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淮請吃飯的地點, 還是百里溪到安州時第一次吃的那個酒樓。傅知寧一進門,便被勾起了當日某些慘不忍睹的回憶,表略微扭曲一瞬。
“菜還未點, 裴大人瞧瞧菜單, 看可有什麼喜歡的。”劉淮殷勤地將上位讓出。
百里溪坐下, 沒有去桌上菜單:“那日吃的丸還有麼?”
傅知寧:“……”
“有有有,還是廚子剛炸的,一煨便好了。”劉淮忙道。
“就要那個,其余的劉大人做主就行。”百里溪說著, 似笑非笑地看向傅知寧。
傅知寧面無表,假裝沒看出他的促狹。
劉淮仿若沒看出二人之間的曖1昧,笑呵呵地派人去點了菜,然后扭頭與百里溪聊起京都往事。
“我已經多年沒回過京都,也不知那邊如何了, 想來天子腳下, 怎樣都比安州要強。”劉淮提起京都,滿口都是向往。
百里溪面不變:“劉大人不必太思念, 總有機會回去的。”
傅知寧:“……”回去砍頭麼?
“哪還有什麼機會, 不出意外的話,我這輩子都只能留在安州, 為安州百姓做事了。”劉淮哈哈一笑。
百里溪也揚起角:“人生皆是意外,大人何必太早下定論。”
傅知寧:“……”確實是回去砍頭。
這兩人打著機鋒, 菜也上來了,實打實干了一下午活兒的傅知寧早就壞了,看著一桌子飯菜煎熬思索這二人打算聊到什麼時候。
正想得認真時, 一顆丸落到了碗中, 傅知寧下意識抬頭, 便對上了百里溪和緩的視線:“不必等我們,吃吧。”
天已暗,四周擺滿了蠟燭,燭為他清俊的臉頰蒙上一層跳躍的暖,他的眼神看起來竟有些……溫。
傅知寧恍惚一瞬,接著便看到了他旁邊的劉淮,一瞬間便清醒了。
不愧是掌印大人,可真會演戲。
掌印大人要演,傅知寧也只能配合,于是心安理得地讓他幫自己夾菜盛湯。百里溪也是個厲害的,剛盯著哪道菜看上一瞬,下一瞬碗里便會出現,只是相應的,也會多出許多不喜歡的青菜。
一頓飯,幾乎沒有自己手,吃飽喝足后突然心里泛酸——
他一個眼高于頂的大爺,也不知在宮里過多苦,才學會這些伺候人的活計。
大約是察覺到心低落,百里溪無聲地看了過來。傅知寧打起神,違心說一句:“就是有點困了。”
“剛吃飽就困?”百里溪無奈,卻沒有過多責怪。
劉淮察言觀,連忙道:“既然傅小姐困了,那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莫要耽誤休息。”
“如此,也好。”百里溪沒有拒絕。
劉淮看一眼門口的小廝,小廝立刻出去,不出片刻又捧著一個木盒進來。
劉淮笑呵呵地接過木盒,扭頭看向傅知寧:“傅小姐貌過人,我那夫人早就想認識你,被我拒了后還不死心,特意裝了一盒兒家喜歡的東西,要我帶給傅小姐,還傅小姐不要拒絕,免得我回去不好差。”
傅知寧看著遞到面前的致木盒,一時間面猶豫。
“既然是劉夫人意,你便拿著吧。”百里溪開口。
傅知寧聞言,立刻接下了:“那就卻之不恭了,還請劉大人代我謝謝劉夫人。”
劉淮見收了,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在他的熱相送下,傅知寧和百里溪坐上了馬車,回去的路上,傅知寧一邊反復打量沉甸甸的木盒,一邊問:“我總覺得這個劉大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你有沒有覺得他很眼?”
百里溪盯著看了片刻:“沒有。”
“沒有嗎?”傅知寧蹙了蹙眉,“如意他們也沒有,那我是從哪見的他?”
百里溪角微微勾起,沒有回答的問題。傅知寧也不介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木盒上,最后終于抵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嘶……”
傅知寧看著滿滿一盒子的珠寶首飾,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百里溪掃了一眼,不知在想什麼:“倒是大方。”
“……是太大方了,”傅知寧看完,懂事地將盒子鎖好,接著遞給他,“大人。”
百里溪不接:“他送你的,給我作甚?”
“若非是大人,他也不會送我,這是給大人的。”傅知寧眼神清明。
百里溪角浮起一點弧度:“不想要?”
“不是我的,不想要。”傅知寧在這種事上還是拎得清的。
百里溪聞言閉上眼睛假寐:“你不想要,我偏要給,拿著吧。”
傅知寧:“……”這人怎麼回事?
大約是察覺到的無語,百里溪再次睜開眼睛:“日后他要送的還多,盡數收著就是。”
“還送?”傅知寧驚訝。
百里溪勾:“這才哪到哪。”
傅知寧頓了頓,猜到了什麼,便沒有再多問。
兩人在晚膳上花了太多時間,等回到家已是戌時,盡管早派了人回來知會舅舅和舅母,兩位長輩卻依然站在門口等著。
傅知寧下馬車時,看到兩人連忙上前:“舅舅,舅母,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還能做甚,自然是等你,”馮書臉嚴肅,“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出去就是一天,到晚上才回來,你覺得像話嗎?”
“是啊,像話嗎?!”徐正也努力板著臉。
傅知寧了脖子,乖乖站著聽訓。
“都是我失了分寸,這才回來晚了,還二位恕罪。”百里溪上前解圍。
他都這麼說了,兩位長輩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有馮書看了傅知寧一眼:“你跟我來。”
傅知寧下意識看向百里溪,卻只收到一個莫能助的眼神。撇了撇,半晌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干嘛要看他?
傅知寧抱著木盒,乖乖跟著馮書進了主院。
“你平日從不我跟你舅舅擔心,今日這麼久沒回,可是出了什麼事?”馮書嚴厲之后,只剩擔憂。
傅知寧頓了頓,乖乖答話:“沒有出事,只是幫裴大人看了幾本案冊,又同他和劉大人一起用了晚膳。”
馮書一怔:“他你看案冊做什麼?”
說話間,徐正也走了進來。
傅知寧言又止地看著二人,到底還是實話實說了。徐正聞言很是震驚:“這個劉淮,膽子竟然這麼大!”
“百……裴大人無意將舅舅牽扯進來,舅舅只當不知道就是,”傅知寧忙叮囑,“切勿再與那劉淮走近,免得日后糾纏不清。”
“我本就沒與他走得近……你懷里抱的是什麼?”徐正這才瞧見。
傅知寧老老實實把盒子打開,徐正和馮書皆是一愣。
“是劉淮給的,裴大人我收下了,”傅知寧解釋完,怕他們還要不高興,連忙又補充,“既然是裴大人我收下的,那肯定沒什麼問題,我若還回去,只怕會得罪他。”
徐正和馮書對視一眼,到底沒說還回去的話。
“雖然不知百里溪究竟想做什麼,可不該拉上你一起,明日起你便在家中足,哪都不準去了。”徐正嚴肅道。
傅知寧乖乖點頭,聽了半天訓后總算要走,只是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從木盒里找出一對翡翠耳環:“這耳環又冰又綠,舅母戴正合適。”
馮書愣了愣,沒忍住笑了。
“……你還分起贓來了?”徐正無語。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反正是裴大人拿的,那就是我的了,我想怎麼分就怎麼分,真出事了也是他去頂著。”
“你倒是想得明白。”馮書斜一眼。
傅知寧嘿嘿一笑,又挑了串珍珠項鏈給,這才扭頭跑了。
徐正看著冒冒失失的背影,總算是笑了一聲:“這丫頭,難得有這麼橫沖直撞的時候。”
“本就是橫沖直撞的,只是姐姐沒了,才沉穩下來,”馮書輕嘆一聲,“雖說懂事些好,可我倒寧愿不懂事。”
徐正聞言,難得沉默了。
夜已經深了,傅知寧抱著木盒往后院走,走到拐角時突然遇到了百里溪。
兩人對視的瞬間,傅知寧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他已經走了。
就這麼……走了?
“他不回去睡覺,在這兒做什麼?”傅知寧一臉不解。
非本意地忙了一天,早已經累極,顧不上多想便回屋了,一頭栽在床上便徹底睡,等翌日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又開始了閉門不出的生活。
徐如意的腳修養了三天,總算能四走了,于是第一件事,便是拉著傅知寧去找阿歡,可惜……
“我不能去。”傅知寧無奈。
徐如意不解:“為什麼?”
“我做了錯事,舅舅和舅母要我閉門思過呢。”傅知寧不知該怎麼解釋,也不想讓摻和進來,只是似真似假地編個理由。
徐如意猛然睜大了眼睛:“你做什麼了?竟然被罰得這麼重!”
“不好與你解釋,反正就是不能出門了。”傅知寧說完,便又去床上躺著了。
徐如意看到懶洋洋的樣子,憾地嘆了聲氣:“那好吧,那我可一個人去找阿歡了。”
“去吧,早點回來。”傅知寧擺擺手。
徐如意一個人出去玩,心里還愧疚:“我會早點回來,給你帶炸蘑菇。”
“趕去吧。”傅知寧無奈。
徐如意這才笑嘻嘻地離開。
一走,寢房里又清凈了,傅知寧躺在床上滾了兩圈,再回憶幾天前和百里溪的相,仍覺得像做夢一般——
就在那天之前,還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呢。
傅知寧又翻個,輕呼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這幾天一直待在屋里,不是睡覺就是看話本,日子過得仿佛不會翻的咸魚,愜意中又著一無聊。
又一次睡醒后,突然想念一個時辰前才出去的徐如意了。
……要不去找們?悄悄去,然后一直待在阿歡住,想來也不會見百里溪或劉淮。傅知寧一生出這個想法,心思便控制不住地活絡了,正糾結要不要出門時,徐如意突然氣沖沖地回來了。
“我再也不要同好了!”怒道,“怎麼這麼沒出息!”
傅知寧愣了一瞬,猜到了什麼:“與何生和好了?”
“我到住時,正在給何生上藥,那男人可真夠詭計多端的,也不知跑到哪里做了一天苦力,磨得手心全是泡,一心,便人進屋了。”徐如意提起此事臉都是黑的,“這麼會心疼男人,怎麼不心疼心疼自己,若非是何生爛賭,又怎需要租房度日!”
“你先消消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傅知寧蹙眉。
徐如意深吸一口氣,灌了兩大杯涼水后才算熄火,咬著牙將今日的事說了。同先前說的一樣,無非是浪子回頭或苦計的故事,而阿歡作為心的那個人,注定要認輸。
傅知寧聽完沉默許久,最后只說了句:“尊重的選擇。”
“知寧!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又踏進火坑呢?”徐如意急了。
傅知寧無奈:“不然呢?牛不喝水你還能強按頭?”
“可是……”
“好了,也不小了,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你作為朋友,可以管,也不能管太多知道嗎?”傅知寧耐心勸說。
徐如意繃著臉坐下,似乎怎麼也想不通。
屋里靜了下來,傅知寧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的背,幫著穩定緒。
姐妹倆正沉默以對時,丫鬟突然進門來報:“二位小姐,阿歡姑娘來了,正在后門等著呢。”
“來做什麼?”徐如意猛地站了起來。
傅知寧拉住的手,對丫鬟道:“快請進來吧。”
“我不要見,你要見你見。”徐如意說完,直接扭頭走了。
穿越成本該重生的侯府嫡女,還附贈前世記憶,顧月華很不淡定的接受了,只不過還不等她好好適應這個身份,便有各種各樣的跳樑小醜接踵而至. 先是前世裡害的本尊一家枉死的太子殿下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賤人,卻被她一個茶壺砸過去給砸暈了. 後有同宗堂姐妹上前來找茬,被她優雅的用三寸不爛之舌給氣暈過去了. 從此,溫良賢淑的古家二小姐,便被灌上了潑婦一詞. 好吧,潑婦就潑婦,名聲值幾個錢?好好保護姐姐家人,努力化掉前世整個家族的災難,覓得一個如意郎君纔是真本事,她在意那麼多做什麼? 但是這每日裡無事獻殷勤的某皇子,總是圍著她大轉是怎麼一回事?
【重生+甜寵+虐渣+爽文,男女主1v1】身為丞相府千金嫡女的南曦,上輩子腦子被門夾了,喜歡上那個徒有其表卻滿肚子陰毒詭計的渣男,落了個眾叛親離淒慘死於渣男賤女之手的下場。重活一世,她智商上線,看著身邊這個權勢滔天,容顏俊美的攝政王,忍不住再次懷疑自己的眼光,攝政王殿下要顏有顏,要權有權,還對她千依百順,她怎麼就眼瞎放著珍珠選了魚目?隻是這位攝政王殿下時不時地心疾發作,是要鬨哪樣?攝政王是病嬌,要寵著
長興侯的嫡子傅慎時雙腿殘廢, 性格陰狠殘暴。 十六歲生辰之時, 打壞了四個身邊伺候的貌美丫鬟。 穿越而來的殷紅豆, 成為了即將要去他身邊伺候的 ——第五個貼身丫鬟 * 傅慎時捏著殷紅豆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說你愛我這瘸子?” 殷紅豆抱著傅慎時大腿懇切道:“是是是,少爺在我心里三丈八!” 一句話簡介:病嬌少爺的貼身丫鬟,強制愛。 人設:心機戲精古靈精怪小丫鬟vs腹黑病嬌貴公子 架空不考據,謝絕扒榜。
定安十八年,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帝憐謝王遺孤,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 偌大的王府倒下,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 一時人人悲憫,人人笑話。 悲謝瑤孤女無依,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再成可憐寡婦,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 * 初入東宮,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又是高熱又是咳血,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兩人夜夜同床共枕,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 流言甚囂塵上,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懼內”名聲,便善意提醒。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 “孤久病不想拖累你,若他日病逝,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你且等等,孤找人擺平這些。” 可謝瑤左等右等,沒等到顧長澤病逝,也沒和他相敬如賓,反而等來了他病好,奪位登基,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套上了鳳袍。 謝瑤:嗯?不是病秧子嗎?! * 宮變那天,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 “別怕。” 彼時她才知,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溫和無害的皮囊,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甚囂塵上,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 什麼自由之身,都是空話。 他對她,早有所圖,蓄謀已久,從來就沒打算放手。 “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從東宮太子,到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