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到八點的時候,蔣天瑜終于坐上了前來接的車。
待到拉開車門在后座坐定之后,陸黎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扭過了頭:“哇,周記者你很可以嘛,見個仇人還能見出點線索來?”
“不過我們祁隊也是在審完楊獻儀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回去就帶著我們整個組排了一下的社會關系,這才發現了和連生化集團的老總之間的貓膩。”
男人說到這,神忽而變得嚴肅了起來:“那可是連啊,周記者,你連它們都敢查?”
這時,祁子昂也接過了話茬:“連生化的問題很嚴重,現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但是據我所知省里已經盯了很久了,近期有可能要開始著手調查。在這種敏的當口,他們當然不想有任何的風聲被出來,你這是典型的虎口奪食。”
“……”蔣天瑜抬起手撓了撓額角:“記者如果屈服于強權和財勢,那這個行業還有什麼意義。”
原主周曼婷真的是一個很有信仰的新聞工作者了,可惜自從穿過來之后,就一直忙于馬耿忠相關的事兒,連的調查已經擱置了許久了。
不過也相信,周曼婷肯定更傾向于自己親手完這個新聞。
“所以這樣看來,楊獻儀才是弄出這麼多事兒的元兇?那馬耿忠也是殺的嗎?”陸黎疑的問道。
祁子昂一邊開著車,一邊搖了搖頭:“未必。”
“能讓田罡等人乖乖聽話,楊獻儀的手中一定掌握著比冒險栽贓我更讓他們覺得危險的東西。”蔣天瑜不確定的蹙了蹙眉:“比如,他們三個合伙殺了馬耿忠的證據,相比于確鑿的殺人罪名,換做是你會不會愿意冒險博一個很有可能相安無事的未來呢?”
了,馬耿忠死亡一事就此揭過,罪名全都是周曼婷的。
不,最壞也不過如此了,那可是殺人罪,別的罪名再怎麼也不如它大吧?
陸黎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旋即有些奇怪的瞟了一眼后座的人,最近真是見了鬼了。
普通上班族、ktv的服務員、生系的學生、還有眼前的這個記者,怎麼各個反應都比他這個干刑警的還快了些。
還是說現在的社會已經這麼卷了,是他不配了嗎?qaq
“祁隊,那咱們接下來要去審田罡?還是干脆死磨楊獻儀?高永昌格比較沖、杜峪其有du癮,意志力應該比其他人弱吧?”陸黎就差掰著手指把人挨個數一遍了。
這種思路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病,突破口已經有了,剩下的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幾個人但凡有一個率先松了口,那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不如這次走個捷徑。”祁子昂專注的開著車,過后視鏡約可以看見他那堅毅的眉眼:“既然楊獻儀能夠威脅的了他們,那一定是有真實存在的證據的,咱們只要找到那東西,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田罡那幾個人又不是傻子,憑著楊獻儀上一下,他們就信了?
“派人先控制住楊獻儀和胡笠,避免發生什麼意外況。”他迅速的一打方向盤,黑的轎車便在道路中間的護欄盡頭一個甩尾,瀟灑的調了頭:“周記者,謝謝你為警方又一次提供的重要線索,現在想回哪?家里還是公司,我送你。”
卸磨殺驢。
蔣天瑜表示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過了兩秒,悶聲回應道:“公司,謝謝。”
沒過多久,車子便停在了快搜天下所在的大廈樓下,慢吞吞的下了車后,眼睜睜的看著那輛黑轎車的紅尾燈逐漸消失在了夜中。
不急。
深吸了一口氣安自己。
警方不是還要查楊獻儀呢嗎?有幾個地方他們是一定要去的,楊獻儀的住,連生化集團,和連老總的巢,還有就是公司了。
守株待兔還不行嗎?
想到這,蔣天瑜皺了皺鼻子,一車胡蘿卜,重案組早晚要轉到的地盤來。
眨了眨眼,收回了逐漸飄遠的思緒,轉迎著大廈里零星走出來的下班了的人群,一路順利的乘坐電梯回到了快搜天下。
正好,白日里和一起去強戒所拍攝相關素材的幾個同事還在加班,他們便湊在了一起,商量著把素材剪了出來。
忙完工作,時間還不算特別的晚,同事們又開始商量著待會兒要不要去吃夜宵。
這期間,蔣天瑜走神的有些厲害,的視線一直不控制的往楊獻儀工位的方向飄,十分晦的打量著那張桌子上的每一寸,猜測著對方會把東西藏在何。
“曼婷,火鍋可以嗎?”一名同事忽然沖著問道。
不著痕跡的收回了目,十分隨意的微笑回了一句:“我都行啊,今天因為臨時有事被警察走了,留下你們在強戒所辛苦工作,這頓算我的。”
“哇!周大記者放,那我可就不客氣咯!”
“哈哈哈機會難得,怎麼都要選個平時舍不得去的地方!”
眾人開始開起了玩笑,氣氛很是輕松愉悅,就在這時,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同事忽然開了口:“對了,曼婷姐,警察找你該不會是前兩天楊姐的那個事兒吧?”
“說來我還想不通的,不就是一篇報道嗎?虧能對自己下的去那個手!現在好了,不蝕把米,真是活該。”
蔣天瑜不尷不尬的輕笑了一聲,總不能和眾人解釋,楊獻儀是為了減輕自己上的嫌疑、轉移警方的調查方向才故意捅了自己一刀的,所以只能敷衍著含糊了兩句:“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最終選擇了刀自己。”
“好在清者自清。”同事算是給這個敏的話題畫上了一個句話。
接著,又有另一名男同事疑的‘咦’了一聲:“說起來,這兩天沒看到田哥呢,他干什麼去了?”
“聽人事那邊說好像是請假了?”
“是不是家里有事啊?幾個月前我就聽說他家里人生了大病,好像急需用錢。”
“應該不是吧,前一陣子我還聽他說了一,家里人手都完了,那手什麼名兒來著?過后我還查過,得不錢呢!”
缺錢嗎?
蔣天瑜皺了皺眉,只覺得有什麼想法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卻沒能抓住。
接下來,他們這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出了公司去吃了一頓火鍋,之后便各自回了家。
等到第二天一早抵達公司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樓下停著的兩輛警車。
公司,祁子昂正帶著技科的張葉等人對楊獻儀的工位進行著細致的搜查。
其他員工則是自的讓出了周圍一圈的空間,扎堆站在遠好奇的朝著這邊張著。
“早啊,祁警。”蔣天瑜信步走到了男人的邊,滿臉笑意的抬手打了一聲招呼:“這麼辛苦,一夜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嗎?”
祁子昂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沖著楊獻儀工位所在的方向揚了揚下:“勞周記者費心惦記,張警剛剛在的辦公筆記本電腦里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網址,而這個網址我們在查連生化公司老總的電腦時也見過。”
“現在正在對進那個網頁的賬號和碼進行破解,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就在二人你來我往的時候,警張葉的那雙細長又好看的手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擊著,快到手指幾乎都出現了殘影。
終于,重重的按下了回車鍵,一臉喜意的抬起了頭:“祁隊,進去了!”
祁子昂聞言快步上前,因為高的原因,上半微微弓起,一雙黑眸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良久。
然后在諸多好奇的目中,他表淡淡的說道:“把東西帶回局里。”
張葉應是,起極為嫻的將那臺筆記本電腦打包裝進了大號的證袋里,一套作行云流水,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眼見不好,蔣天瑜再次湊到了男人的邊,出手蔽的拽了拽對方的角:“我有事想和你說。”
哪知祁子昂一眼就看穿了心里的盤算,但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且在厚著臉皮出現在警車邊的時候,很給面子的并未一腳油門踩下去甩一臉的尾氣。
最終蔣天瑜得償所愿的坐上了車。
只是在回到市公安局后,祁子昂并沒有什麼多余的時間和閑聊,把扔在一間問詢室后,就徹底沒了蹤跡。
就這樣無聊的站在窗邊數著樓下大院里停著的車子數量,直到走廊里終于傳來了悉的腳步聲。
“在楊獻儀電腦中發現的是個加的網絡存儲空間,在里面發現了一段視頻。”祁子昂在走進來之后,開門見山的說道,并從陸黎手中接過了幾張打印出來的圖片:“這是那段視頻的截圖。”
“案件的相關證據并不能向外界完全公布,且視頻容疑似引人不適,所以你先將就點。”
“視頻拍到了案發當晚在油井作業區,田罡、高永昌及杜峪其手殺害了馬耿忠的全過程。這三人對死者拳腳相加,最終把人到了油機前,混中馬耿忠跌倒磕到了后腦。”
“之后三人也并無想要報警的作,直至馬耿忠確認死亡。”
“嘖。”蔣天瑜接過那幾張截圖,垂眸仔細看了看,表忽然有些不對勁。
過了兩秒,彈了彈手中的紙張:“這角度,看起來可不像拍。”
如果不是拍,那警方之前關于楊獻儀是馬耿忠死亡之后才用相關證據威脅田罡等人的推論,似乎就不立了。
祁子昂不置可否,沖著揚了揚眉:“所以你想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