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後,劉大嬸十分擔憂地問道:「真的不用綁著他了嗎?」
阿雪點了點頭:「暫時不用,他服用了我的葯,神鎮定了下來,不會有過激行為的。現在你跟我說說,他因何發病?你家族中有人得過此病嗎?事出有因,你詳細些說。」
劉大嬸立時眼淚汪汪,陷回憶當中:」我家族當中並無人得過此病。這孩子生下來時,就有些過於瘦弱,不如他兩個哥哥強壯。長大后格也特別的弱。小時侯,他們兄弟仨很好,兩個哥哥倒是很疼這個弟弟。可就在他十二歲的這一年,他的倆個哥哥被抓去服了兵役。就從這一年開始,他就有些不太對頭了。一開始,我們也不太注意,只以為,他兩個哥哥不在,他思念哥哥,格變孤僻些罷了。我整日裏忙於各種家事,除了一日兩餐,也沒多注意他。可是,過一年後,他被書院的夫子給開除了。夫子說,他無心上學,整天在課堂上自說自話,傻笑。別人他,他都不理不睬,自說自話。「
阿雪越聽就越心焦,這麼說,孩子發病很早,早就自閉,自言自語,病期已經很長了。
劉大嬸繼續說道:」在他被書院開除之後,兩個哥哥傳來了晴天霹靂的噩耗!他的兩個哥哥都在戰場上戰死了。當時,我和他爹爹傷心絕,痛不生。而他爹爹還不顧後果地說,為何死的是兩個哥哥?留下的是個沒用的。後來,他爹爹每逢喝醉了酒,還是會在酩酊大醉的時侯,總是說,為何死的是兩個哥哥,留下個不中用的。我那段時間也心不好,又為一日三餐奔忙,沒顧上他。直到有一次,我發現他拿把刀子不停地砍自己,砍了好幾次,鮮淋淋,我才知道,我的孩子他……他……他瘋了!「
阿雪聽著,一陣心酸,基本上可以確定孩子的病因。初步判斷,這是一個長期抑,從抑鬱開始,導致有自殺的傾向,得不到開解和關,逐漸形的神疾病。這種病隨之而來會產生幻覺,自閉,更深層次的憂鬱,自謔,嚴重時自殺,至今沒有很好的藥治療。患有這種疾病的人多為神方面有欠缺,需給予他希,開心,,被需要……
阿雪給了劉嬸一些糖丸和另外一些營養素:」這是抑制暴躁憂鬱的藥,和一些營養的補充。你先按時早晚一次,一次每樣一粒給他吃。另外,如果有時間,多陪伴他,讓他明白,兩個哥哥的死和他無關,不是他害死哥哥,是哥哥們為國捐軀了。如果可以,盡量帶他去工作,比如你在田裏秧,種菜……等等,都可以帶著他去做,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家裏需要他,父母需要他。「
劉大嬸點頭。
阿雪:」這個病不能一下子就治好,但你要有信心,只要你努力,你兒子還是有救的。他很善良,很敏。太善良的人容易疚,也容易得這種憂鬱癥。你多多開解他,他會好起來的。但他病期有好幾年了,你也得準備好,病得越久,恢復的時間就越長。你想救他,就要有耐心。你兒子的病就是他心裏太難了,他承認不了,明白嗎?「
劉大嬸默默流淚。
阿雪離開時,心酸酸的。要走時,劉大嬸捉一隻要送給,拒絕了。劉大嬸塞給幾個蛋。
回到家裏時,阿雪見到村長和族長從自己家門出來,迎面笑瞇瞇地拱手向道喜:」恭喜雪兒啊!原來雪兒是真的病好了!恭喜雪兒嫁得個好夫婿!我瞧你那夫婿真不錯呢,趕兒擇個好日子拜堂,請大夥兒喝杯喜酒吧。「
阿雪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能笑笑:「村長,族長,慢走哈!」
轉,面對送人出來,臉上喜洋洋的林月和陸樹生,阿雪心下「咯噔」一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月一把將林千雪的手握著,往屋裏拖,眉梢眼底喜不自道:「雪兒,我們進屋裏再說。」
進了屋裏,林千雪一把將林月的手給甩掉道:「說吧!那族長和村長大人為何要恭喜我?我喜從何來?」
跟進來的陸樹生雙手背在後面,喜上眉梢,一雙小眼睛笑得瞇起來道:「雪兒啊,這是我們家的大喜事啊!你猜怎麼著?我們家要進贅婿了啊。剛才,阿夙他答應贅我們家,給我們家做上門婿,連族譜都給上了呢。」
阿雪象被雷劈中,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怒火三丈:「上門婿?你們說的可是阿夙?他……他……「
阿雪跺了跺腳,氣不打一來:」你們趁人家有傷在不了,人家簽字畫押賣,做你們的上門婿?你們,也太無恥了!我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父母?我要去追那族長和村長回來,你們這麼強人所難,簽了字也不作數,我讓他們刪了。」
阿雪一邊說,一邊就要邁步出去追人,而林月一把將兒攔腰抱住了,大聲道:「阿雪,我們可沒有他,是他自己願意簽的字。」
陸樹生也趕兒舉手發誓:「我發誓!我們真的沒有他。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他心甘願的。」
阿雪瞪著他們氣呼呼的:「你們不?那個人上梁山的,肯定會說,自己什麼都沒做的。」
就在阿雪快要炸時,突然,從柴房裏傳出一個平緩和,磁如天籟般的男子嗓音道:「林千雪,他們的確沒有我,是我自願簽字的。木已舟,如果林小姐不願意,可以給我寫一封休書。」
「啊!」林千雪不自覺地「啊」了一聲,整個人象被第二道天雷擊中一樣,瞬間一不了。這是什麼話?啊啊啊!彷彿天雷繼續在頭頂滾滾而過。阿雪安靜了,陸樹生安靜了,林月也安靜了,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雀無聲。
他願意的嗎?木已舟,如果不願意,就給他寫一封休書?啊啊啊!這是腫麼事?誰來能解釋一下?
「木已舟,如果林小姐不願意,可以給我寫一封休書。」這句話在林千雪的耳朵邊,腦海里至能繞樑三日,經久不散,至死方休。
不知過了多久,林千雪才反應過來,已經從單變了一個有夫之婦?單了?!的婚姻大事被父母一手給包辦了?那個男人說,他是自願的?不勉強嗎?
林千雪終於找回點理智時,轉衝進了柴房,衝到了男人的面前,趁著勇氣還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一鼓作氣沖著男人問道:「你自願的?沒有人勉強你?」
夙九洲不願意的事,這天下還真沒有人能讓他妥協:「嗯,沒有人勉強我,我自願的。」
林千雪不太相信:「你怕他們趕你出去,所以,暫時答應他們?這是權宜之計?」
夙九洲眼尾向上挑了挑,角其實也向上彎了一下,只是林千雪沒注意而已:「我不怕他們。」
林千雪不死心地問道:」你怕我不醫治你嗎?「
夙九洲反問:」如果我不答應,你會不醫治我嗎?「
林千雪:」不會,你不用做上門婿,我一樣會醫好你再送你走的。「
夙九洲低下眉眼,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所以說,我是自願的。木已舟,你要是不願意,你就給我寫一封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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