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苗苗!你別以為我給你點臉就真得到你來跟我吆五喝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哥顯然有些下不來臺了,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后,咬了后槽牙,被擋住的手使勁往下了。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休息室的房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苒苒等人瞪圓了眼睛,然而半分多鐘過去了,那兩個人依舊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都不曾過。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哥的臉越來越紅,脖子因為過于用力,青筋全都凸了出來。
就在這時,亮哥終于從角落里走上前來,還在勸著:“哥,消消氣,千萬消消氣。姑娘們臉要是都被你打花了,晚上客人來了咱們不也有損失嘛……”
說話間,他出手把哥和蔣天瑜兩個人分了開來。
蔣天瑜順手接過了剛剛被拽住領嚇唬的姑娘,輕輕拍了拍后背以示安。
隨后又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前方已經湊到一起,不知道正在小聲研究什麼的兩個男人,眸微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哥再次沖著幾個姑娘放了一波狠話,然后就帶著亮哥出了這間休息室。
聽到門被‘哐當’一聲甩上后,所有被嚇的大氣都不敢的孩們瞬間全部緒崩潰了。
哭嚎噎聲不絕于耳,配著們狼狽的形象和或坐或站的姿勢,讓人心里泛起了些許的酸泡泡。
忽然,不知誰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我們就是留點小費怎麼了?……哥就是個畜生!日常要百分之八十……還不許我們自己想辦法混口飯吃了?!”
這番話,很快引來了其余人的附和。
不過剛剛才被‘教訓’完,大家心中都還帶有懼意,是以聲音都不大,生怕過不怎麼隔音的木板墻被人聽了去。
在眾人義憤填膺的功夫,只有苒苒湊到了蔣天瑜的邊,像是尋求安一般的把頭輕輕的靠在了的肩膀上:“苗苗姐,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過你又得罪了一次哥,以后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債多不愁。”蔣天瑜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當晚,包括苒苒在的、挨過打的姑娘們又都收拾妥當出去陪酒了,蔣天瑜也是乖乖的套上了紅馬甲,樓上樓下的忙碌著。
這期間,依舊沒有看到哥。
靠在前臺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蔣天瑜斜睨了一眼捧著電話正在打游戲的亮哥,狀似無意的開了口:“最近哥好像很忙。”
“我記得以前他都留在這里盯場子的。”
亮哥一邊手指在屏幕上瘋狂的挪,一邊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哥也不能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不是,畢竟手底下那麼多兄弟等著吃飯呢。”
蔣天瑜意料之中的揚了揚眉,又問道:“白天的時候,哥說他殺過人,真的假的?”
被對方給推了塔,亮哥懊惱的退出了游戲,順勢點燃了里一直叼著的香煙:“你這會兒知道害怕了?當時和人記家對著干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后果呢?”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撇了撇。
亮哥沒應聲,只是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表似乎在嘲笑天真。
雖然這麼大一家證照齊全的正規ktv擺在這里,但他們干的本來就是不太能見的買賣,過往也不是沒被警察掃過場子,還談什麼和氣生財?
這種營生,心不黑的人怎麼做的下去。
“哥手上有沒有人命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亮哥開始了吞云吐霧,是以說起話來不算特別的清楚:“社會很復雜的,別覺得自己一時運氣好,就能一直運氣好。”
對此,蔣天瑜只是翹起角笑了笑。
下一秒,對講機里傳來了樓上領班的聲音,說是有醉酒客人鬧事,讓亮哥出面解決一下。
掐滅了煙,男人快速的沖上了樓。
收回了看向對方背影的目,蔣天瑜晃悠著走到了玻璃門前,著外面街道的夜景,腦子里卻一直有各種想法在不停的打轉。
殺過人嗎?
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從馬甲兜里掏出了電話。
屏幕剛亮,就看到了由胡帆發過來的幾十條的信息提醒,垂眸略作思索,復又把手機塞了回去。
第二日。
臨近中午的時候,蔣天瑜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的下了一碗面條,吃過后便背著包出了門。
倒了一班公車,終于找到了那家名為可研纖容會館的容院,輕輕推開了門,禮貌的表示自己是過來面試的。
坐在門口沙發上的老板十分熱的接待了。
說是面試,實際上這種地方的流程并沒有那麼正規,更何況想要應聘的還是保潔這個職位,只要看起來手腳利索,也不會有什麼過多的要求。
于是二人就當場敲定了這份工作,從今天就開始,工資還可以周結。
蔣天瑜著只剩下了三百塊錢的銀行卡,頗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幸福。
之后沒有多做耽擱,領了相應的清潔用品后,便正式開始了這份工作。
因著容院的員工全部都是,所以其實并沒有多麼的臟差,真正干起活來,比之前想象中的要輕松的多。
埋頭干了一會兒,除卻邊跟著的那個過分熱、一直試圖勸說不如做容師的老板娘外,蔣天瑜覺得其他的一切都很完。
直到下午一點半左右的時候,麗麗過來上班了。
對方一邊拉著閑聊,一邊換上了店里紅的工作服,順便還問了一句:“苗苗,你幾點下班?”
蔣天瑜看著周邊干凈整潔的環境,遲疑的回道:“要是老板娘那邊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大概四點多吧。”
“那剛好,咱們倆還能聊會天。”麗麗說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先是關上了自己的儲柜,接著扭過了頭:“對了,一會兒兩點我有個預約&30記340;客人,你猜猜是誰?”
“……”
自從魂穿進陌生人的后,就一直不停的猜來猜去的蔣天瑜表示心好累。
不出意外,自然是猜不到的。
兩點整,被麗麗半強迫著拖進單獨容間的蔣天瑜站在容床旁,打量著此時仰躺在那里的、略有些眼的人。
“你不記得啦?這個原先也是咱們在春華海鮮大酒店的同事呀!”麗麗一邊替床上的人散開頭發,一邊替介紹道:“孟雨,這回你總有印象了吧?”
躺著的人聞言‘噗嗤’笑出了聲:“麗麗,你就別為難了,我剛來沒多久,苗苗就辭職了吧?”
“怎麼沒多久?我記得也有兩個來月呢吧?”麗麗用小盆接了溫水,嘀咕道。
兩個月?蔣天瑜眉頭一跳。
路彤比關苗苗只早離開一個月,豈不是代表著這個孟雨對路彤也有印象?
但為什麼前段時間警方在調查路彤生前的社會關系的時候,這個孟雨卻沒有出現在公安局呢?
很快,就從另外二人的對話中聽出了點端倪。
原來這個孟雨本也沒在春華干太長的時間,滿打滿算不過三個月。這樣短的時間,又過去了那麼多年,為老板的許春華或許都未必能夠記起這號人。
就算記憶中有孟雨這個名字,對方也不一定能確定和路彤的工作時間有過重合,自然警方也就無從知曉了。
“哦,對了,我跟你提過陳鵬的事兒嗎?”麗麗手上作練的幫對方洗臉,卻半秒鐘都不曾停歇。
“他?什麼事?他跟你表白啦?經過這麼多年,兩個人再次意外相遇,結果雙雙墜河?!”孟雨對于的心思顯然是清楚的很,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揶揄。
“屁啦!”麗麗哭笑不得的掐了人的臉蛋一下,現在提起這件事還是有些喪氣:“你上次來,我不是和你說過,有個春華的同事死了?”
孟雨閉著眼睛從鼻子里出一聲輕哼:“嗯,就是那個路彤的?我也是后來想了好久才想起這麼個人。”
“警察就在調查的這個事嘛,結果查到陳鵬和許春華那個畜生一起糟蹋了人家!現在我都懷疑路彤就是他們兩個弄死的,想想都覺得反胃!”麗麗開始憤憤不平。
“哈?”床上的人聽到這話,顯然也是十分吃驚的,過了好半晌才勉強找回了聲音:“當年我瞧著陳鵬也不像是這種人啊,許春華那個狗東西干出這種事倒是不讓人覺得多意外。”
那會兒春華海鮮大酒店里長的過得去的員工,有幾個沒被他明里暗里的擾過?
“不過……”
“不過什麼?”麗麗順問。
孟雨微微把眼睛睜開了一道隙,像是不太確定:“那會兒路彤從飯店離職的前一天晚上,我還看到了,我記得我跟都是晚班。”
“下班后,我都鎖完門了還站在路邊沒走,我們倆還互相說了兩句話呢。”
“現在回想起來,也不像是要辭職的模樣啊……”
“結果,第二天記上班就聽說不干了,還真是干脆。”
這時,旁邊一直沉默著的蔣天瑜忽然了:“你和路彤互相說了話,然后呢?”
孟雨冷不丁的被問的一愣,微微蹙眉認真回想了一下:“還有啥然后啊,我當時的男朋友騎著電車過來接我了,然后我就走了唄。”
然而話音落下還沒兩秒鐘,就又‘誒’了一聲。
“不過我走出去沒多遠,好像看到上了一輛車,也走了。”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可於他而言,那個村子就像一則永遠猜不出答案的謎。耳邊無數次回蕩著稚嫩的聲音:“來,我們一起捉迷藏吧!” 他一次一次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仍然置身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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