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趙淑萍腦子再不夠轉, 這會兒也能反應過來宋枝蒽這是在唬。
什麼35離婚帶倆娃,這丫頭一開始找的對象就是這個。
趙淑萍想到自己剛剛虛榮上頭說的那一大堆,既懊惱, 又有些抹不開面兒。
又礙于眼前的祁岸氣場太強, 蠕了下, 沒好意思開口埋怨。
倒是祁岸,平日里對陌生人倨傲又疏淡,對兩個老太太卻禮貌得得挑不出病。
特別是看向趙淑萍的時候, 還特意笑著開口。
生人勿進的一張俊臉, 笑起來有種鮮活的年氣, 只是語氣有種綿里藏針的意思, “姨婆您好, 我是枝蒽的男朋友祁岸,今年二十二歲,和念同一所大學。”
說著, 他掃了眼宋枝蒽,眼里蘊著幾分縱溺,“別聽胡說八道, 我跟在一起好段時間了。”
宋枝蒽微微抿,沒吭聲。
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大概近朱者赤。
祁岸越來越覺得這姑娘“蔫壞”。
但又壞的很有意思。
察覺到氣氛微妙,趙淑梅趕忙招呼祁岸進來坐, 一面又埋怨他, 怎麼每次來都要帶這麼多東西。
祁岸就笑說不好空手來。
他這麼一說, 趙淑萍沒忍住掃了門口那堆的東西,好一個不空手來。
你把超市搬過來得了唄。
趙淑萍表酸不溜丟的, 又不上話, 只能坐在趙淑梅旁邊, 聽兩人聊天。
宋枝蒽折騰一天有點兒累,就提出先去洗個澡。
最主要的是完全不擔心祁岸和趙淑梅相,甚至還想讓這家伙
趙淑梅看祁岸就跟看自家孩子一樣,即便現在不大放心兩人在一起,但對他確實沒的說,那熱勁兒也從不藏著掖著。
蓮蓬頭下水聲嘩嘩,宋枝蒽約聽了聽兩人的聊天容。
其實跟上次沒太大區別,無非是問問家里和學業,但因為多出個趙淑萍,以至于這一晚的祁岸把自己況說得尤為清楚。
比如家里雖然有錢,但是那是他家里的,和他無關,他自己能賺。
再比如,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對未來規劃很清晰。
手里已經有兩個可以賺錢的生意,以后可能還會考慮其他投資。
一番話說出來。
趙淑萍徹底閉麥了。
畢竟家那個上海公務員婿,聽著雖然好聽,但比起眼前這個,差了那是正經不。
后來話題從他未來的人生規劃,說到祁岸與趙淑梅的淵源。
趙淑萍驚訝得不樣子,怎麼都沒想到宋枝蒽找的男朋友是這種家室門第的。
別說們這種普通家庭了,就是家產上千萬的有錢人家也是配不上的。
趙淑萍看祁岸的眼神頓時都不一樣了,說話也沒個把門的,“那你家里人能同意嗎,別到時候白談好幾年——”
趙淑梅忍了趙淑萍好一陣,這會兒怕宋枝蒽聽了不開心,更是皺著眉打斷,“人家兩個孩子的事,你總跟著瞎擔憂什麼。”
趙淑萍癟了癟,“那我不是擔心自家孩子麼。”
這兩句調子不低。
宋枝蒽早就關了蓮蓬頭,聽得格外清楚。
原以為這話題會再度被趙淑梅岔開,不料祁岸開了口,“那是別人。”
他斂起笑腔,話里有種平靜的執拗,“家里的話我從來不聽,以后也犯不著聽。”
話落,他桀驁不馴地笑了下,“我家要是真能管得住我,我也不會在這兒坐著。”
趙淑萍不了解況,趙淑梅卻一清二楚。
這話沒錯。
如果祁岸會聽家里話,他也不會大老遠的跑來北川上大學,估著早就出了國。
雖然趙淑萍的話確實不中聽,但在另一方面,也替趙淑梅套到一些讓心里踏實的話。
趙淑梅微微嘆了口氣,“反正你們還年輕,以后的事不急。”
祁岸笑,“也不至于不急。”
他還急的。
時間不早,祁岸沒逗留多久就準備離開。
走之前,他跟著宋枝蒽去的小臥室看了眼。
還是上次的模樣,只不過書桌前多了個小姑娘,坐在那兒看書。
看到祁岸過來的時候,還喊了聲哥哥好。
宋枝蒽給兩人介紹了下,才拿上一件外,送祁岸下樓。
兩人牽著手,在老舊樓道里慢慢往下走,祁岸果然不太樂意,“你這個姨婆打算帶孫在你們這兒常住?”
話里滿滿的護犢子意味,一點兒也見不得委屈。
“大概是吧。”
宋枝蒽無奈,但也不太在意,“說要給小姑娘報個學習班。”
其實一開始他們過來目的就不純,趙淑梅知道也沒法兒說。
祁岸沒見過這種奇葩親戚,呵了聲,“然后就的我朋友沒地方住。”
他想了想,“不然你搬我那兒去。”
“……”
“我那兒好幾間臥室。”
他話說得隨意,像在開玩笑。
宋枝蒽卻在昏暗的樓道里眨著眼看他。
祁岸被給看笑了,在臉上了一把,“想什麼七八糟的呢,我只是心疼你。”
宋枝蒽抿抿,“我可不敢信。”
這家伙上說得好聽,什麼不對耍流氓,在車上那會兒可沒欺負。
好笑的是祁岸第一次,確實沒什麼經驗,解了半天扣子沒解開,最后只能在耳邊悻然低笑,“這玩意還難。”
“……”
“回頭我多學學怎麼解。”
宋枝蒽燥紅著臉,趕把服往下拉,也不讓他了。
看出沒心思去,祁岸也沒往下說,把話題說到明后幾天要出遠門的事。
“帝都那邊最近有場大的托車錦標賽,我得去跟一跟。”
宋枝蒽很聽他說這方面的事,一時有些新奇,多問了幾句。
本來祁岸是不會跟著去的,但俱樂部也是第一次參加托車比賽,屬于慢慢索階段,所以他務必跟著去。
“你要是興趣,等我回來帶你去俱樂部逛逛,也讓大家知道知道誰是老板娘。”
宋枝蒽哦了聲,故意裝作不興趣的樣子。
兩人走到單元門口。
祁岸囑咐幾句,“你這幾天乖乖的,我回來第一時間找你。”
宋枝蒽點頭說好。
祁岸指了指自己的側頰。
宋枝蒽心領神會地勾,墊腳在他臉上親了親。
回到家時,趙淑萍和趙淑梅已經進了臥室,許藍月也早早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宋枝蒽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即便躺在床上也干瞪眼。
一睜眼一閉眼就想起趙淑萍的那句話。
從前只擔心趙淑梅會不同意他們的事,而今才反應過來,門不當戶不對,才是跟祁岸之間真正的問題。
到這會兒,突然就明白,為什麼祁岸不想告訴易茹給他打電話的事。
他怕知難而退。
他也好像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有多認真。
認真到,愿意為了他,再努力一點,把自己變得在外人眼里,更配得上他。
紛紛擾擾的緒在腦中徘徊不斷。
以至于宋枝蒽第二天很晚才起來。
這會兒祁岸已經帶著車隊的人上了飛機,臨起飛之前還給發了好幾條消息。
宋枝蒽逐一回復,后面就沒太關注。
因為關注的點落在兩件事上,一個是考研,一個是實習問題。
然而原本,是想出國留學的。
但現在,不想了。
因為李秋的事,對出國完全沒了念想,另一個考慮也是不想離開祁岸。
宋枝蒽從來沒有這麼想和一個人長長久久待在一起過。
也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生活中沒了祁岸,會是怎樣難捱。
這樣的小兒緒,讓鄙視自己一番,為了彌補自己的“不求上進”,也只能把目放到這兩件事上面。
宋枝蒽做事雷厲風行,當天花了幾個小時,在這兩件事上做功課,最終決定,先找一份工作。
想看看自己的上限,也要為自己賺下個學期的生活費。
就這麼,宋枝蒽用最快速度做了一份簡歷,投求職市場。
因為資質優秀,做兼職又有積攢了一些門路,以至于短短幾天,就收到了幾家還不錯的offer。
有教學機構,也有當地聲譽不錯的日貿公司。
于是在祁岸帶隊比賽的那段時間,宋枝蒽奔走在各個公司之間,一方面是真的想要盡快挑選到一家合適自己的公司。
另一方面也是趙淑萍在家里煩得難。
只是太忙了,有時候會忽略祁岸,且因為和許藍月共用一個臥室,就連晚上視頻的時候,兩個人也不方便。
祁岸每次一說話宋枝蒽就直接把視頻掛斷。
然后再燥紅著臉去洗手間給他撥過去。
不過值得安的是,宋枝蒽終于能和他綁定。
祁岸當晚就拉了幾個朋友五排,就為了讓別人看他們的臭標。
宋枝蒽覺得他稚死了,卻又忍不住配合他,甚至還找到那枚烏銀手環重新戴上,順便拍了個照給祁岸。
那會兒祁岸他們比完最后一場,和主辦方他們一起吃飯。
一群大男人在包間里喝酒嬉笑,祁岸卻專注回的信息。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這手環現在看起來確實不太好看】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回去帶你重新買一對】
宋枝蒽高興起來:【你要回來了嗎?】
祁岸沒藏著掖著:【就今晚】
本來機票是明天早上的,主辦方為了慶祝,定了晚上的夜場酒吧,讓大家一起去嗨。
祁岸對這事就沒興趣,直接給拒了。
主辦方的一個老總還調侃他,說他年輕人沒有年輕人的樣兒。
祁岸笑得慵懶恣意,“沒有就沒有吧,誰讓我惦記朋友。”
此話一出。
那群中年男人也沒個正經,調笑他說現在是新鮮,等結婚了就知道煩了。
祁岸也不回答。
就這麼把玩著打火機,勾著。
心里想的是,要是有一天能和宋枝蒽結婚,那他可太求之不得了,哪里還顧得上煩。
宋枝蒽自然不知道他原來的安排,只是有些懊惱,他回來的晚,這個時間兩人不那麼好見面。
最主要的是,不能相多久。
……確實想這家伙了。
不過能提前見他的話,好像也很好?
正暗自琢磨著,祁岸那邊卻早就做好打算:【你今晚跟我回去】
宋枝蒽看到信息愣了愣。
祁岸又發來一條語音。
雖然許藍月坐在旁邊沙發上看電視,但這會兒宋枝蒽也沒想那麼多,直接點開語音信息。
結果下一秒。
就在一片嘈雜的背景音中,聽到祁岸促狹又磁的嗓音,吊兒郎當地說著“兒不宜”的話——
“你到我那兒了。”
“正好試試合不合。”
作者有話說:
原本我以為是普冒,然后經過兩天,好像是胃腸冒+冒,每天的力活就是跑廁所,所以更新慢了,大家見諒,希我趕快好起來!使勁兒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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