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倒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問題,他覺自己心里的創傷似乎更加嚴重。
自從那天以后,陸晉幾乎每天都做夢。
每個夢都和沈依有關。
他經常夢到回到了兩年前,兩個人初遇的那段時。
夢里,沈依也會對著他撒,對著他笑。
而每次一場夢醒來,陸晉的眼角都掛著淚。
他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又一天,無心工作,人生沒有了目標和信仰。
沒想到他陸晉居然也有這樣一天。
某天夜里,羅蘭抱著蛋糕來到陸晉的病房,看到他的時候一怔。
完全沒有以前那種英氣的模樣,胡子頭發都很久沒有打理,看上去有點頹廢的樣子。
羅蘭把蛋糕放桌上:“今天是你生日,你爸讓我來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陸晉拖了個長音,“今天是我生日,呵呵,三十歲了。”
羅蘭不搭理他,把蛋糕拆開,上蠟燭,準備點火。
陸晉看著蠟燭失神地說:“生日許的愿能真嗎?”
羅蘭點開打火機,但沒有點燃蠟燭。
火搖曳,把陸晉的表照得明滅不定。
“那要看你許什麼愿了。”
“我想再見沈依一面。”
羅蘭關上了打火機,打開燈,重新審視陸晉:“以什麼份,見有什麼目的?”
陸晉的眼睛空,往下垂:“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再見一面。”
“陸晉,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陸氏集團一團糟,今天你爸讓我來看你,不是真的給你過生日,只是想看看你現在到底什麼況,集團的票每天都在跌,每天都在裁員,你爸都高住院好幾次了,而你現在,卻為了一個人在這里演什麼深頹廢,能不能振作點?”
“再見一面,讓我死了心,就行。”陸晉眼神空地著前方說著。
羅蘭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覺,雖然這一切確實是他咎由自取,但看到他現在變得這個樣子,還是多有些不忍心的。
嘆了口氣說:“我試著幫你問問。”
羅蘭打開手機給沈依打了個電話。
此時的沈依正巧收工了在哼著歌護。
看到羅蘭來電的時候,整個作停滯,盯著屏幕看了很久。
和羅蘭其實已經也應該沒有任何集了。
但是畢竟是幫過自己的人,沈依擔心也遇到了什麼麻煩,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喂……”羅蘭沒有打開揚聲,對著手機用手捂著輕聲說。
“蘭姐,有事嗎?”
“沒什麼事……”羅蘭的眼神瞥了瞥陸晉之后說,“就是想說,今天是陸晉生日,你……方便祝他生日快樂?”
羅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陸晉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張。
是一種抱著期待的張。
“不方便,”沈依絕地拒絕,“也不想。”
“啊,好,那沒什麼事了,晚安。”
“嗯,晚安,蘭姐。”
羅蘭掛上電話還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個眼神陸晉就懂了。
所有的希破滅。
雖然他知道,對方會答應的可能是零。
但在真的被拒絕的時候,還是會很傷。
陸晉自嘲地冷笑一聲,仰天長嘆一口氣。
幾秒鐘后陸晉朝出手:“手機借我一下吧,見不到,那我至想聽聽的聲音。”
羅蘭嘆了口氣,把手機砸到他的手里。
陸晉接過手機,按回撥的時候,突然覺自己渾都在發抖。
他把手機緩緩舉到耳邊,覺自己的心跳完全失控。
大概響了兩下,對面的人就把電話接起來了。
沈依的語氣里有些無奈和不耐煩:“蘭姐,不用再問了,抱歉真的不能答應你。”
或許是因為這個聲音太過懷念,陸晉聽到之后,突然有點想哭。
沉默了一陣,沈依意識到不太對勁。
“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先掛……”
沈依話還沒說完,陸晉搶過了的話,“我想見你一面,就當是,我的三十歲生日禮吧。”
陸晉的語氣里滿滿的卑微和懇求。
似乎是真的,在用盡全力,求一個施舍。
“掛了……”沈依無比冷漠地說出這兩個字。
在掛上電話前零點幾秒的時間里,陸晉口而出幾個字。
“沈依,我你。”
幾乎是說完的同時,電話那頭響起了忙音。
陸晉不確定有沒有聽到。
似乎希聽到,又似乎害怕聽到。
他不想再給增加負擔。
只是,他的意實在無宣泄。
這三個字來的太晚,但是,卻是最真實的。
羅蘭拿回手機,收起東西打算走。
臨走前囑咐道:“你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陸氏就垮了,是個男人就趕快恢復起來,做你該做的事,而不是沉迷于這些兒長中。”
羅蘭背著包走到門口,背對著陸晉說:“對了,我馬上會和你爸離婚,估計以后也不會有機會再和你見面了,不過,畢竟和你爸做了幾年夫妻,我也不希他的晚年過得太痛苦,人生沒什麼忘不了的恨,你也是時候盡孝了。”
羅蘭說完就走了。
這天晚上陸晉想了很多很多。
回顧自己的人生,他其實是失敗的。
既然如此,不如將他這雜無章的人生來一個潦草的收尾。
他收拾好自己后,給賀安之打了個電話。
“我同意你之前說的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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