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盒里躺着一双黑复古高跟鞋,丝绒盒里,一个是黑的皇冠,另一个里边有一条黑丝绒CHOCK,还有一双丝绒手套,长度到手肘。
“这是……赫本啊?”付婕眼睛一亮,捻起礼服在盛夏上比了比,“嗯,反差,很惊艳。”
盛夏看着那抹,这,在学校里穿,真的好吗?
当时只说了摆长度,倒没想着上,可是,盛明丰看过子吗,他和邹卫平都觉得可行吗?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脖子看过来。
“付老师,你们班学生长得可真俊啊?”
“那是!不看是谁学生。”
“看把你的,你可别厚此薄彼,你还有两个班呢啊。”
“就你多。”
盛夏和辛筱禾面面相觑,原来老师们私底下是这画风。
正出神,就听到付婕低声调侃:“盛夏,你这回可要自己贴不钱呀?”
辛筱禾抢答:“贴了一百,我看着这礼服好高级,比他们一千的也完全不怵。”
付婕把礼服小心叠好放回去,闻言惊道:“一百?”
随后看了眼盛夏逐渐低下的脑袋,了然笑了笑,“嗯,那是很划算。”
这个课间不长,盛夏和辛筱禾先回班了。
办公室里,刚才还只是站在各自格子间的老师们凑了过来。
“你改天替我悄悄跟你学生打听打听哪里租的,我嫂子备婚,六百块也太值了,可以当敬酒服!”
付婕挑眉:“这是真的‘赫本’,六百不可能的。”
“正品?”
“嗯,鞋子DIOR的,也是真的。”
付婕家境富裕,上班着装朴素,可下了班也是妥妥的时尚咖,说是真的,就假不了。
“现在学生,为一个活动,这么拼吗?”
付婕摇摇头:“我这傻学生可什么都不知道。”
“长得确实很漂亮哦!”
“格也好哦。”
盛夏和辛筱禾下,满耳朵都是辛筱禾的赞叹,“太好看了”“低调又金贵”“优雅黑天鹅”“亮瞎某班狗眼”……
盛夏已开始担忧,是不是太过了。从来没有穿过抹。
“筱禾,以前,有人穿抹举牌吗?”
“几乎都是抹啊,不然就是吊带之类,”辛筱禾道,“往年穿婚纱的都有,这一天不就是要各显神通?”
盛夏这才稍稍放心。
-
周一换位,盛夏又要越一个教室换到第一组去,这一次不是辛筱禾的特殊日子,自告奋勇帮盛夏搬,两个人抬着桌子艰难挪动,几步一休息。
“哇,夏夏,你桌子怎么这么重啊?”辛筱禾一边气一边艰涩开口。
盛夏在休息的间隙说:“可能我东西太多了。”
屉里满满当当,整齐但拥挤。
辛筱禾叹气:“上次张澍怎么自己拎过去的啊?跟他一比我俩可真菜。”
盛夏想起上次是他给搬桌子,手臂崩得死紧,想必也并不轻松。
“刚开学的时候东西没有现在这么多,”盛夏鼓励,“我们也很厉害了。”
话音刚落后传来冷涔涔的声音,“是吗?乌爬似的,毅力确实可敬。”
盛夏扭头,迟到的年站在教室门口,表不算友好。
“放下吧,在这挡路。”张澍语气不耐地开口,说话间已来到盛夏跟前,把后书包摘下来递给,“拿着。”
盛夏看着他,有点呆。干嘛?
张澍兀自把书包塞怀里,双手一把提起桌子,屉里的东西哐当响,辛筱禾回神,挪到一旁让路,年轻轻松松把桌子搬到了既定位置。
辛筱禾看向盛夏,尴尬一笑:“体力还是有差距的哈。”
盛夏抱着张澍的书包,跟在他后到了座位,喃喃说:“我……书箱还在那边。”
既然实力悬殊,那么,他应该也乐意照拂照拂,送佛送到西吧?
张澍抬眼,轻笑一声,“今天倒是使唤我使唤得顺。”
使唤,这个词不是什么人道的词,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乐意。盛夏皱着眉,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好意思啊。”
说完放下他的书包,转打算自己去提过来。
留给他一个背影。
张澍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连这种程度的调侃都遭不住,那岂不是话说重点就要哭给他看了?
明明是之前防着他的,现在又开口让他帮忙,他一句都不行了?
当真是一点说不得。
张澍无声叹了口气,提步跟上去,没走两步就看到卢囿泽抱着书箱走了过来,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眼神激的。
“谢谢啊。”盛夏说。
“怎么还这么客气,有需要帮忙的你我就行,离那么近。”卢囿泽稍扭头回答。
两人走到座位边,卢囿泽没看见张澍一般,问:“夏夏,放哪?”
夏夏?
张澍叉着,气没过来,只剩冷笑。他搬个那么大那么重的桌子甩冷脸,人家搬个小破书箱殷勤这样?要不要这么双标?
盛夏犯了难,之前坐这边的时候,书箱是张澍放中间的,而现在……
他的表像极了护崽子的母——就是鹰来了也休想侵占他的领地。
“放我桌底下吧。”盛夏说。
张澍一句“放中间啊”没说出口就被掐了回去。
他给卢囿泽让出地方,上侯骏岐离开了教室。
桌底空间本就不宽敞,书箱一摆,盛夏的窝在狭小空间里无法舒展,一天下来脚有些僵。
不开口,他也没说话,就这么僵持了一整天。
最难的就是侯骏岐,阿澍今天格外毒,他就是脚指头猜也能知道后座两人是冷战了。
不过,新鲜。
晚上11点,卢囿泽过来盛夏回家。
盛夏从习题里回过神,居然又这么晚了,今天效率太低了,于是收拾了习题打算回去再补补。
张澍还没走,而他坐得靠后,完全挡住了的去路。
收拾东西动静这么大,显然是要走,也没见他自觉让一让。
盛夏在心里微微叹气,无奈他:“张澍……”
听到语气不同往日,有淡淡的不耐烦,张澍眉头一挑,往椅背一靠,目笔直地看着。
他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一整天都没说话,他想听听会不会再挤出一字半句,哪怕就像刚开始那样,说一句“我要出去”,或许,他半推半就,就打破这僵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样子,在盛夏看来就是——求我啊?
有些为难,卢囿泽正等着呢。
卢囿泽见状,忍不住开口:“张澍,你不稚?”
这话一出口,周围众人神态各异,侯骏岐已站了起来,张澍一个眼风扫过去,他又讪讪坐下。
盛夏也呆住了。
张澍扭过头,“关你什么事?”
虽然卢囿泽站着,张澍坐着,但张澍气场完全没输,云淡风轻的语气反而噎得卢囿泽一时无话。
“要不你去打个小报告,别老王啊年级主任啊这一流,打到校长那去更符合你卢爷的份。”侯骏岐在一旁冷冷嘲讽。
气氛剑拔弩张。
盛夏没想到对话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知道该与为出头的卢囿泽同仇敌忾,还是事不关己绝不参与。
张澍眼角余瞥见的紧张,无意识低叹一声,了凳子腾出空间让出去。
盛夏如释重负,刚迈出走道,忽听后传来张澍仍旧冷淡的声音:“路上注意安全。”
盛夏脚步一顿,僵地回头,他,是在对说话吗?
应该是,因为,没别人。
“啊?哦,知道了。”盛夏讷讷回应。
盛夏和卢囿泽离开了教室。
这场短暂却刺激的三角剧目落下帷幕。
看客竟无法分辨,两个男主角,到底谁赢了。
说是张澍吧,可是主角跟着卢囿泽走了啊?
说是卢囿泽吧,可是主角最后又懵又愣的回应就像是红杏出墙未遂的小朋友啊?
侯骏岐骂骂咧咧:“这孙,在生面前装什么绅士,看着恶心。”
张澍不予置评,继续刷题。
“阿澍,你知道卢囿泽也买了辆小电驴吗?”侯骏岐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和盛夏那辆一样,不过是黑的,小小只的,骑着娘们儿兮兮。”
张澍抬眼,冷哼一声,搞什么,侣车?
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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