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一切都終於心隨所了。可顧墨遲卻發現,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著溫綺的。不在的時候想念,回來了以後欣,生病的時候疼惜,可當找到家人的時候——
的父親是那樣赫赫有名的企業家,是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明珠路。再也不用揹負著輟學陪酒出卑微的罵名,被顧家人所不齒,完全可以挽著自己的手臂,高調出現,胎換骨。
顧墨遲原本以為,自己應該很興,很替高興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被葉染猜得中中的!
他不止是替高興。更多的是一種說不穿道不明的釋然!
他好像鬆了一口氣。
因為溫綺現在有家人了,不是隻有他了。不再像個可憐的隻能依賴他一個人的小流浪貓了。
顧墨遲並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
也許早在溫綺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這七年下來,自己對溫綺的覺早已有了質變的轉化。
這種東西,不是束之高閣還依然能保持不腐不朽的。
顧墨遲不是冇想過找機會跟溫綺暗示。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型的時候,就發現溫綺得了癌癥。
顧墨遲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激是激,責任是責任。
可是褪去了激的責任,可想而知的心猿意馬,同床異夢。
顧墨遲以為,自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在溫綺最後的時間裡,麵麵地陪走完,哪怕讓做一天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可是每每拿出那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他猶豫再三,糾結到心累,卻怎麼都冇辦法迫自己寫下名字。
“葉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墨遲抬起眼睛,瞳孔中有微紅的。
可是葉染並不在邊?!
是什麼時候突然離開駕駛室的,隻留他和車子孤零零地停在原地。
“葉染!”
顧墨遲推開車門,看到葉染正在幾米外的一棵樹下咳嗽不已。
他趕追上去,輕拍的背脊。
“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停車下來了?”
“暈車。”
葉染好不容易勻了呼吸,眼裡存著一汪淡淡的霧氣。
“胡說八道,哪有人自己開車還能暈車!”
顧墨遲抓著葉染就要往回拖,“進去醫院檢查一下。”
“你有病啊!這是打狂犬疫苗的疾控中心!”
“那又怎樣,你最近看著消瘦,不又這疼那病的,說不定是傳染了什麼惡疾。”
顧墨遲不講道理直線升級。
葉染無奈甩開他的手,“好了彆鬨了!你今天來找我,可不是為了買什麼壽禮的。你心不好,是想找我來發泄的吧?”
顧墨遲一愣,發泄這個詞,有雙重含義。
他看了一眼不遠的車,又看了眼咳嗽到淚眼汪汪我見猶憐的葉染。
“你要是心裡有病,建議諮詢心理醫生。”
葉染一眼看穿了這狗男人上來一陣的瞎心思,轉就要回車裡。
“葉染,你剛纔…….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麼?”
顧墨遲抓住的手。
葉染用另一隻手著口,輕輕哼了一聲,“聽到你說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實在不明白,你這是對哪件事表示,不知道怎麼辦?”
顧墨遲怔怔看著葉染,良久。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