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棉那天說不去的時候死活不去,今天說要去的時候也是不容反駁的樣子,更何況,真的是自己的老板,靳鑫然完全沒法拒絕。
靳鑫然:“你不睡覺?”
“不睡。”云棉把門拉關上,又把自己的帽子給拉起來戴得嚴嚴實實,“走吧。”
見走過來,脖子上還圍著圍巾,靳鑫然就懂了,是故意在這里堵著自己的,他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
云棉也不瞞著:“那天上樓后看到你一個人出去了。”
靳鑫然悶著頭往外走:“那怎麼那天不跟我一起走?”
沒有攝像頭,云棉也不會太顧及什麼,不不慢地跟在他后,輕笑一聲:“那天看你不太順眼。”
靳鑫然:“……”
不順眼的原因是什麼都不用問了,兩個人誰看誰都不順眼,但是現在誤會扯明白了,靳鑫然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敢作敢當。
所以他突然停下來:“云棉。”
“嗯?”
靳鑫然非常鄭重地說:“之前誤會你,對不起。”
云棉不在意地道:“知道了。”
不是那種對什麼都會揪著不放的人,有些人有些事要視況而定,道:“我現在是作為一個隊友跟你出來的,其他的不用說,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云棉拿出手機,調出了一點手機電筒的,隨便給孫茹發了條消息過去,又給哥哥設置了一個急聯系人。
倒不是說真的對靳鑫然不信任,但一個孩子大晚上地跟著一個男人出來,自己還是要留著防備心。
調好后云棉問:“要去哪里?”
的坦和隨都讓靳鑫然有種自愧不如的覺,默了下如實道:“隨便走走。”
回想起那晚看到靳鑫然一個人走在路上玩雪的樣子,云棉也沒懷疑這話,點點頭:“好。”
“不是故意不給你們分配任務。”靳鑫然特意解釋道,“但我是習慣晚上的時候思考,白天太嘈雜了。”
云棉說:“你按照你的節奏來。”
靳鑫然抬頭:“你不怪我?”
“怪你?”云棉疑挑眉,“為什麼要怪你,你才是創作的歌手,我們都是門外漢,給一個專業的提意見還是算了。”
這個人真的把每一件事都想的非常地清楚,人間清醒,靳鑫然了手,悶聲道:“謝謝你。”
“別謝了。”云棉說,“你隨便逛吧,有需要的時候我。”
“好。”
靳鑫然沉浸在工作狀態時,就會特別忘我,云棉站在一旁完全被忽視掉了。
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靳鑫然會不讓隊友跟著,可能對于他來說跟不跟都是無所謂的吧。
兩人走了一會兒,靳鑫然隨便就找了個田埂坐下來,這會兒天下著小雪,他準備充分拿了張紙墊著,坐下來后就掏出一個小本本,一支筆,用手機照著寫寫畫畫。
云棉看他那麼辛苦,就用自己的手機給他照明,學過聲樂,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在寫曲,心里跟著哼了幾句,覺得這個調子過于抑了,有種被束縛住的沉悶。
但或許靳鑫然還有其他的想法,也沒有多。
靳鑫然是旁有了后才后知后覺自己旁邊還有人的,他抬起頭就看到云棉在給自己照亮,他居然把人給忘了。
云棉其他什麼也沒說,而是道:“你繼續。”
知道說一不二的格,靳鑫然也沒再多說什麼,但卻把筆放下了,他拿出了一直背著的吉他,彈出了剛才寫的那些曲調。
用吉他彈出來的音符其實更為清晰,確實正如云棉方才所想,靳鑫然的曲調很繃。
彈了一會兒,他自己似乎也不太滿意,放下吉他后把那頁紙給撕了下來,團一團塞進了自己的服里。
看起來不太順利,其實如果是按照這期的主來看,這個曲確實不合適。
云棉知道別人在思考的時候不要打擾,所以很安靜的待著,沒想到最后卻是靳鑫然先開了口。
靳鑫然說:“剛才聽到這個曲子你有什麼想法嗎?”
嗯?現在不是忘我狀態了?
既然人家問了,云棉自然也是認真回答的,想了想如實道:“好聽的。”
靳鑫然扯了扯,正想說算了。
卻又聽云棉接著道:“不過不適合這期主題。”
靳鑫然抬起頭。
“如果是我的個人覺。”云棉一點也不委婉,“聽起來有點繃著,像是被束縛住了的沉悶。”
靳鑫然眼底劃過一訝然:“然后呢?”
“然后?只有這些了啊。”云棉說,“這期主題是生活和自然,但你這個既不生活也不自然。”
靳鑫然這次沉默得有些久,原本以為云棉說不出什麼,就算說出來了也不會太多,但沒想到既然能把自己的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許久,靳鑫然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
靳鑫然回想著:“那天我們一起去那個爺爺家,你看到那副字后反應很大。”
云棉指尖微微了。
靳鑫然繼續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
“那天不是說了嗎?”云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自然,“很喜歡那副字,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老師。”
靳鑫然皺了下眉,搖搖頭:“不是。”
云棉反問:“那是什麼?”
“我說不上來。”靳鑫然說,“到那會兒你總讓我有種覺,我們是同類的覺。”
云棉:“?”
張的緒散了一半,失笑:“我可不會大半夜跑出來找靈。”
靳鑫然固執地說:“但上次我是半夜的時候遇到你的。”
云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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