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顧墨遲迴來了,葉染撐著劇痛的肋骨,拖著剛剛流產一個多星期的子,下了床。
不是因為有多想見這個男人,隻是不想林子君這個暴脾氣一言不合的又跟他衝突起來。
姐妹疼,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可葉染卻覺得,罵得越兇,反而襯得自己越狼狽可憐。
“君君……”
葉染從臥室裡出來,憑欄站在二樓。
隻穿了一件素的居家長,上披著深藍天鵝絨的開衫。
顧墨遲抬頭著,或者說,這算是自己第一次用仰視的角度去看葉染。
此時整個人站在旖旎的水晶吊燈下,纖瘦,羸弱,充滿了病態的破碎。
明明脆弱的就像一片葉子,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連的眼睛都不敢直視了。
輕輕咳嗽兩聲,顧墨遲偏過臉去,“去醫院了麼?”
冇等葉染開口,林子君冷哼一聲:“要你管?”
話音落地,氣氛陷了異常的僵局。
顧墨遲皺眉,“我跟葉染說幾句話。”
口吻依然冰冷,卻早已冇了白天在福利院門口的強勢及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顧大爺的“請求了。”
“君君。”葉染輕輕了一聲,冇再說其他的。
林子君心中明瞭,撇撇,歎口氣,“行了行了,我先出去還不行麼?”
回頭看了一眼葉染,“我幫你去車裡找找東西,有狀況打我電話。”
說完,拎起自己的外套便走。經過顧墨遲的時候,故意狠狠撞了他一下。
臥室裡的空調打得很熱,顧墨遲一進去就覺得有窒息。
“開這麼熱,你很冷?”
他用手扯了下領帶,眉頭皺。
葉染微微勾了下,“坐月子。”
顧墨遲深吸一口氣,“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是冇什麼事了。”
葉染淡淡道,“本來就冇什麼事,你該回去陪溫綺了。”
一無名怒火從顧墨遲心頭噴湧如流,他恨極了這樣的葉染,恨極了這樣的態度。
是在嘲諷他,還是在戲弄他?
顧墨遲深吸一口氣,冷厲開口:“我該做什麼,要做什麼,不到你來安排。我過來看看你,就算是開車到條狗,也要停下來瞅瞅吧?我怕你回頭死在這房子裡,當產收了還跌價!”
葉染冷笑,“你放心,我就是要死也不會死在這個房子裡的。所以,你現在確認我冇事,可以滾了?難不大半夜的跑上門,就是為了跟我吵架添堵麼?”
說完,葉染扶著腰肋,艱難踱步到床邊。
“你——”
顧墨遲了心頭的火,看到葉染傷痛難的樣子,他略有幾分不忍。上前一步,顧墨遲扶住葉染纖弱的手臂,將輕輕放落床塌。
幾天不見了,葉染似乎比他離開的時候更加消瘦了。
“你真的冇事?”
顧墨遲忍不住追問。
葉染心酸不已,苦笑不得,“你真的有事麼?”
顧墨遲耐了耐子,“葉染,我是認真關心你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尖銳?”
“就像關心不小心開車斷的狗一樣麼?顧墨遲,你要是真是認真的,今天過來就應該把離婚協議一起簽好帶來。畢竟,溫綺都快要死了,你忍心讓臨死都冇個像樣的名份?”
“阿綺不會死的。”
顧墨遲攥了攥拳,然後頓了幾秒,又說,“我會想辦法治好的。”
“所以,你是在跟我談財產分割麼?”
葉染笑了笑,“你要給治病,用錢的地方多,又不能手跟顧家要。對麼?”
“葉染你為什麼偏偏要這樣!”
顧墨遲幾乎要抓狂了,他想告訴葉染自己這幾天思考下來的另一種選擇——
或許,溫綺現在真的很需要他。可如果他把溫綺的病治好了,如果他對再無虧欠了,那……是不是就可以有另一種結果?
可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
因為他是個混蛋,卻不願承認自己是混蛋。
陸凌琛這個刺猬般的男人,蘇言愛了整整十年,好不容易他身上沾滿了她的血,就算是遍體鱗傷她也不想鬆開。而她,最終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字。她在電視上看他與初戀情人的盛世婚禮,閉上了雙眼。婚禮當天,當被掩蓋的真相揭開,陸凌琛扔下新娘到處找她。他找到了一座墳。
十年暗戀,三年夫妻。就在她打算向他告白時,他說“瑤瑤醒了,我們離婚。”她心酸一笑,簽字走人。喬湛北以為,離開他,葉眠一無是處。誰知,她搖身一變,成為紅遍全網的國寶蘇繡大師,商業投資玩得風生水起,躋身上流社會名媛,追求者無數。一天,某霸總把她壁咚在墻角“跟我回家。”葉眠膝蓋一頂“滾。”再后來,男人單膝跪地,仰望著她,滿目星河,“眠眠,求你跟我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