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舒拿著臺本正準備找人對對,前面一堆工作人員聚在一起說得眉飛舞,一看就是再說八卦。
走進,低聲輕咳,幾個人才抬頭看來,“張導。”
張梓舒看了們一眼,“你們在聊什麼?”
幾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上班期間,討論八卦也確實不好。
更何況,臺里的領導還是張梓舒的小伯父。
張梓舒看們不敢說,笑了笑,“你們別張,八卦大家都聽,我也一樣,聊聊沒什麼。”
幾個人本不知道張錫淵是他的小叔,前面的人看是真興趣,當即把手里平板遞過去,“之前來我們臺里參加節目的顧語真,和綜藝上的素人帥哥談上了,最主要的是,顧語真的經紀人有男朋友,而且是準備結婚的那種,在節目里玩,人設全崩了,現在全都被出來,都是實錘,我們都在討論這個公關要怎麼做,覺錘得太死,好像本沒辦法了,公司現在都不敢出來說話。”
張梓舒聞言看向平板,長篇大論分析,還有綜藝里的截圖,有理有據,清楚的錘。
張梓舒是知道李涉去參加這個節目的,但知道顧語真也有在,就沒有再關注。
他那個格哪有耐心參加這種綜藝,不可能沒有目的,不想知道,他的目的是顧語真。
可是沒想到竟然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是不知道顧語真在跟他小叔往,以他以前的脾氣,本不會在意,現在竟然鬧得人盡皆知。
他真的瘋了。
幾個同事看見臉這麼難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張梓舒臉冷下來許多,嚴肅開口,“以后討論這些八卦,認真工作。”說完轉離開。
幾個人面面相覷,明明剛才還不是這樣的。
張梓舒離開后臺,沒有心再對臺本,直接回辦公室扔下臺本,拿起包就走了,到了跑車旁,打開車門才想起晚上還有個宴,是看著他們長大的長輩辦的宴,老爺子退下來早,以前在大院里,對他們又寵又嚴格,大家自然都得去,他也肯定會去。
張梓舒直接開車到了宴會酒店,一進來就看見顧語真也在,和張錫淵坐在一起,應該是特地帶過來給老爺子認認。
張梓舒管不了張錫淵,看見也沒打算避開,直接走到對面坐下。
顧語真坐在原地發呆,看見有人在對面坐下,下意識抬眼看去,微微蒼白。
很久沒有見到,李涉現在和談著,當然瞞著張梓舒,和的事。
顧語真想到這里,微微抿,前所未有的難堪。
正牌在,這個冒牌不心虛才奇怪。
網上的消息越演越烈,張錫淵找了最頂級的公關團隊,卻都毫無辦法。
李涉那邊不可能配合,因為是實錘,再加上白茉點贊,比捕風捉影來的更腥風雨。
最近風頭太盛,對家紛紛直接下水,養的水軍和營銷號一起出黑稿,輿論一時間一邊倒,打算一下把死。
張錫淵怕心不好,特地給推了工作,帶出來散散心。
李涉從昨天之后,就沒有聯系過。
顧語真想起昨天,張錫淵開車離開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坐在車里轉頭看他。
他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車開走,路燈照在他上,他的眼里一閃而過的復雜茫然,讓來不及細看。
心口莫名有些悶悶的,忽然想到以前跟在他后走過的那長一段路。
那時想,這條路可以永遠走下去,可現在卻是這樣的分別。
明明是夏夜,卻比秋日涼。
宴會布置得很大氣,沒有鋪張浪費,很低調,應該是長輩過壽。
宴會大廳人很多,陸陸續續的到來。
他們來的時候,張錫淵遞上請帖和壽禮,外面的請帖和壽禮都已經堆山。
顧語真看到的都不是悉的面孔,顯然不是圈里人。
不過看來往賓客的穿打扮還有談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遠在娛樂圈之上的那種階層,再低調也能看得出骨子里的貴氣。
進來的時候,認識的人也不多,顯然是平時連網上的明星都沒時間注意的人。
這樣的好是不需要寒暄,安安靜靜坐著就可以。
李涉和老姚一起進來,本來他是沒興趣參加的,家里老太太非要他送什麼禮。
他過來也就是走一趟形式。
老姚一眼就看見不遠和張錫淵坐在一起的顧語真。
他眉心一跳,轉頭看見后面進來的安斐,連忙眼神示意。
安斐順著老姚的方向看見了人,也是頭疼,這陣子是多多有聽到兩個人生意場上反目仇,都是兄弟,鬧到這個地步,真的不好看。
在這里上也不是沒有想到,但沒想到張錫淵會把顧語真帶來。
老姚連忙拉過李涉往另一邊走去,“走走走,我們去坐那邊,那邊清凈。”
安斐正準備上前擋住顧語真,沒想到坐張錫淵這一桌的男生看見了李涉,“阿涉,走錯了,位置在這里!”
李涉聞言轉,一眼就看見了張錫淵旁邊的顧語真。
男生還一臉后知后覺,看了眼旁邊的張梓舒,“梓舒旁邊的位置都給你空出來了。”
李涉沒說什麼,往那邊走去。
張梓舒對他笑了下,像什麼都沒發生,“進來沒看見我?”
“看偏了。”李涉單手拉開椅子,在位置上坐下。
現場有些嘈雜,宴會開始,前面正在主持儀式。
顧語真是真沒想到他會來,看了眼張錫淵,他對著輕輕搖頭,安不用在意,還手給倒了牛。
兩個人看上去很相配,像熱的。
老姚見這場面,手按了按太,還是著頭皮在位置上坐下。
這邊才剛安靜一陣,旁邊過來一個帶著珍珠項鏈的貴婦,低頭和藹問,“錫淵,這位是?”
這里本來各聊各的氣氛瞬間停滯。
老姚暗不好,看向安斐,安斐也是留心了這邊,生怕李涉無法無天的格,不開心了還真有可能在老爺子的宴上鬧出什麼子。
“我朋友,語真。”張錫淵如實回答。
貴婦聽完,打量了一眼顧語真,“長得真好看,本來我還想把我家外甥介紹給你,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張錫淵笑出來,顧語真也在旁邊微微一笑,兩個人越看越般配。
“應該介紹的。”忽然一道聲音進來。
瞬間安靜下來。
顧語真錯愕了下,抬眼看去。
李涉閑散地坐在位子上,看著這邊懶洋洋地開口,“這麼喜歡戴綠帽子的人很見,網上傳這樣還視而不見。”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都看過來,顧語真手上的筷子也頓住。
張錫淵看著他,顯然沒想到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弟弟,會讓他這樣難堪。
安斐連忙起來,“阿涉,注意場合!”
張梓舒也是不敢置信,“李涉!”
李涉卻沒有理會,看著張錫淵一字一句輕飄飄開口諷刺,“驚訝什麼,我和你朋友接吻的時候,你不就在旁邊看著?”
顧語真坐在原地,完全懵住。
張錫淵被刺得難得怒火攻心,突然起,往李涉那邊走去,一把拽住他的領,“阿涉,兄弟一場,你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老姚連忙上前攔住張錫淵,“錫淵,你大一點,別跟著他來。”
李涉卻不在意,任由他拽著領笑了起來,“你也知道難看,撬我朋友的時候不覺得難看?”
張錫淵微微一頓。
李涉慢慢冷下臉,打開他的手,也沒興趣在這里鬧,直接起拉過顧語真的手。
顧語真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拽起來,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他拉著往外走。
張錫淵反應也不慢,手拉住另一只手。
顧語真瞬間被兩個人拉住,一個要拉走,一個拉著不放。
這靜可不小,前面的主持人都停下了說話聲,往這邊看過來,一時間,宴會上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來。
老姚連忙上來,“兩位祖宗啊,別鬧了,你們注意一下場合好不好!”
“放不放手?”李涉擺明真生氣了,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卻讓人覺到很危險。
張錫淵沒放手,“現在是我朋友。”
老姚徹底聽傻眼了。
顧語真腦子都空白了一瞬,本不知道怎麼就變這樣了。
李涉面上沒表,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你再說一遍?”
老姚和安斐已經有些慌了,連忙上前去攔張錫淵,“錫淵,你先放手,我們到后面聊。”
張梓舒從后面過來,眼里全是難堪,“李涉……”
張錫淵看著他,認真開口,“你們已經分開了,單,做我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嗎?”
李涉低頭笑了出來,慢慢松開顧語真的手。
顧語真眼睫眨了一下,說不出心理滋味,收回自己的手,整個大廳的視線落在上,讓如芒在背。
老姚松了口氣,還好勸住了,正準備開口讓他們去后面。
李涉已經一拳揮了過去。
張錫淵被打得往后一退,撞到了后面的桌上,桌上的酒杯乒乒乓乓。
旁邊張梓舒手里的叉子掉到盤上,老姚腳邊的凳子被踹得挪了老遠,周圍尖出聲,嚇得退離這邊。
顧語真瞳孔放大,被嚇了一跳。
李涉上前,一把拽過張錫淵的領,語氣乖張,“還敢說是你朋友,我他媽一個沒留神怎麼就你朋友了!”
顧語真都傻眼了。
張錫淵也不是沒去部隊里呆過,反應過來,也是手腳敏捷。
安斐老姚連忙撲上去攔架,本沒攔著。
周圍尖聲連連,顧語真想要上前去拉,覺拳頭揮過來的風,刮過臉都生疼。
貴婦連忙拉過顧語真往后退,一邊開口勸。
前面的老爺子才出來,就看到兩個晚輩打起來,瞬間然大怒,“李涉,張錫淵,你們兩個干什麼,像什麼樣子?!”
場的保全連忙上前拉人,才生生拉開。
張錫淵眼睛被打了一拳,已經有些看不清,他甩了一下頭,頭都有點暈,差點沒站穩。
李涉從小到大就渾,別看平時吊兒郎當,發起火來那就是閻王爺的子,還真沒幾個敢跟他對著干。
真打起來,張錫淵是吃不消的,他路數沒有李涉野。
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這邊看見一地狼藉,火冒三丈,拿起拐杖指向他們兩個,“你們兩個是什麼況?!”
這事說直白了,還真不好聽。
老姚連忙打合場,“老爺子,就是小刮,您別在意,這天氣太燥了,說著說著就起了。”
“!”老爺子氣得不輕,“我看是孫悟空大鬧天宮,要接我提前進棺材是吧?!”
老姚被懟得沒了聲音,不敢多說什麼,他要是真把老爺子氣出什麼好歹,回家也就完蛋兩個字。
李涉盯著張錫淵,抬手了角的,“今天對不住您,改天給您風重辦這壽宴。”他說完看向張錫淵,言語里都是恨意,“張錫淵,我們沒完,這仇我記一輩子!”
周圍瞬間陷寂靜。
張梓舒上前去扶張錫淵,“阿涉,你看著我的面子上……”
顧語真看張錫淵竟然都流鼻了,連忙往他那邊走去。
李涉一把拉住顧語真的手腕,拉回來,語氣很兇,“去哪里,你男朋友在這里!”
顧語真本來就嚇到了,從小就是乖乖,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被他兇了一下,整個人都有點懵,被他拉著手也不敢了。
張梓舒剩下的話,被他這一句徹底堵了回去,他本沒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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