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一天。

　檀大旁邊的大學一條街晚上燈火通明,許端端見著明霜，正在喝一杯莫吉托尾酒，白的手指輕輕晃著杯子,看著里頭薄荷葉沉浮,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原本是許端端在酒吧玩,李恒遠和林旭也在，幾位都是單人士，這個風花雪月的酒吧最近在檀城很火，在這駐場的吉他手在某音平臺大火，最近生意好到棚,來著聽音樂的,打卡的,找艷遇的，啥人都有。

　明霜喝了三杯了,除去臉蛋略微緋紅了些，看起來沒點變化,酒量很好，只是在江槐面前不怎麼喝酒。

　酒吧里燈迷離,明霜把頭發扎了高馬尾，吸睛的桃妝，材很好，明眸善睞，皮尤其白潤，掐得出水一般,許端端已經見著好幾個男的來找搭訕了。

　“咳，你老公知道嗎？”許端端咳嗽了一聲，“霜子,咱現在是有夫之婦，這樣好嗎？”

　現在雖然還沒辦婚禮，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已經領證了。

　明霜切了聲，“知道他能怎麼樣？和我離婚？”

　上這麼說著，沒理那些男的，正眼都沒看下一下。

　李恒遠和明霜青梅竹馬，后來明霜和江槐談結婚后，也自覺和往來沒那麼多了，林旭還記得江槐，多年前的酒吧事件，他也在場。

　見著那時候還是個年的江槐，看著是個乖乖好學生，做事瘋得不行，為明霜喝進了醫院。

　現在……他拉過李恒遠，低聲問，“遠子，沒事吧？江總知道嗎？”

　他怕江槐來找他們麻煩。

　李恒遠，“……”

　明霜看都沒看他們，“別在那做什麼小作，他不敢，喝個酒有什麼。”

　行叭。林旭心道，姑你倒是不怕他，我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許端端問，“怎麼著，和江槐結婚不好？你還抑郁起來了？”

　明霜下擱在吧臺上，放了假，長長出了口氣。

　其實也不是不好，就是，一想到，八月和江槐辦了婚禮，就算是徹底結束單人士日子了，忽然就有些，說不清道不白的惆悵。

　可能和有些男的一樣吧，婚前抑郁癥。

　“端端，結婚是什麼覺啊？”問許端端。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結過。”許端端說，“霜子，這可不像你。不過你是和江槐結婚哎……這種級別的男人，還不滿意？”江槐還對死心塌地的。

　明霜沒做聲。以前沒從想過結婚這件事，眼下婚期越來越近，不可能反悔，也并不是想反悔，只是有些淡淡的惆悵。

　想到，以后的日子，會和一個男人一直在一起，綁定一輩子，時代，發過的那些誓都了玩笑。

　那時候從未想過，會有一個這樣的人出現在的生命里。

　“怎麼，是不是你們那方面……不和諧？”許端端忽然頓悟一般，把明霜一把拉近，湊在耳邊問。

　人品模樣條件，江槐簡直都挑不出任何差錯來。許端端只能想到的，就是江槐子太過于清冷，這種男人，外人看著覺得極品，夫妻生活……其實相當無聊，覺得明霜不能忍。

　明霜翻了個白眼，“拉倒吧。”

　就連學生時代，江槐也就是看著清純罷了，可從沒當過什麼懵懂好學生。

　“那……”許端端想不通，明霜還有什麼不滿的了。

　話音沒說完，放在吧臺上的手腕，忽然被一只修長的大手攥住了。酒吧里線黯淡，出現的男人還沒換下正裝，看形氣質，和出挑的廓和五，只能是一個人了。

　許端端話音戛然而止，一旁的林旭放了酒杯，舌頭有些打結，“江，江總？”

　江槐視線環繞而過，很淡。也不知道剛才那句話他聽到沒有，許端端尬笑了一聲，“江總，晚上好。”

　明霜沒看他，端起杯子，要繼續喝酒。江槐接過手里的杯子，就著印下的印，把那杯殘酒喝完了。

　江槐和酒吧這地方從來不相宜，他和人自帶距離，但是又很引人注目。李恒遠幾人坐在他邊，都覺有些坐不住，雖然是明霜自己來的，但是江槐現在像來抓包一樣，他們反而有種自己帶壞了人家老婆的錯覺。

　“江總，不好意思啊……”李恒遠干的，想解釋。

　江槐淡淡說，“沒事，喝你們的。”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居高位，雖然依舊很冷淡，但江槐說話語氣，和以前有些很細微的變化。聽在兩人耳里，也咂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些忐忑。

　他在明霜邊坐下。許端端側目打量他，在心里慨，真的越來越帥了，氣質也好，年時代和現在，各有各的味道。總覺得，江槐能把明霜牢牢綁在自己邊，估計大部分都是這張天生的臉的功勞。

　“你怎麼來了？”明霜說，也沒看他。

　“下班，沒見你。”他低聲說。江槐在邊坐著，那些來搭訕的男人，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一個個都放棄了搭訕的腳步。

　明霜重重嘆了口氣。

　“霜霜，回家好嗎？”他纖長冰涼的手指輕輕挲著明霜手腕，抿著，輕聲說，“不然，你想喝酒的話，我留在這里陪你一起。”

　江槐最近在做一個新項目，過手資金上億，極其耗力，他工作忙，酒量比不得，胃不好，除去應酬不得不喝的時候基本不喝酒。

　從學生時代開始，江槐似乎就是這樣，工作，學習，，是他生活的主調。

　明霜好容易趁他不在，來個酒吧，又被他找上門，還學會拿了。

　明霜一把甩開他的手，貓兒眼睜圓了，凝著他，看了會兒，忽然笑了，“江槐，行，你厲害，回去了，你給我等著。”

　拎起自己的包，往外走，江槐也隨著站起。

　李恒遠幾個都看呆了。

　男人頓住了腳步，狹長的眸子很是清挑，顯得分外清冷，“今晚，謝謝你們替我陪霜霜。”

　許端端被那雙冰涼涼的眼掃過，之前的旖旎聯想頓時都化為烏有，尬笑了幾聲，迅速移開目。

　江槐這人，對著別人，是人生不出多綺念來的，實在過于清寒。

　忽然有些明白了，江槐沒點手腕，就靠皮囊怎麼能做到留在明霜邊那麼久。

　……

　回家后。

　他們這幢別墅，溫泉在頂層，浴室極大，明霜喜歡泡溫泉，江槐刻意挑選的地址，溫泉水24小時供應，浴室池子也做得非常大，足夠容納好幾人。

　他細致熨帖，把和有關的所有事都安排得極好。

　溫泉水已經放好了，明霜卸了妝，了服，從小冰箱里拿了一瓶葡萄酒。喜歡喝酒，冰箱里時刻備著各種各樣種類，從果酒到啤，到各種特調，都是江槐給備著的。

　倒了一杯，加上冰，舒舒服服在溫泉里泡著，喝點小酒。

　江槐被關在外頭，只看到一個修長的剪影落在門上。

　直到喝完這杯，泡舒服了。

　人從池子里站了出來，凝脂般的上滾著水珠，隨意裹上浴袍，抬出了溫泉池子。

　“霜霜。”江槐了外套，領帶都還沒來得及解。

　明霜拉開門，漉漉，海藻一般的頭發在圓潤雪白的肩頭，靠門站著。

　他目隨著，黑眸里倒映著一個人的影子，澤暗沉。

　“江槐，馬上就要和你結婚了，你不讓我最后有點自由？”明霜說，“是不是每一分鐘都要陪著你才好？”

　他沒法否認。

　他甚至有時候有些變態的想法，覺得他們死了也不錯，能在最幸福的時候死在一起，明霜就再也不能離開他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已經是他活著的全部希，他靠著在上汲取和熱而活。

　這不正常，很有病。但是，從很早很早開始，他就不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了。

　江槐垂下眼。

　他就是克制不住，回家后，不見，他一秒也等不了。婚禮在即，他心里的不安全也隨之變濃，越幸福，反而越患得患失。

　“是我錯了。”他說。

　他也知道，他對的依賴和都已經過界了，即使是伴，也應該放一些自由，明霜以前就很討厭他過強的獨占有，為這個和他吵過架。

　但是，改不了。

　尤其，明霜對他越來越好，就像是飲鴆止。

　明霜踮起腳，忽然手，解了江槐的領帶，單手扯開了他襯衫的扣子。

　江槐如今的服都是挑選的，都是按照的喜好。襯衫質地極好，淺灰的布料被水打，在他的上，背脊筆直，肩背，細窄的腰，每一線條都極為完，符合的喜好。

　葡萄酒流在他冷白如玉的鎖骨上，更顯得他白得耀眼，一分分，往領口下落。

　“錯了，就該有懲罰。”慢條斯理說。

　“說起來，江槐，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明霜問。

　他長睫了，沒做聲。

　“我高三去給你過生日前？還是之后？”明霜說，“江槐，我怎麼越來越覺得，你很不老實。”

　江槐聲音已經完全啞了，“之前。”

　“多久前？那你還讓我追你？”明霜難以置信。還一副冷若冰霜，被輕薄的模樣。

　他卻怎麼也不開口了，薄薄的被自己咬出了。

　“更早？”

　“……”

　“江槐，你真會啊。”明霜頓了頓，“裝得那麼冰清玉潔。”

　“寶寶。”他眼尾發紅，凝著，求讓他解。

　“你自己說的，要等結婚。”明霜慢條斯理說，“你不是很會演麼，別人看著，都覺得你清純，是我在勾引你。”

　……

　“江槐，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綁起來。”眼睛水汪汪的，在他面頰上一吻，“你這麼不老實。”

　他不做聲，白皙的面頰上，紅還沒褪去，松松摟著。

　對于他而言，這不是懲罰，是獎勵。

　“下次再別搶我酒喝了。”明霜說，“你晚飯吃了什麼？今天胃疼了沒有？”

　江槐和一一說了，他洗過澡，換了服，溫存過后，在和的小窩里，他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下來，摟住明霜，把往自己上帶，坐他上。

　之前路若雪給他寫的那篇專訪在財經雜志的首頁刊登了出來。照片拍得極好，男人黑發白，容清冷如玉，氣質潔凈如霜，配上他曲折的世和如今的就，這期雜志的銷量直接打破了記錄。

　明霜在玩手機，是盧思佳給傳來的圖片，說老公在這封面上，知道的清楚是財經雜志，不知道的，以為是什麼時尚男模雜志。

　明霜手機有個上鎖的相冊，把這照片扔了進去。

　“江槐，都夸你呢，高興嗎？”明霜說，“你怎麼這麼喜歡出風頭？”

　“你要是沒錢多好。”思維很飄，一下飛遠了，“當個清貧大學生，我就包了你，然后把你關在家，只給我一個人暖床。”

　似乎全然忘了是江槐去接采訪的。

　“不喜歡出風頭。”他在耳朵上親了一下，“下次不去了。”

　明霜把腦袋埋在他懷里，聲音綿又懶洋洋的，“知道就好。”

　“睡覺。”打了個呵欠，“明天還要上班，睡不夠七小時，下次你等著。

　江槐手抱住，男人懷抱寬大溫熱，他上發上那悉的淡香圍繞著。

　“霜霜，我說過，我是你一個人的，和有錢沒錢沒關系。”他在耳邊低低說，聲線清潤，還含著一剛才溫存過去后淡淡的啞，勾人得，“你喜歡大學生？我大學那幾年，也一直在想著你。”

　想得不行，可是卻無法見到，幾乎把他折磨瘋。

　……這還能聯想？以為真要去包男大學生？

　明霜睨了他一眼，忽然想到，自己錯過了他那幾年，也真是個巨大的損失，他從年朝男人的過渡的那幾年。

　江槐現在不避諱提起那幾年了，在面前，他也終于越來越放開得自己。隨著婚禮日子越來越近，他越發幸福，但不安也會隨之增加，尤其當見到明霜，可能有一不他的跡象時。

　他又說，“你想讓他們做什麼，我也可以。”

　他不想讓覺得無聊。

　終究還是聽見了和許端端的對話。昏暗的小夜燈下，他一雙狹長的眸，眸如水，如冰雪化開，勾得心猿意馬。

　明霜狠狠咬了他一口，“我明天還要上班，江槐，你給我安分點。”

　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高強度工作一整天，回來還能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