震驚。
好歹也是興國的大皇子, 以前干了再多的蠢事也就算了, 現在居然能夠為了自力量擴展, 跟趙國勾搭在了一起。
他是個傻子嗎?
軍師覺得也許事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在深思謀慮后認為,大皇子可能是在故意裝傻, 畢竟若是他是趙國,他肯定是不會幫助敵人皇子的。
但要這是個傻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一個傻子坐上敵國皇位,到時候還不是他們趙國想干什麼就能干什麼。
所以,大皇子這未必不是反其道而行之。
用愚鈍假象, 來蒙蔽敵軍視線,讓他們對他放下警惕然后再竭力幫助。
不過也許趙國也是這麼想的。
但也許大皇子也想到了趙國怎麼想的。
這就是所謂的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軍師的思維開始陷無限循環。
紀長澤嘛……
他不知道大皇子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反正他只知道,這大皇子二皇子都是從未將底下的百姓們看作是人的。
之前叛軍作,二皇子跟叛軍勾結, 趁賣了興國百姓, 讓原本好好地百姓們家破人亡淪為他人奴隸。
大皇子又為了勾搭上趙國,派人劫了朝廷運往西北城的軍餉。
當時正打的熱鬧, 這些軍餉要是就這麼沒了,軍師又沒有那麼擅長打理錢財,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死多軍中人。
大皇子二皇子能干出這種事,不管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位置,他們都不可能再讓他坐上去了。
西北城只是他們暫時休憩之地,當初留在這里對上說的是要追拿叛軍。
當然實際上是為了好好攬一筆財。
畢竟大軍城,看著威風,只要他們坐在府中,自然會有各路人馬來上門送錢。
這本來是侯將軍最喜歡的項目,如今因為心懷有國家大義,他也沒心思坐在家里收錢了,每天外出校場練兵,大有一副“不打仗不行”的架勢。
紀長澤與軍師定下規劃后,就各回各家了。
其實也簡單,他們之前就想要絆倒二皇子,只是因為諸多考慮,主要還是因為怕二皇子倒下大皇子一家獨大。
現在好了,也不用考慮了,探查了一番發現,大皇子能夠和趙國牽上線,還是二皇子背后安排人干的。
這位二皇子聰明一些,他雖早早的就與趙國有來往,但從未干過叛國的事。
只是偶爾坑一把自家人,通過趙國富他自己的腰包,就算是勾結叛軍也一直都是躲在了幕后。
這一次出手,恐怕就是想要給大皇子安上一個勾結敵國的罪名。
軍師接到了消息后,又陷了深一的沉思。
他實在是難以置信。
兩位皇子好歹也是朝中大臣選擇過的,從小到大邊都不缺能人異士,難道他們就連個能替他們謀劃策略的先生都沒有了嗎?
他們傻,邊的先生也傻??
紀長澤派人將滿臉恍恍惚惚的軍師送了回去。
其實他心里清楚。
這兩位皇子傻是真的,但也沒那麼傻。
他們做下這些在軍師看來傷及基的蠢事,可在他們自己眼中,百姓算個屁啊。
邊軍將士死了就死了,死了不是還能再招嗎?
他們的死,能夠給自己鋪路,那是他們莫大的榮耀。
紀長澤送走了軍師后,自己坐在書房,擺了一盤棋局。
他也沒繼續下下去。
而是就這麼一臉沉思的坐在棋局面前陷思考。
過往的下人們偶然有膽子大的悄悄看了一眼屋,見到這場面都不敢多言,一個個手腳都輕了一些。
思考了許久后,紀長澤得出結論。
果然,這樣是很能裝的。
很好,到了京城就用這招。
****
等過了一些時日,侯將軍就傳信回了京城。
大致意思如下:
陛下,我把西北城的叛軍都給弄死了,城中現在也平安的,我沒事干了,您下個旨,是讓我回去邊疆還是讓我干別的,我都聽您的。
隨著這封信一起去京城的,還有紀長澤與軍師挑出來的探子。
他們本來在京城就有探子,只是之前侯將軍一直在追著打叛軍,也沒人注意他。
現在拿下了西北城,他上有了榮耀,這一路回京盯著的人可就多了,要是不安幾個探子讓他們盯著,恐怕又不能太平。
這封信到了京城,陛下的反應果然在他們的預料中。
讓侯將軍去對陣趙國。
紀長澤不跟著一起去。
侯將軍保舉了他,他也算是得了個朝廷文職。
大皇子想要通過兩國打仗來讓趙國支持自己,二皇子想要通過這件事來將大皇子拉下馬。
這要是自家打贏了,效果可是大打折扣。
所以,兩位皇子定然是不會讓侯將軍贏的。
軍師陪伴侯將軍到前方,紀長澤則是去京城,為他們打平前路。
他提前將要離開西北城,需要將娘子送到戶縣老家,自己去京城做。
江晚晴本已經適應了在西北城的生活。
子一向堅強,子也好,之前被叛軍抓去一路過來都沒什麼病痛,如今回到了自己家中,有丈夫在旁,有丫頭伺候著,廚房見天的送一些溫熱滋補的東西來。
還有大夫養在府中,時不時的給把脈,的子如今倒是比還未婚前還要康健了。
再加上丈夫又尊重,將滿府的事務都給了,有了事業與沒有事業還是很不一樣的,江晚晴自沒有什麼覺,紀長澤卻能看出來,眉宇間的怯懦已然去了很多,人也開朗了。
在古代,能夠手握府中權柄便是大部分人的底氣,還要再加上丈夫的寵以及膝下要有孩兒。
每次出門在外,無論什麼天氣,紀長澤都會來接回府,整個西北城沒有人不羨慕的。
腹中孩子也十分健康,只等著瓜落。
在這樣的三方好心下,江晚晴底氣越來越足,每天的心也很好。
心好,這子自然也就順了。
不是個只等著讓丈夫來幫自己的,在發覺紀長澤很看書后,江晚晴便也看了起來,晚上練字,比劃著丈夫的字來。
紀長澤都順著,看書,便搜羅一些孤本,想練字,就自己寫了字帖讓照著練,如今是冬日,偶爾夫妻兩個再來個踏雪尋梅。
的事,鄭家未曾在外多言,只說紀夫人與鄭夫人是好友,算是將江晚晴的名聲保的死死的。
雖然就算是他們傳出去了,紀長澤也有法子,但人家如此好心,他自然要承他們的。
于是,鄭家得到了一個碩的果實。
他們恩戴德,連帶著鄭夫人在府中地位都高出了不。
念這是因為紀長澤,對著江晚晴越發好了。
兩人如今好的倒是跟親姐妹也差不離了。
現在要離開西北城,江晚晴自然是不舍得,恰巧西北城的王家太夫人舉辦了花宴,請來了各家夫人小姐們賞,一番熱鬧中,江晚晴拉著鄭夫人的手坐在了亭子里。
與說了自家要離開西北城的事。
鄭夫人抱著手爐的手一,臉上顯出了不舍來。
放下手爐,拉著江晚晴的手嘆息道;“往日里我也是不出門際的,與其他夫人小姐們也都說不到一塊去,如今好不容易來個你,你卻又要走了。”
“別難過,等到我回了戶縣,還寫信給你,到時候我們姐妹照樣能聯絡的。”
“那也是不一樣的了,鄭家基在西北城,我恐怕這輩子都要住在這兒了,我們啊,許是這輩子都不能再相見。”
說著說著,鄭夫人眼圈便紅了。
雖說將江晚晴留下來是因為那簽文,但人心都是長的,著著,便有了真的姐妹。
如今姐妹要離開,怎麼能不傷心。
江晚晴看著如此,心底也有些不好,拉著的手勸道;“我夫君說,等到他四十五歲后便辭不做,帶著我四游歷,到時我便來西北城尋你可好?”
鄭夫人有些詫異:“四十五歲便辭?可這般年紀,正是在朝中大有作為的年紀啊。”
“夫君他不在乎這些。”
一說起紀長澤,江晚晴眼中便帶上了幾分甜:“他說,人這一輩子,小時男子要發讀書,子要學針線,稍微大一些,結為夫妻,男要在外勞碌,要在府打理,等到孩子出生,便又要為了孩子多方籌謀,活了小半輩子,竟都不是為自己活的。”
的手落在了腹部,輕的了:“夫君說,等到他四十五歲,我們的孩子也已經丁,自可獨當一面,到時我們便四游玩,若是覺得哪里好了就住下來,住的膩了再換地方,總是隨心要好些的。”
鄭夫人聽的向往極了。
雖眼圈還是紅的,臉上卻又出了個為江晚晴歡欣的笑出來:“你可好了,我們子基本上都是一生被困在府中,日后若是你能四游歷,可要寫信將那些風景給我,我看著,就也好像是自己也游歷了一般。”
江晚晴點點頭:“一定。”
兩人又親親熱熱說了一會話,鄭夫人突然想起什麼,坐直了子,仔細詢問道:“你夫君要去京城做,那你豈不是要一個人回戶縣老家?”
“夫君說要送我回去,等到安定好了我,他再去京城。”
江晚晴倒是不怎麼傷心紀長澤不帶自己。
自己當家之后,才知曉出行不易,若是未曾懷孕,去也就去了,既然懷有孕,便能不出門就最好不出門了。
若不是留一個人在西北城不好,夫君也不會決定送回戶縣。
“那你可知你夫君在老家還有什麼親人?”
江晚晴是早就做過功課的,當即便道:“二老都在,上無爺,底下弟弟有三,妹妹有二。”
鄭夫人連忙又問:“紀大人可是說了要讓你教養妹妹?”
“說過了,夫君說妹妹是有先生的,但到底先生不比自家人,還是要我這個嫂嫂帶在邊好好教導的好。”
聽到江晚晴的回答,鄭夫人松了口氣。
臉上的笑容也放松下來:“這就好了,你夫君果然是敬重你,我與你說,我知道幾位夫人,嫁過去之后,婆家從不肯讓們親近底下的弟弟妹妹們,就是怕們故意教壞,誒,這種壞心眼,誰敢有,可婆家如此行事,卻是傷了們心的。”
“我與你說幾句知心話,你別看我在府中過得好,剛剛嫁過來時,也是十分艱難的,婆婆不肯將府中事務給我,房中隨便一個婆子都能甩我的臉子,我夫君他忙碌,我也不好拿這些打擾他,公公就更別說了,之后還是我對婆婆好好奉著,一直過了兩年,才算是放權。”
說到這里,鄭夫人難掩羨慕;“是我認識的夫人夫人們,哪個不都是先在婆婆手底下過了幾年才能管府中事務,就算是如此,婆婆在頂上看著,有時候也不得不照著婆婆的意思行事,再沒人像是你這般,夫君疼不說,還能自己掌管家中事的。”
江晚晴之前并不知道其他人家的夫人們都是如何的,也是這段時間參加的宴會多了,才知道夫君原來給了這麼大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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