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一左一右站著兩名模樣討喜的雜役,熱絡又有分寸地向諸人介紹起如何在食堂用吃食——左邊是百味食肆,提供點餐、暖鍋、飲子、小食等,而右邊是食堂,各位可自行去打菜領吃食。
眾人聽完,心里頭略微有了底,各自去到不同的方向。
田太夫人領著薛母二人去到左側專門劃分給暖鍋的一張食案坐下,從仆役手中接過食單子。老人家不愧是田肅的祖母,祖孫二人在點菜一事上都十分豪氣。嘩啦啦地點了暖鍋和一堆涮品,然后又挑了些興趣的熱菜,最后把單子遞給薛母。
“你們可有什麼想加的?”
且不說許母,饒是家中富裕的薛母瞧了一眼點菜單子,也不由心中一。
現切牛羊、開水白菜、酸菜魚……當真是什麼貴的來什麼,略一算,大抵七八兩銀錢沒了。
薛母與好友對視一眼,得一笑:“已經點了許多,足夠吃了。”
“這點算什麼?”老人家云淡風輕地一揮手,氣勢賊足,“先來這些吧,不夠再點。”
仆役面如常,行了一禮退下。
薛母見狀,去到飲子柜面買了杯茶回來,與二人一并分了。
許母有些過意不去,本也想買些什麼。然而話未說完,就被田太夫人二人以“許平輔導自家郎君課業”為由,直接給攔下了。
見此,許母也只好作罷。
田太夫人喝著茶,興致地掃著周圍,忽而笑了:“哎呀,這不是我家二郎嗎?旁邊的兩位年郎,可是許家大郎和薛家郎?”
聞言,許母二人不約而同地朝著老人家所指之看去,剛巧與年郎們的視線對上。
許平一向從容得,遙遙行了一禮,而田肅和薛恒則有些興,立馬朝著這揮手臂,惹得田太夫人和薛母笑出聲來。
薛母假意嗔道:“這孩子,慣是個不穩重的。”
好在田肅他們雖然興,但還記著自己的職責。笑鬧過后,名年郎繼續嚴肅認真地巡視起食堂,提醒監生家長們自發歸還碗碟。
見此,田太夫人人笑了笑,不去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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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廚,孟桑正領著阿蘭和柱子做鍋盔。
添了油的面團中添梅干菜或是鮮餡,包好之后再度搟平,隨后一并送去公廳爐中烤制。
柱子近來進步很大,從面、搟面,再到爐烤制的火候控制,都能把握得很好。而阿蘭就更為老到一些,往往練過幾遍就能做出像模像樣的吃食,風味也很不錯。
師徒人將搟平的鍋盔整理好后,剛巧到了上一爐出鍋的時辰。
剛出爐的鍋盔,雙面都有些凹凸不平,隨著紋路印上些許焦褐。正中間黏著白芝麻粒,四都出底下梅干菜的形狀和。
孟桑挑出一個梅干菜餡的,隨意扯過一張油紙包住鍋盔邊緣,然后趁著還未散去的熱乎氣,從最上頭小小咬了一口。
外皮是干的,吃著適中,口又又脆,皮薄如紙。里包裹著的梅干菜卻還帶著一的氣,嚼著很味。面皮的小麥香、白芝麻的醇香與梅干菜的獨特咸甜滋味混在一,香得讓人忍不住將它整個都吞下肚。
孟桑呼著熱氣,足足吃了四五口才停下。又取來一張油紙,要裝一塊鮮鍋盔,帶出去給家阿娘品嘗。
沒等裝好,就瞧見一名仆役神略有些慌張地從小門走進來,急急忙忙靠近,低聲音道:“孟師傅,孟夫人與葉相公在大堂撞見,雙雙出去了。”
聞言,孟桑一怔,旋即問道:“我阿娘可代了什麼?”
仆役點頭,小聲道:“孟夫人讓您稍安毋躁,說是去去就來。”
孟桑的眉頭蹙又松開,輕輕點頭:“嗯,我曉得了。辛苦你傳話,且去忙自己的吧。”
既然家阿娘不讓摻和,那就乖乖聽話。
仆役叉手行禮,又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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