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笑話,一旦錯過了那個時間，再聽就沒那麼好笑了。

雖然你也禮貌地笑了，但凝滯的空氣不會騙人,你們兩人都沒能進一個舒適聊天的階段。

他說“悄悄話”的時候向前低了上半,見你的笑容勉強，就馬上坐正回去。

咖啡館的背景旋律輕緩,掩飾不了人聲,連勺子輕擊在杯壁上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發現環境過分安靜,也會影響人說話的。

尤其是當那些店員對你們過分關注的時候，氣氛比任何時候都尷尬。

你的視線胡飄著,不敢落在他上。

sun也不再低聲音講“悄悄話”。這對于兩個剛見面的人來說都太別扭了。

他又問了你一些問題,比如是怎麼來的，又比如有沒有想再吃點什麼,你一一回答后，也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被，主問他咖啡的味道怎麼樣。

“要不要嘗嘗看？”

他將咖啡杯推到你面前。

這個舉猝不及防，你覺得有些別扭,還是拒絕了。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喝同一個杯子好像太親了。

你說了句“對不起”。

他倒沒有介懷,反而笑著說:“剛剛沒想太多,好像太不衛生了。”

可這之后,你覺到你們之間的“小火”明顯熄滅了。

不知是不是他察覺到了你的防范距離,接下來的言行舉止也客氣了一些。

你也知道自己給出的反應太生，但這和網上聊天完全不一樣,考驗即時反應的況下,你往往會慢半拍。

也許不止半拍。

你一杯椰子水喝完,你們的話題還是干的沒變化。

這個過程中,你好幾次生出逃跑的念頭。

不過總算結束了。

你們以aa制結束了這次無效date。

走出咖啡館后，隔絕了那些員工的視線。

夜風吹過來有些冷，但你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sun:“你還是坐地鐵回去？”

你:“嗯！”

sun:“我送你？”

你:“……不用了。”

你覺得當前你們倆的狀態只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讓他送你好像也沒太多必要。

你拒絕之后，他也沒有勉強。你覺剛才他那一問好像是出于禮貌，實際上他大概也很難因為這一場見面對你生出太多好。可以就此分別，他大約也更放松了。

這麼冷的天，和一次幾乎于冷場的約會，就算是小太也熄火了。

其實你已經預到了任務的失敗，但獨自回程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是不免低落。

你在大街上原地跳了兩下，想將煩惱跳開。

這才是你約出來的第一個人，對于怯場的你來說，第一次就功的幾率本來就很小。

你安自己。

沒有游戲給的“環”，你一下子從能夠吸引衛星圍繞的行星，變了宇宙中流浪的小球。

忽地，你的百合耳機發出了滴滴的聲音。

是紅巨人在呼你。

“約會怎麼樣，我看時間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吧？”

“正好結束了。”

紅巨人很快察覺到了你不高的緒，笑道:“看來玩得不太好？”

是不太好。

你將自己的，和幾個問題問了一遍。

“聽你這樣說，他其實已經給你遞了很多次梯子。比如問你是兒子還是太。”那邊發出笑聲，“你完全可以占他便宜，故意不說是哪一個，繼續他sun，讓他猜。”

你依舊半懂不懂，但約猜到了這樣做的意思，“是通過‘冒犯’來拉近距離嗎？”

“孺子可教也，而且這種姓名梗的好就是可以經常提，冷場的時候拎出來玩一玩很有效。”

你記筆記。

“后面無論是他想逗你說土味話也好，還是想讓你喝咖啡，也都差不多。”

“是我太呆了。”

“也不怪你，我沒想到咖啡館里的環境是這樣的，這種環境確實不利于約會。”

“對，太安靜了，覺話都不好說。”

“姐姐溫馨提示，到了這種時候，你就可以考慮換一個環境，比如咖啡館外的天座位。”

“那會不會太冷？還很奇怪。”

“也可以直接在街上逛逛。是這樣，如果直接就約逛街呢不算很好，但在你們遇到這樣的‘冷場事件’之后，再轉到室外反而有了一個值得調侃的話題，哪怕是吐槽店員兩句，都能拉近你們之間的距離。這都是你們在咖啡館不能說的。”意味深長地說，“更何況，冷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越聽越覺得這真是一門很深的功課，而你這個差生，甚至不見得門了。

紅巨人似乎猜到了你的想法，又道:“甜甜你發現了嗎，其實你很敏銳。”

“我嗎？”

“你看你結束之后自己反思，能夠準確地說出那幾個‘契機’，說明你完全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你會讀取空氣，這一點很重要。你現在只是不擅長對‘變化的空氣’作出應對。”

你聽得一愣一愣，“這個，有什麼用呢？”

“這說明你學會應變，多鍛煉幾次就沒問題了。”

你到了鼓舞。

因為第一次約會的失敗，你和紅巨人商量了一下，第二次約會的時候你決定全程佩戴百合耳機，這樣在面臨一些尷尬場面時，你可以多一個場外指導。

你重新打開手機，準備再選擇一個人嘗試聊天。

眼前的畫面一閃，你回到了地鐵車廂里。

回合重置了。

但這一次，你站在車門旁，沒有坐在位置上。

車廂里的人也變化了。

你看了下手機，發現當前是白天上班時間，而日期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這個回合重置，約等于快進了你的睡眠時間。

你將這邊的況告訴了紅巨人。

這時，剛涌車廂的人流將你開了本來的位置，你失去重心，險些摔倒。

有人握住你的胳膊，扶了你一把。

“小心。”

你抬頭，是一個穿駝長款大的男生。

“你扶這里。”他將你帶到扶手旁。

“謝謝！”

那邊，紅巨人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別只說謝謝，多問他一個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

偏偏沒有繼續提示你。

你急之下，問人家道:“……你、那你扶哪里？”

這個問題大約讓他很意外，他停住半天，不確定地將手放在與你同一扶手的高，說:“我應該，也扶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