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隻有史曉峰在電石火一剎那看到了一個瘦削的人影，並迅速做出兩個判斷：一，他不會「傳音」。二，他是輕功高手，法極其詭異、飄忽。

凱忽然道：「我們快點到走廊盡頭，經過兩道門就能進第三級防線，那裡絕對安全！」——講的是一種古老的東歐方言，敵人能聽懂的可能幾乎為零。

斯卡爾和搭檔多年，心意相通，立即帶頭向走廊盡頭移。

史曉峰心想：你特麼儘管裝神弄鬼，但形跡已，若敢再次現，看我能不能抓到你！

五人全部離開走廊，前方左右兩邊各有兩層鋼化玻璃門，凱做了個向左的手勢。

右邊第二道玻璃門外，忽然吊下一個人，頭下腳上全在玻璃上，臉上戴著個鬼臉麵，陡然又是一陣歇斯底裡的狂笑。

姬莉、凱、蔡小慧同時尖。史曉峰心道：媽的，和勞資玩「驚聲尖笑」嗎？

他腳一抬就要發「踏雪無痕」，立即想到不能丟下小慧！而且隔了兩道門，以敵人奇詭的法，追上他的可能微忽其微。

他不假思索，立即一拳砸在門係統的讀卡上。

這一拳用上了9力，讀卡離門係統，砸穿第一層鋼化玻璃，餘勢未減，如炮彈般又穿過第二道玻璃門！

吊在窗外的鬼臉大駭，不敢直攖其鋒，雙手一鬆墜落下去——幾乎在同一時間，讀卡帶著玻璃碎片呼嘯而過，隻差一毫就擊中那鬼臉了，史曉峰暗道「可惜」。

三位特工又驚呆了，姬莉心想：斯卡爾對這個中國人的描述沒有誇張。

鬼臉的聲音遠遠傳來：「史曉峰名不虛傳！不過，你還是抓不住我，抓不住我，哈哈哈……」——這一次講的是蹩腳的中文，同時伴著標誌的驚聲尖笑，這笑聲讓人有說不出的厭惡和恐懼。

史曉峰不上當。蔡小慧在耳邊輕聲道：「不是中國人。」

史曉峰點頭。這鬼臉的華語十分生，不是任何一種中國方言，也不是港臺人講普通話的腔調。

「啊——」一聲淒厲的慘在夜中分外嚇人。

史曉峰辨別聲音的方向，立即攬住蔡小慧的腰，穿過兩道門，從視窗縱躍下。

此距地麵有4層樓高，史曉峰早已觀察清楚，雖然抱了一個人，憑他現在「踏雪無痕」的功力也不會有危險。

在蔡小慧的尖聲中，兩人平穩落地。史曉峰腳下不停，往慘聲方向飛奔，一邊說：「對不起了老婆，我要抓鬼臉，但不放心丟下你一個……」

他陡然停步，前麵草地仰天躺著一人。蔡小慧大口著氣，埋怨道：「不要急剎車好嗎？」眼睛餘看見地上的人，嚇得躲在史曉峰後。

史曉峰牽住的手，上前看清楚，說：「放心，這人沒死，隻是兩隻耳朵被割掉，暈過去了。」

腳步聲雜，十幾個持槍的特工趕過來，領頭的是斯卡爾、凱和姬莉。史曉峰心道：要不要這麼準時，特麼和電影中一樣！

他指著暈過去的人說：「斯卡爾，快救醒這個人，一定有線索！」

斯卡爾拿出對講機呼醫療人員。史曉峰看著蔡小慧，歉疚地說：「老婆……」

蔡小慧笑盈盈道：「不用道歉，這麼刺激的事，我還會怪你？」

史曉峰又樂了，改用狄丹語說：「不怪我，就親個！」

蔡小慧眼一瞪：「你敢！」

十分鐘後，兩人一間外觀普通的房子中。姬莉說：「這裡是第三級防線的核心，也是軍六最安全的地方，設計者是全球排名前三位的逃大師！二位從即刻起，就在這裡居住，史先生覺得怎樣？」

史曉峰點點頭。他已仔細察看過，確定這個地方連韓仇也闖不進來。他已決定和那鬼臉大幹一場，若不先安置好小慧怎能放開手腳，真要帶著去玩命實在太冒險。

有人敲門，姬莉問也不問就說：「請進。」——整個軍六，能來到這個地方的隻有三個人，除了局長，隻有和斯卡爾。

進來的是斯卡爾，他麵有喜：「遇襲的特工醒了，他說……」

史曉峰揮手打斷：「能不能請他來這裡，我有話要當麵問他。」

斯卡爾一怔，看著姬莉。姬莉微笑道：「就照史先生說的做吧。」

斯卡爾無奈，轉出門。十多分鐘後，他帶著一個頭部纏著繃帶的年輕人到來。

年輕人是個高大健壯的白人，但因失略顯憔悴，又因麻藥失效不停皺眉，顯然十分疼痛。

史曉峰有些歉疚，說：「影響你的治療十分抱歉，但事關重大……」

傷特工說：「我理解。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史曉峰暗道：爽快！便開門見山：「襲擊你的是什麼人？」

傷特工立即道：「是個戴鬼臉麵的男人，形瘦削，高在171至173厘米之間，重在60公斤左右，年齡從聲音判斷在40歲左右。」

他說得十分詳細，斯卡爾比較滿意。

史曉峰頗有興趣：「哦，他說了什麼？」

傷特工皺了皺眉，忍住傷口的疼痛：「他說鮑伯的確是他殺的，如果我們還想知道更多，必須讓中國人在淩晨兩點，一個人去倫敦眼和他見麵！」

大家一齊看向史曉峰，史曉峰淡淡道：「沒問題，我去。」

傷特工繼續說：「他說中國人如果能抓住他，他就說出所有事，包括和鮑伯進行軍火易的人是誰？軍火賣到了什麼地方？」

姬莉和斯卡爾眼中放，這兩句話對他們的太大了。

史曉峰沉思片刻，又問：「你是怎麼傷的？」

傷特工眼中現出一懼意，聲道：「他…他一出現就對我突然襲擊，我的槍還沒拔出來，兩隻耳朵就、就……」

史曉峰繼續問：「他用什麼割的？」

傷特工咬牙道：「肯定是刀！但我沒看清，他的作太快了。」

史曉峰沉道：「他為什麼要割掉你的耳朵，他說了嗎？」

傷特工憤憤道：「這該死的…他說我的耳朵形狀獨特，他要留下作個紀念……真他媽見鬼！」

史曉峰忍住笑：「這麼說，他帶走了你的兩隻耳朵？」

傷特工沮喪地說：「是的。本來醫生說，能在12個小時中找回斷耳，還有接上的可能，現在……」

史曉峰打斷他：「我可以試試，替你奪回斷耳！」

傷特工大喜：「真的？太謝你了！」

史曉峰笑道：「別急。我儘力，但打不了包票。」

半小時後，房間隻剩下史曉峰和蔡小慧二人。

蔡小慧說：「現在離淩晨兩點不到三個小時，你抓時間睡會吧。」

史曉峰說：「不用。你看我有一點點疲倦嗎？」

蔡小慧語氣堅定：「不行！馬上有一場惡戰，你給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休息都可以！」

史曉峰語氣忽然變得曖昧：「其實，有種法子比睡覺更能放鬆……」

蔡小慧斬釘截鐵：「想都別想！那種事隻會消耗力！」

史曉峰笑了：「老婆，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給我一個吻不過分吧，就當給車加油、做保養。」

蔡小慧氣樂了：「你呀，就是一個孩子，還是那種特別招人嫌的孩子……過來吧。」

史曉峰大樂，把臉在脯上，努起，嘟囔：「給我恩賜吧，神！」

蔡小慧嫣然一笑，送上櫻。四甫接，連丁香小舌也送了過去……

好久，蔡小慧使勁推開他，嗔道：「夠了吧，死鬼……每次都要我窒息！」

史曉峰笑道：「夠是肯定不夠的，放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