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與莫麟父子倆去見了英娘,至于說了什麼,外人不大清楚,翁璟嫵也沒特意的去打聽。
雖未去打聽,但沒過幾日,英娘竟認了罪。
承認火是放的,因賊寇抓了的兒子,以兒子的命威脅,讓去放火調走侯府戒嚴的人,而賊寇則去謀害永寧侯的妻兒。
也承認自己來狀告永寧侯府,是因到賊寇以兒子與自己的命來脅迫,還有便是對永寧侯的怨恨。
至于湯藥有毒的事,也承認了是自己猜想的,沒有任何的證據。
英娘忽然認罪,讓翁璟嫵驚詫不已。
待謝玦去看了莫風回來后,端了茶水過來,放到了他前邊的桌面后又是給他肩。
奈何他的肩膀邦邦的,都不,也就只裝裝樣子隨意那麼幾下。
“莫風可有與你說英娘怎麼忽然就想開了?”
謝玦微微挑眉,這得毫無力道,就是隨意應付似的。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好似對自己越來越敷衍了。
想了想,自他帶兵去邕州到現在,他們夫妻二人許久沒有親熱過了。
回來也有好些天了,但賊寇與英娘的事都讓人心郁悶,他覺著是不想的,再有就是瀾哥兒自從會表達自己的意思后,每晚都要跑過來一塊睡,夫妻二人更是沒有溫存的機會。
謝玦猜想是不是自己讓空曠太久了,所以便對自己不太上心了?
謝玦如此想著,也有了打算。
——等英娘與賊寇的事都解決了,也把瀾哥兒支開去讓他自己睡,待無事無人來打擾,他便可與妻子親近。
翁璟嫵不知看著似個老古板的丈夫,心頭卻想的是那些不干凈的事,見他沒有應自己,在他的肩頭用力的掐了掐,不悅的道“不能說?”
回過神來的謝玦,問“你剛剛問我什麼?”
翁璟嫵……
這人本就沒仔細聽自己說了什麼!
索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松開了手,連桌上的茶水都端起自己喝了。
喝了茶水后,才輕瞪了他一眼,復而再問一遍“英娘的事,莫風是怎麼說的?”
被妻子這麼輕輕地瞪了一眼,謝玦心頭一。心下有些漾,但面上卻是正經得很。
他妻子瞪自己,也惱得打他或是咬他,這癖好他給藏得很好,畢竟若被妻子知道了,還當他不正常了。
謝玦回過神,提起茶壺給妻子續茶后,也給自己翻了個杯盞倒了一本茶水,與說“他已經與英娘和離了。”
翁璟嫵一愣,但很快便也理解了過來。
二人的結合不過是差錯,英娘怨恨莫風,又怎會與他繼續保持著夫妻關系?
且只要提起,莫風便不會拒絕。
只是二人和離了,那孩子呢?
“莫麟呢?”問。
謝玦飲了一口茶水,說“英娘被判刑四年,押歸祖籍之地關押,且永不得金都的這些事你不知道?”
自然,永不得金都這事,是謝玦安排的。
府尹以為謝玦是怕那英娘報復妻子,再加上謝玦剛打了勝仗回來,正當圣寵,也不是過分的要求,所以府尹便做了這個順水人。
翁璟嫵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可等出來后呢?”
大啟朝對縱火者皆是重刑,重則以斬首之刑,輕者兩年以上牢獄。
英娘雖是被脅迫,但縱火是重罪,不管脅迫與否,都會判刑。
本來這罪只會被判兩年的。但由于親子被救出卻沒有坦白,依舊誣陷永寧侯夫人,罪加一等,所以判了四年。
謝玦想了想,分析道“或許是這金都城的人都知道英娘所做之事,莫風擔憂會影響到莫麟,所以會在金都養病一年,然后便離開。”
他頓了一下,又道“莫麟由莫風教導,四年后十歲,也是能辨善惡的年紀了,便是他生母尋來,他也不會任由其擺布。”
謝玦的話是有道理的,翁璟嫵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莫麟是個乖孩子,現在年紀雖然小,但看得出來他知道什麼是不好的,什麼才是好的。”
說到這,還是納悶的問了原來的問題“可英娘怎就認罪了?”
“你怎就這般好奇?”他問。
翁璟嫵道“怎能不好奇,先前那般冥頑不靈的人,怎會忽然想通?”
謝玦拉起了的手,把拉到了自己旁坐下,靜靜的著,徐徐說道“是人皆有肋,孩子便是父母最大的肋,或許是因為莫麟才會認罪的也說不定。”
翁璟嫵想了想,英娘確實很在乎莫麟。
莫風或許與說了什麼厲害的關系,又或許說了其他的話,所以才肯認罪。
謝玦見沉思,稍稍沉默,然后手了的臉頰“無關要的人,也不必在意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想通了,總歸再也不會影響到我們。就是現在金都城還有人說這事,但過了一兩年,也會忘記了,若有誰在我面前詆毀你,我定然不依不饒。”
翁璟嫵聽到他的話,真怕他與人較真,忙道“算了算了,你與那些人計較什麼?”
話剛說完,便瞧到謝玦的眼神有些變了。
四目相對之際,翁璟嫵瞧得出他幽深黑沉的眼底似有些別的想法。
視線略過他,瞧了眼他后那菱花格子進來的亮,抬手推了推他著自己臉頰上的手。
小半年未同房了,有些別扭“還早著呢,你別鬧,晚上再說。”
夫妻這麼多年了,雖上一輩子親只在于魚水之歡,未心,但這輩子彼此了心后,一個眼神似乎也能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
謝玦一把把拉懷中,讓坐在了自己的上,鐵臂桎梏著的腰,墨的眸子地著,聲音沉沉的道“不鬧,就讓我親近親近你一會,可好?”
“阿嫵……”
最后那聲“阿嫵”低沉渾厚,讓翁璟嫵耳子都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謝玦寬厚糲的手掌不知何時從臉頰到了的后腦勺,指腹挲著的發,緩緩地把的腦袋了下來。
相,舌尖相互糾纏上的那一瞬間,房門外忽然傳來瀾哥兒興的聲音“,阿娘!”
……
……
氣氛才剛剛濃郁到位的二人忽然被這聲音打斷,驀然分開。
不過片刻,但翁璟嫵的瓣也已然紅艷水潤,盈盈水眸更似含春,經歷過了兩輩子的他,早已經由含苞待放的花蕊,綻放得艷滴,讓人沉淪。
謝玦間滾,眸幽幽。
覺得自己好似又回到了他未恢復記憶那時,也是被這麼一副風所吸引。
房外的瀾哥兒使勁地拍著房門“,阿娘……”
翁璟嫵無奈地與謝玦相似了一眼,然后苦笑了笑,然后才轉去打開房門。
房門一打開,穿得厚實的瀾哥兒拿著一串糖葫蘆揚著頭對著他阿娘咧一笑。
他舉了舉手中的糖葫蘆,糯糯的說“舅舅,紅果果。”
說了之后,又慢慢地過門檻了屋中,又獻寶似的給他爹爹看。
“看,舅舅,紅果果。”
那小圓臉掛著可的笑容。
謝玦對上兒子的笑臉,面上多了幾分無奈,眼神中還有幾分幽怨,雖是如此,但到底是親兒子,也就把他抱了起來,說“今日和舅舅去了哪?”
翁鳴雋這幾日也從邕州回來了,這幾日都會過侯府看外甥。
對于舅舅,瀾哥兒也很是喜歡。
瀾哥兒笑得好開心,說道“去看猴猴,吃紅果果。”
謝玦了他的腦袋“那下回爹爹也帶你去看。”
聽到爹爹也要帶自己去,瀾哥兒在爹爹寬闊的膛中開心得小一蹦一蹦的,興的道“和瀾哥兒看猴猴。”
謝玦以免兒子摔了,手臂便圈住了他。
隨后看向妻子,說“等神勇軍從邕州回來后,便會論功行賞,此番阿兄也斬殺了一寨之主,論功,他能升為管五百人的副校尉。”
翁璟嫵面上一喜“當真?”
謝玦點頭,然后繼續說道“我今日收到岳父來的消息,據說有部分賊寇余孽逃到了蠻州云縣,百姓和衙差里應外合,把那幾十個賊寇都擒獲了。”
翁璟嫵卻是驚大于喜“可有人傷?”
謝玦搖了搖頭“岳父并未細說,但我在岳父的字里行間到了斗志昂揚,應是損傷并不嚴重。”
聞言,翁璟嫵才放下心來。
謝玦繼而道“我問過了糧部的人,今年南邊雨季過多,有許多縣城的收都比往年要差,但許是云縣都做好了各種準備,所以收卻是比往年多了幾番,是整個蠻州城,乃至幾個城中收最好的一個縣城。”
說到這,謝玦對妻子笑了笑“岳父兩年前婉拒了升,也讓圣人對他的印象深刻,如今云縣立功,用不了多久,岳父便會升。”
翁璟嫵也坐了下來,臉上掛上笑意,但笑意過后,卻又趨于平淡,輕嘆了一聲,道“阿爹這麼多年,終于熬出來了。”
有的人有才能,但沒有伯樂賞識,或是被人打了半輩子,斗志消磨,最終趨于平庸,終其一輩子也是碌碌無為。
阿爹這一輩子很幸運。
而則是最幸運的——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把那些憾也都補足了。
向了謝玦懷中地著糖葫蘆的瀾哥兒。
不管是阿爹的仕途,還是瀾哥兒。
抬起頭,與謝玦那和的黑眸對上了視線,隨即溫一笑,在心底補充——亦或者是謝玦。
上輩子中最大的三個憾,全部都得到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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