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低頭看向江季姝，“宜寧這邊，我也沒法安，還得你多看顧。”

江季姝點點頭，“這個你放心，只要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心。”

說完，兩個人也沒再說話，站那等著王宜寧出來。

過了好一會，王宜寧才從洗手間出來，走到江季姝邊的時候，江季姝微微怔了一下。

能清楚地看到，王宜寧的眼圈已經紅得不像話，剛才大概一個人在里頭大哭了一場。

回過神來，當作沒看到，聲問王宜寧，“看看還想再買點什麼嗎？”

王宜寧似乎有些累了，搖搖頭，“不買了。”

周稷垂眸，也沒多問什麼，“不買的話我送你們回去。”

王宜寧嗯了一聲，又勉強打起神來笑了笑。

出了商場，周稷把買的東西放進去，這才開口，是對著江季姝說的，“我先把宜寧送回去，然后再送你。”

江季姝啊了一聲，“這樣太麻煩了，先送我吧，你正好和宜寧一起回去就行。”

周稷淡聲，聽不出什麼緒，“我不回老宅。”

江季姝沒了聲音。

這麼看起來，周稷別墅離那邊要近一些，確實要更方便。

點頭，“好。”

王宜寧聽了，也問了一句，“稷哥，你不回老宅住？”

主要回來這兩天，周稷都一直跟著一起住在老宅，怎麼突然就要回別墅那邊了。

周稷嗯了一聲，“不回。”

王宜寧愣愣點頭，“行吧。”

等到了老宅以后，王宜寧直接下了車，剛走了兩步，又突然返回來，走到江季姝面前，然后問，“季姝姐，我有話想跟你說，能不能……”

江季姝本來就擔心王宜寧的狀態，見愿意主開口跟說，高興還來不及，沒等說完，就直接點了頭，“可以，我下車。”

說完，又對著周稷開口，“你等我會。”

“嗯。”

江季姝下了車，走到王宜寧跟前，兩人往老宅的方向走，直到離周稷那個方向有了點距離，這才停下步子。

王宜寧似乎有些躊躇，好半天都沒說話。

江季姝把的手拉過來，聲音很低，“有什麼想說的，你說吧，我都聽著。”

這話一出，王宜寧一瞬間有些繃不住了。

連忙側頭看了眼別的方向，不讓自己哭出來，過了會，才啟，“季姝姐，我今天去洗手間，你跟稷哥在外頭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江季姝一愣，下意識反問，“你都聽見了？”

“嗯。”

已經開了這個口，王宜寧說起后面的話來也沒什麼猶豫。

“蕭怡景快結婚了對吧？”

已經親耳聽到，可還是想要再肯定一遍。

江季姝看著王宜寧的臉，然后認真地點了下頭，然后告訴，“所以，宜寧，你看到了，這本來也就是個不值得的人。”

王宜寧哭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他們從小就認識，對蕭怡景的了解，比別人要多得多。

只是私心里太想跟蕭怡景在一起了，才選擇賭上這麼一回。

只是賭錯賭輸了。

江季姝明白這種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說，“事已經這樣了，你……”

王宜寧打斷，“我明白，季姝姐，找你也就是想再親口問一問，沒有別的意思。”

江季姝抱了抱，“那就好，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就先回了。”

“嗯。”

整個過程也沒多久，江季姝又坐回車里。

周稷一直在里頭等著，見回來，隨口問了一句，“跟你說什麼了？”

江季姝抿了抿。

“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啊？”

這話一出，周稷瞬間就擰了擰眉，“什麼就都這樣？跟蕭怡景那樣？”

他語氣沉沉，江季姝居然從里頭聽出了點郁悶的緒來。

眨了眨眼睛，然后點頭，“對。”

沒問錯。

就是這個意思。

王宜寧這麼傷心，憑什麼他蕭怡景就有妻兒陪著，轉眼把王宜寧忘到腦后。

周稷嘖了聲，微微挑了下眉，也沒急著開車，回頭看江季姝，“我怎麼樣？你不清楚？”

江季姝想了想，也認真看著他。

“可你當初不也那麼喜歡葉知暖？”

這麼久以來，終于能若無其事地在周稷面前說出這個名字。

他當初那麼喜歡葉知暖，還不是能跟江季姝在一起。

哪怕離開五年，他邊都沒有新歡，也改不了這一點。

周稷低眉，笑意沉沉。

“你在意這個啊？”

其實一直都在意的。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就當著面問過他，是不是就像別人說的那樣，他對葉晚書念念不忘，求而不得。

可那時候的他沒把這當回事，回得模棱兩可，讓傷了心。

周稷斂眉，神有些晦暗不明。

“我對，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念念不忘。”

“嗯？”

“那時候年輕，陪了我一陣，也算特殊。”

江季姝頭一次聽周稷談起那時候的事，不由正起來。

“然后呢？”

周稷接著開口，“可我對，也就是念著點以前的分，至于所謂的喜歡和，在……”

說到這里，他兀自笑了笑，“在意識到我對你是這種以前，我也沒怎麼想過。”

他生如此，淡漠慣了，用了這麼多年。才明白過來，他原來喜歡。

江季姝恍然，說不出話來。

這是周稷第一次說話。

慌了神，避開他的目，“好……好了，我得回去了，歲歲還在家呢。”

周稷嗯了一聲，“好。”

然后也沒怎麼遲疑，就開起車來。

江季姝坐在后座，想到周稷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些如坐針氈。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進來一條消息，是王宜寧發過來的。

【季姝姐，等會到家了告訴我一聲哦。】

語氣很俏皮，完全看不出來剛才還那麼傷心過一場。

江季姝給了回了兩句，這才抬眼看前面正在開車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這趟明明不算遠的路開得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