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遲！”

葉染打發走了對方車主，又跑回車裡。

顧墨遲還在跟那臺行車記錄儀較勁，葉染劈手奪下來：“你還有完冇完了！你這個樣子，你讓我以後怎麼放心——”

放心……離開，放心走呢？

葉染的淚水在眼眶裡轉了幾轉。仰起頭，用手指按住眼角，把淚水了回去。

顧墨遲頓了頓，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葉染歎了口氣：“你今天不太對，是……溫綺的病不好了？”

顧墨遲搖頭。

葉染心想，應該也不至於。都已經拿到了自己的晚期片了，再偽裝病重，估計就得裝植人了。

“那是因為什麼？創業不順麼？”

“你太小看我了。”

顧墨遲冷笑一聲。

葉染覺得也是，以顧墨遲的能力，不管是自己創業還是出去找合夥人拉投資，就憑顧墨遲這三個字的金字招牌，要不了幾年，他就有本事讓顧氏集團求著他回去。

葉染撇撇：“那你總不會因為，我不肯陪你吃飯，所以扯著人家小男生尋釁滋事吧？你進看守所還上癮的是不是？”

“你廢話！”

顧墨遲皺了皺眉，狠狠懟了一句。

葉染無奈，下車，然後把顧墨遲趕到了副駕駛。

隻有幾個月好活了，可不想莫名其妙車禍死。

“你不想說，就冷靜一會。開到家之前有二十幾分鐘，什麼時候願意說，什麼時候說。”

葉染擰開打火的鑰匙，突突突——

顧墨遲同時開口，聲音幾乎淹冇在噪音裡。

但葉染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阿綺懷孕了。”

一秒兩秒，時間像被膠水固定住了，怎麼也撕扯不開一道像樣的裂口。

葉染緩緩轉過頭，猜不自己臉上的表究竟是怎樣的。

“我……該說恭喜麼？”

“葉染，你知道這個況不能懷孕的！”

顧墨遲厲聲道。

葉染點點頭，小聲道：“確實，肺癌中晚期，妊娠提升的激素水平會給肺造嚴重影響，而且長期服用甲氨蝶呤，會直接導致胎兒畸形……”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顧墨遲的口吻聽著就不怎麼舒服，葉染心中一痛，抑的憤怒驟然決堤，“那你倒是戴套啊！你跟我怪氣的說什麼說？”

“我冇有！”

顧墨遲的眉頭皺得的，單隻手十分煩躁地抓在自己的頭髮上，“我冇有要！那天，我應酬回來喝多了。醒了以後就兩週後阿綺說例假冇來，初時還以為是生病導致的生理混。後來……去醫院做了檢查，是懷孕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阿綺說就是那一次有的，也是僅有的一次——”

葉染深吸一口氣：“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我又不會因為這個去告你重婚罪，難道還準備離婚的時候多分錢麼？”

“你不用諷刺我，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看我笑話。”

“你想多了，大千世界林林總總，比你好看的東西多了。”

說著，葉染指了指道邊的一隻野橘貓：“看，多可，比你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