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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第99章 婚后日常④

 商教練……

 溫盞腦子嗡嗡響,恥得腳趾蜷曲。

 這一晚很短又很漫長,溫盞思緒斷斷續續地,腦子里想法一直在飄。

 一會兒想到“還好上班不用去太早,明天大概又得遲到”,一會兒想到“商行舟怎麼總是沒完沒了的,要不要他停一停啊,可是明天他要回去哎,要不讓他隨便好了”……

 意識再回籠,溫盞被他抱著進浴室。

 的橙從頭頂垂落,水汽氤氳,溫盞有點難,小聲囁嚅:“不要……不要在這里。”

 商行舟居高臨下,輕輕親:“怎麼?”

 “會有一點涼……”

 “我手墊著呢。”他悶笑。

 “……”

 洗手臺,溫盞掛在商行舟上,臉頰紅紅,像一條失語的小咸魚。

 被他咬住時,手指扣在他肩膀,不自覺地后仰。

 手臂一長,就到一個小東西,耳邊傳來“砰”一聲輕響,咕嚕嚕滾出去一段距離,落地。

 溫盞意識不太清楚,像海中漂浮的小舟,隨著浪花起落,完全控制不了的狀態。

 于是就也沒顧上去看。

 再睜開眼,已經是翌日,接近中午。

 商行舟早上開車走得超級早,臨走又把挖出來親了親才塞回去,溫盞頂著兩個黑眼圈慢吞吞爬起來,洗漱時才發現,眼霜蓋子碎了。

 溫盞:“……”

 愣了下,拿起來。

 小小一個罐子,瓶沒碎,蓋子缺了個角。

 可憐的,掛在那兒又蓋不,上面著張紙條,筆跡龍飛舞:

 「我的錯,等我回來,賠你個新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寫的。

 溫盞哭笑不得,把便簽撕下來,團,要扔。

 打開垃圾桶,手又忽然頓住。

 若有所思,將便簽重新展開,走回書房,拉開最下層的屜,對折,放進文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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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被親戚家小孩畫了幾筆的,初中時的文盒。

 商行舟目前,還不知道有這東西存在。

 兩人婚禮后才搬進新房,雖然他參與了幾乎每一次搬家,但后續這些零碎小件的整理是溫盞在收納。

 想,他肯定不知道……藏了這麼多他中學時的姓名條。

 下,文盒靜靜的,溫盞莫名心

 看了會兒,又將屜推進去,放回原

 -

 周一,一周之中最不想上班的一天。

 尤其商行舟不在,溫盞一整天都慢吞吞,到快下班時,才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涂初初騎車跑過來找玩,早了幾分鐘,干脆就在大堂乖巧坐著等。

 溫盞下樓時,剛結束一局游戲,眼睛亮晶晶地抬起頭,第一句話就是:“盞盞!我哥終于走啦,我們今晚去玩點刺激的呀!”

 溫盞:“?”

 雖然由于某些難以言說的原因,溫盞目前行有一些小小的不便……

 但心確實也很好奇,到底是怎麼個刺激法。

 兩人了車,站在公司門口等。

 晚風徐徐,溫盞問:“怎麼今天忽然來找我,不用陪男朋友嗎?”

 “他出差了,要在昂熱待半個月。”涂初初研究生快要畢業,好不容易把學校的事兒都弄完了,裴墨不在邊,只想大玩特玩,“你說這是什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他們都不在家,我們不得夜夜劇本殺。”

 “……劇本殺。”溫盞微頓,想到一些微妙的事。

 這玩意兒,前幾年,剛火時,溫盞也有點上頭。

 有個鹿溪的師姐,跟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現在在u視做ceo,是劇本殺的骨灰級好者。

 為了玩本,自己也開了幾家劇場,溫盞在朋友圈刷到,去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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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二去,兩個多年不聯系的老同學又因此搭上了線,有段時間,天天開本。

 ——嗯,因為白天要上班,所以都選半夜開。

 溫盞說不太上來軍婚的好或者壞有時候會在商行舟不在的時候想他,但目前來說,這個頻次比較低。

 更多一些時候,商行舟出現得剛剛好,消失得也剛剛好。

 可以很好地安排時間,他不在的時候,去跟朋友們約會見面逛街;然后在他在的時候,專心陪他。

 所以半夜開本這個事兒,商行舟也一直沒發現。

 直到今年元旦,兩人婚禮之前。

 鹿溪照舊約溫盞半夜玩本,溫盞猶豫:“但是,不知道我未婚夫今晚會不會回來。”

 鹿溪嘖嘖嘖:“他都不提前跟你說嘛?”

 “他本來是說要回來的,但部隊臨時有點事,不一定能趕回來。”溫盞撓臉,“所以不是很確定。”

 “那沒關系吧。”鹿溪忽悠,“他如果回來,你跳車好了。”

 溫盞想了想,鬼使神差,就那一秒,覺得師姐比男人重要:“好。”

 然后,果不其然……被捉住了。

 大半夜,商行舟回到家,發現沒人。

 給打電話,溫盞也沒多想,劇本殺只是正常的社和娛樂而已啊又沒有干什麼壞事,于是很輕松地告訴他:“我在外面玩。”

 商行舟一開始也沒多想,只是表示:“太晚了,不安全,我去接你。”

 溫盞快快樂樂,給他發定位:“好啊。”

 等商行舟抵達鹿溪的劇場,也差不多是他們一局游戲結束。

 已經沒有別的客人了,溫盞接了他的電話,起跟師姐告別,睡眼惺忪往外走。

 到門口,商行舟長玉立站在那兒,溫盞兩眼彎橋,小跑過去:“舟舟,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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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行舟回頭,眼中浮起笑意,手牽的手,低聲:“冷不冷?”

 溫盞:“不……”

 “冷”字還沒出口,跟在后的一串虎牙弟弟dm站排,像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一樣,齊刷刷兩手疊按在前,笑地脆聲朝致以敬意:“歡迎溫盞姐姐再來!”

 溫盞:“……”

 商行舟:“……”

 他高高大大,氣場散漫囂張。

 手指落在沒戴好的圍巾上,就那麼個瞬間,兩人的表不約而同凝固了一秒。

 ——所以。

 溫盞收起漫長的回憶,向涂初初表示:“玩可以,但我們去正常點的店。”

 涂初初奇怪:“怎麼正常?你去過很不正常的店嗎?”

 溫盞深吸一口氣:“你平時用u視嗎?他們那ceo開的劇本殺店,就都不正常的。”

 的師姐,真的是,破壞別人家庭穩定幸福的利:d

 涂初初:“……”

 涂初初:“好、好的。”

 路上,溫盞低頭劃拉導航,尋找附近的餐吧。

 一心二用,問:“裴墨怎麼突然去了昂熱?”

 “他的工作,出差也很正常吧……不過說真的,他出差也好的。”涂初初癱在車后座,完全不把溫盞當外人,呢喃,“我總算可以歇歇了。你不知道,我又要做實驗又要實習又要寫畢業論文,還得給爺提供緒價值,真的好疲憊。”

 “……”

 夕過玻璃窗投進來,涂初初憂郁地搖著頭,喃喃自語:“我承了太多我這個年紀不該承力,以及,力。”

 “……”溫盞覺,強調兩次的這個力,應該是力吧:d

 “也行,你舒服就行。”溫盞想了想,隨口打趣,“但他一走走半個月哎,就算你不想他,你不怕他找人監視你嗎。”

 涂初初蹭地睜大眼:“他是變態嗎!”

 溫盞問:“日料你吃不吃?”

 涂初初完全沒在聽,喃喃:“他是。他就是一個變態。”

 溫盞:“……”

 涂初初今晚約的這家劇本殺店,靠近城中。

 晚高峰往城里走有點堵,十分鐘的路程,走了近半個小時。

 涂初初將附近那家日料的菜單從頭看到尾,又從尾倒著看回去,嘀咕:

 “好啊,裴墨在就好了,他上總是裝著很多巧克力……唉,但是今天晚上十點還要跟他打視頻電話,他說要確認一下我是不是在家、乖乖休息——開什麼玩笑,他都不在北京,那我當然不回家啊,不過,我等會兒去哪找個沒人的地方呢。”

 好像一只不太乖巧又慫萌慫萌的小,躲在角落里碎碎念。

 溫盞哭笑不得:“你是想見到他,還是不想見到他?”

 “想見的呀。”涂初初眨眨眼,“但我不想被他管。他這人太記仇了,表面上看不出來,可總是憋著壞。”

 溫盞很想在涂初初這話后面瘋狂“+1”,因為商行舟也是這樣。

 元旦那次,回去的路上,跟他解釋:“劇本殺真的是很正經的游戲,下次周末,我們也可以一起去玩。”

 商行舟聽進去了,也沒談別的,只是嘆息,輕輕的頭,然后啞聲提醒:“但太晚的話,小溫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安全,以后都早點回家,好不好?”

 溫盞連連點頭,本來以為事到此為止了,他也沒有生氣。

 結果,那晚……

 他比以往,都要兇一丟丟。

 將按在浴缸里時,還不不慢地,啞聲:“喜歡弟弟嗎?弟弟有什麼好的?”

 溫盞眼淚汪汪:“沒有啊,我不喜歡弟弟的,我喜歡你。”

 但連這個招數都失效了,商行舟低笑,上說著:“我也最喜歡小溫了。”

 可上的作,一刻沒有停止。

 溫盞嗚咽:“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商行舟將抵在浴室鏡子前,一邊吻,一邊嘆息:“我比弟弟心疼你。”

 “……”

 他真的非常在意弟弟。

 但能不能就在心里在意一下算了,別老力行地記仇?

 溫盞收回記憶,嘆氣:“反正,不要做會讓你哥不高興的事。”

 不然也會跟著,驗小小的不幸:)

 “我哥也有不高興的時候?噢,他之前好像確實總板著臉。”涂初初新鮮,覺這個詞已很遙遠了,“我以為你倆結婚之后,他就沒什麼可不高興的了,你不知道你們分手那幾年,我都沒有見我哥笑過。”

 溫盞微怔:“那幾年,你跟他見面很頻繁嗎?”

 涂初初搖頭:“不頻繁,但逢年過節只要他有假期,路過北京,一般也會回一下家……商叔叔這幾年脾氣好很多了,我哥如果太久不回去,他會打電話問。”

 商行舟煩不勝煩,總是懶得講解釋,干脆就回去一趟,應付一下。

 一直以來,他真的對誰都這樣,不在乎,就完全不解釋。

 “我哥……那時候,假期不多,不怎麼回家,倒是常往上海跑。”涂初初撓撓頭,忽然緩了緩,有些猶豫,“石頭哥那陣子頻繁往返京滬,我哥總是去找他,然后去看你。”

 “我知道。”溫盞心里忽然開始冒泡泡,有點酸,發,“他跟我說了,他去找過我。”

 “但是。”涂初初躊躇著,想,到底要不要講,話都到邊了……“你倆都結婚了,我現在說這個話,應該沒關系吧。”

 “嗯?”

 “我哥當年,拜托我和石頭哥他們,幫忙轉過很多東西給你。”涂初初說,“你應該不知道,他肯定沒跟你講……因為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我哥,所以我們幾個當時原本是想,幫我哥把東西送到,但如果你們不能復合,就永遠不讓你知道是他送的。”

 這樣一來,也不會給溫盞造什麼心理負擔。

 只會認為,是遠方一群朋友,一直在掛念

 每走到一個地方,都給寄禮和卡片。

 “但你們不僅復合,現在還結婚了。”涂初初小聲,“那我說一說,應該沒關系吧?主要是,那時候我哥每次來找我,都覺他心很不好。但現在……雖然我們見面也不頻繁,但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好的,看人時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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