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姐這是怎麼了?”
姜紅秀幫著劉小草把姜富貴扶進屋里,就一臉關心的表。
剛才時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開害得娘摔跤,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別提這個死丫頭,真是氣死我了!”
姜富貴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聽到姜紅秀這麼問,頓時火氣又冒了起來。
有心想起來把時姜那死丫頭拖進來教訓一頓,可是剛才被劉小草撞倒在地時磕倒了腰那里,稍微一下,就忍不住“哎喲哎喲”的呼痛。
聽見姜富貴呼痛,姜紅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爸,你這不舒服呢,我想大姐肯定也不是故意害你傷的。媽,你給爸上藥,別落下啥病了。我去勸勸大姐,給你們好好賠個不是。”
劉小草原本想跳起來罵人的話,在兒一個眼神下咽了回去。
點了點頭,接過姜紅秀翻出來的紅花油給姜富貴。
姜紅秀趁機出了房門,朝廚房走去。
只是,等走到廚房里,除了一鍋熱水,并沒有看到時姜。
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從鍋里盛了一碗熱水,想了想,就走到時姜住的那間偏屋門口。
手去推門,卻沒想到這門居然推不開,一開始姜紅秀還以為是門太舊,卡住哪里了,頓時用了點力,卻沒想到是聽到門板吱嘎響了幾下,依舊推不開來。
姜紅秀心中閃過一詫異,手掌不由的加重力道,拍了拍門板。
“大姐,你是不是在里面呀?咋把門給栓上了?把門開開,我有事找你。”
只是,任憑姜紅秀在門外,把口水都說干,手掌都拍紅了,屋子里都沒有一靜。
看著拍紅的手掌,姜紅秀都有些懷疑人生,是不是搞錯了,屋子里本就沒人呀?
心里憋了一口氣,把都快變冷的水端進劉小草和姜富貴的屋子里后,遞給劉小草,就對著姜富貴略帶著點委屈的說道:“爸,大姐不知道咋的了,居然栓了房門,我喊半天,也不給開。”
劉小草原本接了水準備喝,卻聽見兒說話嗓子沙啞,頓時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用力一放。
然后對著姜富貴就開始哭了起來,因為舌頭磕到了,說話含糊不清,索也不說了,只是在那哭。
劉小草知道,這招對付別人不行,對姜富貴卻好使的很。
畢竟,之前姜富貴去給時家做上門婿,一直私底下覺得自己的男人面損。
在時家那段啊時間,他總沒法直起腰板跟時秀芝那人講話,聲音都不敢重三分。
再加上時秀芝又是個子剛的,本不會哄男人。
而只要在姜富貴這個男人面前嚶嚶的哭上幾句,再哄上一哄,這男人就恨不得把心肝都捧到面前來。
要是平時,劉小草這麼哭著姜富貴還會覺得心疼會上前去哄。
可現在,他腰上被撞的地方,雖然了紅花油,可還是作痛。
這地方可關系著一個男人一輩子幸福的事,萬一有啥,他下半輩子可怎麼過?
心正煩躁著,再聽到劉小草的嚶嚶聲,頓時用力喝道:“哭啥喪呢?勞資還沒死呢!行了,那死丫頭不想出來,那就一輩子別出來了。”
劉小草和姜紅秀見姜富貴真正發了火,頓時全都噤了聲。
一個腰疼,一個疼,再加上一肚子的氣,都歪躺在自家炕上閉眼休息養神。
現在這日子,家家戶戶都沒糧食,勒肚皮過日子,大家伙都是吃兩頓的。
之前劉小草還會在中午時弄點東西給自家兒子和兒填下肚子,姜富貴也睜只眼閉只眼。
今天這況,再說中午弄吃的,不得又要被說一頓。
再加上,姜紅秀心里有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見姜富貴和劉小草都閉眼睡下了,就輕手退了出去。
朝時姜的房子那邊瞅了一眼,見那邊一直沒有靜,想了想,就悄悄地出了門。
等到時姜一覺睡醒,發現已經是半夜了。
睡的雖然死,也不是沒察覺到,之前是有人拍過門的。
不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一家子人拍門也不會是喊吃飯,讓做飯干活到很有可能。
一覺睡醒,肚子自然的咕咕。
時姜了的肚皮,從口袋里出一顆之前宋家大嫂塞給的粽子糖放進里。
這粽子糖用蔗糖做的,邦邦的,口并不怎麼好。
不過,糖這東西,帶著甜味,吃進里,總會讓人不由的心愉快。
一顆糖下肚,原本有點暈沉沉的腦袋,也終于完全的清醒了過來。
時姜把記憶中的事全部捋了一遍,覺得記憶中的自己實在太傻。
雖然是姜富貴的兒,可姓時,年紀小時跟著姜富貴還說的過去。
現如今,都已經這年紀了,完全可以回到上莊大隊時家撐起門戶。
畢竟,當初時家會招上門婿,原本就打算著給老時家撐門戶用的。
不過,記憶中的自己,在今天已經淹死了,就算有這回去的想法,也白搭。
現在既然沒死,自然得為自己的未來好好打算才行。
但是,就這麼回上莊大隊,總歸不太好,總得為自己鋪好了路,弄點錢傍才行。
左右看了看自己屋里的東西,除了一塊木板搭的床鋪,找不出半點值錢的東西。
想到這,的目不由的投向了院子角落里。
那里有之前辛苦割草喂著的一只老母,因為喂的勤快,每天都能從窩里出一顆蛋來。
只是,干活有份,蛋只有眼饞的命。
每天的蛋都是蒸了蛋羹后,一大半分給時小寶,另外一小半是劉小草和姜紅秀兩個人的。
之前的自己能認命,可現在,憑啥呀?憑啥干活的人沒得吃,他們這些趴在自己上吸的人,卻能吃
時姜開門出去,門路的到窩邊上。
要是陌生人過來的話,那窩里的老母肯定模棱著翅膀咯咯噠的起來了。
可時姜這個給它喂食的人過來,再加上天黑,那老母就彈了一下,就乖乖地被時姜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