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挽秋回屋放行李箱,選了左邊的屋子,姜蘭選了右邊的,兩人不約而同把中間的空了出來。
晚上于挽秋準備吃蔬菜沙拉,晚飯后是一小時的瑜伽時間,然后洗漱,護,睡覺。
這就是于挽秋的日常生活。
姜蘭不太會做飯,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等外賣的空閑順便把行李箱收拾好。
節目組準備的房間很大,里面有衛生間,屋子帶個小臺,打掃得也很干凈。
差不多等了半小時,外賣來了,姜蘭趕下樓,姜蘭拿外賣的時候見張天,節目組沒有這方面的規定,但姜蘭還是問了句,“導演,能點外賣的吧。”
張天點了下頭,能是能,只是進節目組竟然點外賣,還是姜蘭點的,這很出乎他的意料。
emmm……他以為今天晚上姜蘭會好好表現,給于挽秋做一頓盛的晚餐,結果只點了自己的外賣。
可他剛從攝像機傳來的畫面里看,于挽秋正在煮蝦仁。
那姜蘭就放心了,點了糖醋小排和宮保丁,兩份米飯。
雖然廚藝不太好,但簡單的蛋炒飯還是會的,另一份飯明早當早飯。
上了樓,于挽秋的蔬菜沙拉已經做好了,一碗苦生菜紫甘藍胡蘿卜切的細,里面有幾個煮好的蝦仁,一個切兩半的白煮蛋,還榨了一杯柳橙。
看著就很綠健康,但要讓姜蘭吃這個,不到八點就得。
記得昨天中午也是,于挽秋只吃了清湯煮的青菜,一口都沒。
于挽秋不會是素食主義者吧,以后的兒媳婦是不是得跟一樣。
姜蘭提著外賣袋子施施然坐到了于挽秋的對面,餐廳只有一張桌子,就算不愿意也得坐一起吃。
同在一個屋檐下,必要的寒暄不了,姜蘭問:“于老師要不要吃點?”
外賣打開,糖醋小排鮮亮,宮保丁散發人的香味,米是長粒香米,一粒一粒晶瑩剔。
于挽秋看過來,往里塞了一口沙拉,“不用。”
姜蘭點點頭,拆了筷子準備吃飯。
舀一勺宮保丁放飯里,拌一拌,然后再加一塊糖醋排骨。
簡單的飯菜,一起吃特別香。
姜蘭不吃芹菜,蒜苔,胡蘿卜……宮保丁里的黃瓜卻是吃的,點的外賣份量不大,味道好,姜蘭連著吃了兩小塊排骨。
有,誰還吃菜呀,多好吃。
姜蘭抬起頭看了眼對面,發現于挽秋面前的蔬菜沙拉幾乎沒怎麼,橙喝了小一半,而都吃了半碗飯了。
于挽秋正盯著看,也不知看了多久。
姜蘭在眼里看到了名為的東西,試探著問道:“于老師要來一塊嗎?”
要是吃蔬菜沙拉,看見對面的人吃糖醋排骨,也吃不下去啊。
于挽秋抿著沒說話,剛想拒絕,就見姜蘭打開另一碗飯,推到面前。
姜蘭點了兩份飯,本來想明早吃蛋炒飯的,不過于挽秋昨天請吃了火鍋,這麼點飯不算什麼,“于老師你嘗嘗,這個還好吃的。”
于挽秋已經有三個多月不吃主食了,生活作息很好,意志力比很多年輕人都要堅定,但是,今晚頃刻間就瓦解了。
姜蘭吃得很香,長發扎在腦后,頭微微低著,小會兒就吃了半碗飯。
于挽秋心想,就一塊排骨,沒什麼的,錄節目和姜蘭不可能完全不流,“那你吃點沙拉。”
一塊排骨,兩塊排骨,一勺宮保丁……然后是半碗米飯。
而姜蘭把剩下的菜全給吃完了。
吃過飯,于挽秋主把餐收拾了,姜蘭靠在沙發上消食。
其實只吃了七分飽,于挽秋讓吃沙拉,就象征地吃了兩口,那個味道有點怪,就蝦仁還甜的。
到晚上,估計又得了。
廚房里,于挽秋的聲音伴隨著流水聲傳到姜蘭耳邊。
“外頭餐廳煮的飯重鹽重油,雖然吃著好吃,但對不好。”
姜蘭上說著知道了,卻沒當回事。
收拾好碗筷,于挽秋干凈手,剛七點多,瞥了眼姜蘭,就在沙發上懶洋洋坐著。
對姜蘭的印象并不好,除了門不當戶不對,現在又加了兩條,有點懶,飲食不健康。
于挽秋早早就進了屋,姜蘭刷手機刷到了十點,在九點五十分的時候,點了小份炸,別墅在郊區,十點半送到,正好卡著于挽秋睡覺的時候。
下樓拿外賣的時候在門口見了穿著灰職業裝的人。
黑長發,踩著高跟鞋,一臉倦。
看見姜蘭人還愣了一下,“你……你是姜蘭吧,你好,我是陳淑云。”
陳淑云是節目組的素人嘉賓,姜蘭笑了笑,道:“你好呀,我下樓拿個外賣。”
兩人錯而過,走了幾步姜蘭回過頭,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陳淑云的背有些彎,這都十點半了,才回來。
取了外賣,姜蘭坐電梯上樓,靜小,抱著外賣袋子盤坐在沙發上,剛把包裝打開,就聽見下面傳來靜。
這棟別墅中間是天井,一樓有個大客廳,上頭都是空的,從四樓往下看,能看見其他層的客廳餐廳。
記著陳淑云們住二樓。
二樓的聲音不大不小,先是兩道推門聲,然后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說:“可算回來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陳淑云低著頭道:“嗯,今天是有點晚,也就忙這幾天了。”
趙阿姨從冰箱里拿出給陳淑云留的晚飯,陳淑云忙道:“媽,我在外頭吃了,不用忙活了。”
趙阿姨皺著眉,聲音尖銳又嚴厲:“你聞聞你上的酒味兒,一天到晚不著家,誰家媳婦跟你似的,怎麼事業心這麼重,一點都不顧家……我跟你說的事你弄好了沒有?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像話嗎,竟惹閑話……”
陳淑云腳踩在地上,從冰箱里拿了瓶水,語氣有些不耐,“媽,工作接還得幾天,今兒晚上吃飯是因為我要辭職,同事聚了聚,就喝了兩杯。”
趙阿姨啪一聲關上冰箱,“有啥好聚的,天天在外頭吃,我就沒見你回家給小軒做過一頓飯,你知不知道小軒馬上就高三了!”
扭頭看著陳淑云,看化著妝,妖里妖氣的就冒出一陣火氣。
陳淑云無奈道:“媽,我也是為了讓小軒生活更好一點,他上學累,難道不需要優渥的生活條件嗎,不需要學區房,請家教嗎?這些不花錢嗎?”
嘆了口氣,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我這麼辛苦又是為了誰。”
趙阿姨語氣了一些,“參加完這個節目就有錢拿,也不需要你上班了,趕把工作辭了吧。”
陳淑云看著趙阿姨的背影,神復雜,經過一天時間臉上妝容也掉得七七八八,攝像機下的陳淑云,臉上有皺紋,有黑眼圈,還有疲憊和不干。
難道真的要當家庭主婦嗎,難道這十幾年的斗,人脈就說不要就不要嗎,一個月工資三四萬,并不比丈夫,為什麼還要回家照顧孩子,為什麼丈夫不能多承擔一點。
趙阿姨見陳淑云不說話,又厲聲問道:“聽見了沒,趕把工作辭了!”
姜蘭靠著沙發背,一邊啃炸翅一邊豎著耳朵聽,陳淑云的聲音傳到耳邊。
“……我知道了,辭呈已經遞上去了,都說了工作接,還得一個星期。”
“真是磨嘰,等節目錄完了趕回去,”趙阿姨小聲嘟囔了句,姜蘭沒聽清,啃翅的聲音都小了。
陳淑云要辭職?
做銷售應該很賺錢啊,姜蘭想不通為啥要辭職。
吃瓜吃的認真,連門響都沒聽見,只是抬頭時,看見于挽秋站在黑的臥室門口,而客廳掛著的石英鐘,分針指著八。
姜蘭嚇得翅差點掉了下來。
姜蘭仰頭看著于挽秋,又低頭看看手里的翅。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節目組設置這個別墅,就是四家生活對比撞,不算聽。
可是,于挽秋不是十點之后就睡了嗎,為什麼會出來啊!!
難道是吃翅的聲音太大了?
姜蘭把里的咽下去,“于老師?我吵到你了嗎,我這就回屋。”
姜蘭還不忘抱著外賣。
于挽秋神很不好,也不知是因為這麼晚沒睡著還是因為別的,盯著姜蘭,不,應該是手里的翅,“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睡,還在吃東西?”
這一連三問給姜蘭弄懵了,但是于挽秋顯然沒給姜蘭什麼思考時間,“你平時幾點起床,還吃飯嗎,年紀輕輕作息這麼不規律?明早六點,起床。”
姜蘭張張,早知道直接去屋里吃了,于老師干嘛管幾點起床啊。
六點,起不來。
“于老師,我放假了,六點太早了。”姜蘭破罐子破摔,“六點本起不來。”
就是參加個綜藝,拿個片酬,連婆媳深都不用演,難道還搭上兩個月早起早睡?
在放暑假啊,就算練琴也不用六點起吧。
于挽秋眼睛微微一瞇,“你說什麼?”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姜蘭六點也起不來,“于老師,我得睡夠八小時。”
于挽秋瞥了眼墻上的鐘表,快十一點了,做了讓步,“那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