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就跑,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樹林深。
另一邊,徐徒然后的腳步聲,則已越靠越近。
不知對方底細,徐徒然也就沒急著跑。反而饒有興趣地轉頭往后瞧。
只見一個套著笨重黑熊外套的影正在逐漸靠近,壯的五指收,死死拽著一個紅的大袋子。
袋子里不知裝著什麼東西,正在一一地。徐徒然好奇往那袋子上多看了兩眼,大黑熊已經停在了的面前。
它偏了偏頭,明明頭套上沒有眼孔,徐徒然卻能覺到有目落在自己上。
片刻后,那黑熊忽然朝出一手。
“您好,我是這里的工作人員。”頭套下面響起古怪的聲音,“您的背包里有蟲子。請把它們給我,我們會替您理。”
徐徒然:“……”
蟲子。
想起之前自己翻到的那些怪玩意兒,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蟲子”,指的就是那些東西?
“你確定嗎?”想了想,故意問道,“可我包里的,應該只有我自帶的東西。”
“對,您從外面帶來了蟲子。”黑熊堅定道,“它們會騙您。蠱您。沒關系,給我們就好。”
徐徒然:“如果我出了,你們就會帶我離開嗎?”
黑熊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固執地再次重復:“請把蟲子給我們。我們會替您理。”
與此同時,徐徒然意識中響起聲音:【恭喜您,獲得兩百點口口值!】
徐徒然:“……”
又是這個聲音。
徐徒然心臟微沉。不知道這提示音怎麼來的,不過目前看來,這應當是類似于“危險值”一類的東西……
是否說明,面前這東西,不可信任?
“你們這麼說的理由呢?判斷的依據呢?”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發問,“我現在一點記憶都沒有,信息缺失嚴重。那不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也太欺負人。”
黑熊似是沒料到會作此反應,明顯呆了一下。笨重的腦袋往旁邊一歪——講道理,但從外表上看,還著那麼點丑萌。
徐徒然卻是不為所,認認真真開始和它講道理:“我包里的東西都是打包好的,是我的所有。有沒有害,這個我更愿意自己甄別。要我配合你們工作,也行。現在立刻把我的記憶——也就是那什麼個人失品,還給我。讓我先恢復甄別能力,再去驗證你們說的話。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我肯定配合啊。”
黑熊:“……”
“反過來說,如果你們非要我在信息缺失的況下做出判斷。還要強制服從。我很難不認為你們的心里有鬼。這樣的話,我肯定是不愿配合的,你懂我意思嗎?”
黑熊:“…………”
它的腦袋緩緩抬起,又朝另一邊歪了過去。
徐徒然也不急,就那樣抱著胳膊等它回復。大黑熊原地呆滯了好一會兒,終于再度開口:
“不需要你判斷。”
“我們會替你判斷。”
“我們消滅蟲子。”
“如果您拒不配合,我們只能將您也視為危險之一。”
它又一次朝著徐徒然出手去:“蟲子,給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它上忽然發出強烈的氣勢。徐徒然微微蹙眉,腦海中再次有奇怪的聲音響起: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口口值!】
徐徒然:“……”
所以,這個什麼口口值,果然是危險值的意思吧。
略一思索,將手進包里,從里面隨便出了一個銀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躺著的正是那是紅鋼筆。徐徒然的目在紅鋼筆與對面的黑熊之間轉來轉去,似是真的在思考將這筆出去的可行。
在盒子的紅鋼筆瞬間慌了。強提起一口氣,頂著外面可怕的視線,瘋狂朝著徐徒然吐泡泡:
【你不能賣我!我是你花了八十萬買回來的,賣我你虧!】
徐徒然:……
逗我?花八十萬買這麼個鬼玩意兒,我傻的嗎?
沒好氣地瞥了那筆一眼,又看了看仍固執地朝出手掌的大黑熊——主掏出紅鋼筆的作明顯安到了對方,那熊暫時沒有更多作,只靜靜在那里等待。
徐徒然輕輕呼出口氣,垂眸看向盒子,低低出聲:“……我在失憶前,脾氣很好嗎?”
筆仙之筆:……
它一時搞不清徐徒然是在問他還是在喃喃自語,頓了一下,還是給出回答:【從我的角度看的話,是不算特別好。】
“我猜也是。”徐徒然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下一秒,利落地將盒子蓋上,不顧盒子傳來的瘋狂,一臉平靜地將它朝前遞去。
然后,在大黑熊準備手接過的瞬間,猛地將它往上一掄,手中銀盒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重重地朝著往黑熊的腦殼上砸了過去!
黑熊猝不及防,被那銀盒砸了個正著。與盒子表面接的地方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響。徐徒然趁機又飛起一腳,正面踹了上去,腳卻像陷進了爛泥里,完全使不上勁。
黑熊只是晃了一晃,并沒有被踹倒。整個人卻在原地停頓了兩秒。過了會兒,才見被打偏到一邊的頭套緩緩轉,再度將雙眼的位置對準徐徒然。
明明那眼睛是死的。徐徒然卻分明看見,那兩團黑漆漆的地方,亮起了暗紅的。
伴隨著紅的閃爍,黑者愈黑。對視的瞬間,似是有某種黑暗的東西,從它的上蔓延開來,像是噩夢深傳來的呢喃,是,就能喚起人們心底最深的恐懼。
同一時間,黑熊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比之前更低,聲線中夾雜著滋滋的聲響,聽上去刺耳無比:“確認,標記為危險人……目測已被嚴重污染,不可……”
話未說完,又一擊從旁邊敲了下來。
用的還是那個銀盒子。
徐徒然砸了一下還沒完,與黑熊稍稍拉開些距離,兩手持著那個扁扁的銀方盒,劈頭蓋臉地又是一通混攻擊,表穩中帶著茫然——
大概能覺到,眼前這家伙在方才一瞬間,應該是釋放了某種東西,某種神攻擊……
只是不知為啥,對此的,似乎僅停留在“能覺到”而已。
所以它到底想做什麼?
徐徒然不明白,但這不妨礙繼續揍人。尤其這盒子明顯很好用,砸上去留下的燒灼痕跡那麼明顯,不用真的浪費。
徐徒然板著張臉,手上作毫不停。而隨著的作,腦海中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響起: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口口值!】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口口值!】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口口值!】
【恭喜您——】
恭喜個頭!
徐徒然被這聲音吵得心煩意,一不留神,被黑熊抓到空隙,猛然掀翻——那黑熊的力道極大,直將徐徒然整個人都摔在地上,徐徒然只覺手臂一陣痛,抬眸一看,發現包里不東西都被甩了出來,正散落在自己旁邊。
再一轉頭,看見那正不斷近的大黑熊,徐徒然心中驀地一,眼尖地立刻從旁邊散落的品中抓起一個,重重朝著大黑熊來的手掌上扎去!
嗤地一聲,針的尖針頭一下扎進大黑熊的手掌。大黑熊似是懵了一下,笨拙地抬起手掌想將其摘下,徐徒然趁機又往它上扎了兩個,同時再次掄起銀方盒,跳起來就往黑熊上拍。
黑熊被拍得連退幾步,掛在手掌上和腦門上的針搖搖晃晃,各自出清晰的大字:
【我不聰明。】
【我很膽小。】
【我弱小可憐又無助。】
原本兇悍的氣勢似是瞬間弱了下來,大黑熊舉著胳膊,被徐徒然拍得不住后退。原本只能帶來燒灼痕跡的銀方盒,造的傷害忽然翻倍增長,連厚實的外殼都被融了些許,黑熊晃了兩下,忽然連連擺著爪子后退,兩手抱著腦殼,跌跌撞撞地往后跑去。
雙方的距離被拉遠,徐徒然這才注意到,那黑熊不知何時,忽然變了——原本黑的外殼開始迅速褪,不過一會兒,就褪了深淺不一的灰白。
徐徒然:“……?”
不是,就試著給它扎了幾針。怎麼還帶扎褪的?
徐徒然一臉莫名其妙,一旁的不斷鼓的紅袋子忽然引起了的注意——那袋子就是黑熊方才留下的,它走時太急了,居然都忘了拿。
徐徒然著氣,懶得管它,先去收拾了自己的一堆東西。回來看那袋子還在,略一思索,還是走上前去,將它給打開了。
袋子一開,一個小小的影子立刻跳了出來。徐徒然本能地往后一退,定睛一看,不由一怔。
“這又是什麼怪東西……”
只見面前的,分明是一朵花。
一朵的花,花瓣的邊緣還沾著些跡。花盤下方則是完整的花枝、須……花枝的兩邊還生著翠生生的小葉子。
那花朵以須為腳,一從紅袋子里跳出來,就立刻邁著小碎步到跑。沒頭蒼蠅似地在徐徒然周圍轉了好幾圈,忽然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過來,“看”向徐徒然所在的方向。
——徐徒然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總覺得那小花好像突然開心了不,頭上的花都開得更大朵了。
跟著,就見那小花蹦蹦跳跳地朝著徐徒然撲過來,兩片葉子著的服,特別積極地往上。
徐徒然:“……”
“你們這種東西,也有以相許的說法嗎?”自言自語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小花因為的作退開些許,很快又黏了上來,圍著徐徒然的雙腳轉了兩圈,又用葉片去扯的腳,同時抬起另一片葉子,不斷指向另一個方向。
正好徐徒然打開了裝著筆仙之筆的盒子,想看看這家伙死了沒。見狀忍不住問了句:“這家伙到底想干嘛?”
【想給你引路。】筆仙之筆暈暈乎乎地往空中吐泡泡,【說不定是想帶你去找它家大人。】
它家大人又是什麼?難道是一朵超大版的玫瑰不?
徐徒然抿了抿,用兩指頭將剛到小肚的花提了起來,另一手托著裝著筆仙之筆的銀盒,朝前走去。
“先說好,我沒有去找超大玫瑰面基的意愿。你要麼自己走。要麼跟我走。”板著面孔對提著的花說道,又轉向另一邊的筆仙之筆,“還有你。看上去健談的是吧,來,好好聊聊。”
“先告訴我,你們這些‘蟲子’——到底是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