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擒住手腕,許沁玉腦中七八糟的思緒一下子就散了,下意識看向這雙手,手掌的骨骼修長寬大,骨骼分明,手指也很修長,哪怕有些過于消瘦蒼白導致青筋明顯,也毫不影響這雙手的好看,的目對上手的主人,是的便宜夫君裴危玄。
他醒了。
許沁玉也對上他的雙眸。
那雙眼眸不知該如何形容,眼神極冷,有點像冷類的眼神,冰冷沒有,被這樣的眼神盯上,心中骨悚然,只瞬間,上的寒都豎了起來。
許沁玉愣了下,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再過去時,便宜夫君卻恢復如常,眼神又跟以往一樣,清清冷冷卻不會顯得冷,有點疏離又溫和的覺。
便宜夫君平時不說話,許沁玉以為他格偏靜,溫潤如玉。
結結喊,“四,四哥,你醒了?”
剛才還以為四哥已經死了,這就有點詛咒人了,這話喊的不免有點心虛。
至于方才瞧見的那種眼神,自當是看錯,畢竟四哥是病人,還是高燒,燒的迷迷糊糊,眼神不對也正常。
裴危玄見是,慢慢松開攥著手腕的手,又瞧了眼的手腕,被他攥過的地方已經有很深的紅印。
“玉娘,抱歉,方才做了噩夢,可有嚇著你?”
他沒說錯,的確是做了噩夢,夢見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想到夢中的場景,他閉上眼瞼,遮住雙眸的冷意。
許沁玉手腕,笑瞇瞇道:“四哥別擔心,手腕沒事。”
其實是很疼的,都不知便宜夫君瘦這樣,還有這麼大的力道,手勁大的一點也不病弱,覺得手腕的骨頭都是痛的。
聞氏跟裴嘉寧聽見裴危玄醒來,都急忙跑了過來,連著兩個小孩兒也搖搖晃晃自己跑來,眼的看著床上的哥哥、叔父。
看見他醒,聞氏眼淚跟著落下,“玄哥兒醒了就好。”
許沁玉見狀,也不打擾他們,去后廚把一直溫著的生滾魚片粥端回房。
聞氏這會兒正跟兒子說著話,說郎中給他診脈,說他好像有中毒的跡象。
裴危玄只淡淡說了句,“并無大礙,毒已經去了大半,死不掉。”
見他如此平靜,許沁玉估著,便宜夫君顯然早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兒,應該早在宮中時候就中毒,而且中毒時間肯定不短,很有可能還是小時候就被下毒,不是說四皇子一直弱總是生病嗎?宮里有醫,還能請天下最厲害的神醫,總不至于連點弱癥都治不好吧。
他又是皇后所出,宮中想他死的嬪妃跟皇子肯定不。
聞氏心里大概也猜出來,臉有點發白,心里也跟著揪了起來。
在后宮沒有娘家人幫著,娘家嫡母并不是真心實意想讓盛景帝的寵妃,后來就算坐上后位,嫡母其實也不太想幫著長子。
可到底是安平公府的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安平公為了自己一脈,也盡心盡力的幫著和長子。
但父親這些年也只是小小的安平伯,又哪里真有很大的勢力可以在立儲之事幫太多的忙。
對于立儲之事,從不過問,不懂政治之事,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的著盛景帝和自己的孩子。
但心里頭清楚,皇子們之間奪嫡有多兇險。
其實也猜出先帝的一些打算,跟先帝相這二十多年,能夠到先帝對自己的,他知道自己份低微,若不做皇后,的孩子不會有登上儲君的可能,立做了皇后,無外戚勢力,就想等著晚一點立儲之事,省得被宮中其他嬪妃和皇子針對。
可就算如此,最后還是落到這番境地,當然不相信自己的長子會毒害先帝,怪就怪在,長子沒有二皇子一脈的心狠手辣,連自己的父皇都敢毒害。
聞氏想到被毒死的先帝,還有長子一脈,心疼難忍,面煞白。
許沁玉這時過來道:“四哥,我早上做了些魚片粥,你昨兒夜里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先把粥喝了吧。”
聞氏被兒媳打斷思緒,從這種痛苦之中掙扎出來,接過兒媳手中的碗,想要喂兒子喝粥,被裴危玄拒絕,他自己接過粥碗吃了起來。
他吃東西時很是斯文,不愧是金尊玉貴的皇子。
許沁玉看了會兒便宜夫君吃粥便不興趣,想著他也醒了,心中擔憂去了大半,跑回床頭,抱著的木匣子,把木匣子里面的銅板和碎銀全部倒在床榻上。
賺了錢,最高興快樂的事自然是數錢。
這不由的讓許沁玉想到上輩子才開始擺攤,每天晚上回去第一件事兒也是數錢,數數每天都賺了多。
銅板跟碎銀相撞的聲音叮叮當當,吸引所有人的目,連喝著粥的裴危玄都忍不住把目投了過去。
他的目先落在笑意盈盈的臉龐上,五生的明艷,就是太瘦了些,臉上還有流放路上凍出來的凍皴,穿著一灰撲撲有些丑的冬,但毫遮掩不住面上的快樂。
想著流放路上死氣沉沉的模樣,后面幾日表現出來的廚藝跟豁達的心態。
裴危玄的目不由帶著幾分探究,只口中喝著做出來的魚片粥,卻也不由的低嘆聲,垂下眼眸。
數完銀子,許沁玉笑得越發見牙不見眼的,今兒的朝食除去買食材跟調料的銀錢,一共賺了二兩多九百文錢!
裴嘉寧瞧見,也有些驚嘆,過來看著床上的銅板和碎銀道,“四嫂,這都是你上午賺的嗎?”
許沁玉笑道,“對,賺了差不多三貫錢,正好四哥還要休息上幾日,把養好我們再去源寶鎮,這幾日我努力多賺點,等到了源寶鎮看看買不買得起那里的屋。”還不清楚源寶鎮的房價,要是房屋太貴,還是只能租屋了。
連聞氏都有點震驚,沒想到玉娘一上午就賺了快三兩銀子。
其實三兩銀子在眼中不算什麼,但是普通平民百姓一個月最多也就賺個大幾百文錢,普通酒肆酒樓的大廚,每月工錢就也在二兩銀子左右,玉娘卻用一天賺了酒樓大廚一個月的工錢,如何不讓吃驚。
哥兒和芫姐兒也吧嗒吧嗒跑到許沁玉面前,看著數銅錢。
賺了錢,許沁玉心極好,了兩個小孩一把,“明兒繼續給哥兒和芫姐兒買糖吃。”
這里的白糖紅糖都是用甘蔗制,價格昂貴,而飴糖是用小麥,價格便宜許多,但一小塊飴糖也要幾文錢,普通百姓不會舍得給孩子們買來吃的。
想著小孩總吃糖也不好,許沁玉打算明日去買食材時可以買點蛋,做些蛋糕給孩子們吃,松香甜,還有營養。
數好銀子,許沁玉才把木匣子放好,跟大家說了聲就去后廚收拾大棒骨,準備吊湯。
大棒骨吊湯也簡單,加姜片黃酒跟胡蔥焯水去腥,之后把大棒骨用熱水洗凈,放在鍋里用小火熬煮著就。
上午買食材時,順便把黃酒也買了,黃酒去腥比普通的酒水更好些。
大骨湯吊好明天用,餛飩餡跟皮都是要明天早起來弄。
晚上時候,那位梁千戶果然又忍不住來吃飯。
得知有道新菜品酸菜魚,梁千戶很是歡喜。
這酸菜魚鮮香麻辣,吃得梁千戶直呼過癮舒坦。
晚上除了梁千戶,許沁玉沒接待別的食客。
流放這一路,子虧損的厲害,要是繼續做暮食給食客們,子骨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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