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中周, 這一次約會后，兩人本不出別的時間膩歪。

　許京珩這學期專業課多，期中期末作業都是以小組合作的方式完。他給夏知予提過自己的課程, 夏知予不太了解工學，許京珩說的那些件工程課設、件系架構, 也只聽了個大概, 只知道他最近忙著web應用的開發與部署, 忙著前沿件架構的調研報告, 因為是小組合作模式，他沒法撂下組員, 頻繁陪夏知予去圖書館。

　夏知予要背的東西很多, 沒有許京珩在旁邊, 還能專心一點。但是由于部門里的事傾占了太多力, 多有些分心，不是沖著六十分的及格線去的，考完試, 預自己分數不高, 心難免有些低落。

　大學老師也不像高中老師那樣, 會找績不理想的同學一一談話。老師們似乎給足了們自由時間，這讓夏知予不太適應。高中的教育似乎沖著‘高分’這一個目標, 上大學之后，才發現, 養清醒的自我意識有多重要。

　所以分數低只是個導火索。在期中周這個階段, 發現了兩個問題。

　一個是，雖然每天跟著老師上課, 認真完作業, 但在背誦了大量專業課容后, 發覺自己沒有明顯的持續的收獲。

　另一方面則在于，由于缺就和價值，沒法激勵自己。那極數令到有就或者有價值的東西來源于部門而非專業，在課業上沒有前進的力，相當于是渾欠了勁兒，夏知予剛開學時的熱和新鮮已經逐漸消退，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想，重復地陷自我耗。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一樣，在經歷一次考試后，急著找到一條清晰明朗的路，但越是著急越容易焦慮，明明才大一，就開始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就連在部門的新一周的選題會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被厲修文點名，才蔫了吧唧地說了幾句。

　會議結束后，厲修文問怎麼了。

　班助關心自己班的學生，其實也很正常。兩人又是同專業的，難免有共同話題。夏知予說了自己的近況，厲修文有共鳴。

　“我也是猶豫了整整一學期，才決定考慮新傳方向。一般來說，大一下學期結束，專業排名百分之十的同學才有機會申請轉專業，你還有一個學期半的時間，有時間試錯，完全可以在本專業繼續索，或者嘗試接一下別的方向。”

　“別的方向？”坦誠地說：“好像忙著部門的事才讓我覺得充實。”

　厲修文想了一下，拿出手機：“那你要不看看這個。新聞學院的實訓項目。”

　夏知予點開推文，邊看邊聽厲修文解釋。

　“這是學校和第三方機構合作的寒假實訓項目。一共是三周的時間，實訓容大四方面，首先是由老師帶隊，深社會，學會搜集一手新聞素材。其次可以去衛視總部實訓，參與新聞制作的各個環節。這兩項算是比較基礎的容。除此之外，這一期的項目還多了數據新聞的制作以及實景主播模擬，算是比較前沿的實訓項目。如果真對新聞興趣，趁著寒假去驗一下也好。”

　“不限專業嗎？”

　“這是付費項目，當然不限專業。但你如果真想去，得抓報名。第三期項目馬上滿員了。”

　三周，在港城。這意味著，寒假時間大大短，沒法在南樟多呆，如果加上前期的預習準備，可能都沒時間回南樟。這點不知道怎麼與家里人通，能自己出項目費，但說一個漢語言專業的跑去參加新聞實訓項目，一個人出遠門，還于專業無益，陳淑敏肯定不會答應。

　況且在前幾天，已經答應了許京珩，期末周一過，就跟他一起回南樟，他是打算帶回家見外公外婆的。

　夏知予看著項目簡介和參訪院校，有些猶豫：“班助，我再考慮一下吧。”

　“我把推文轉發給你。下面有報名方式，真要去就告訴我一聲。我也報名了，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夏知予說‘好’，回去就跟室友討論起這個事。

　魏言心問：“你是打算往新聞學方向靠嗎？”

　搖頭：“我也不太確定。就是覺得，尋找事實的過程，讓我覺得很有意義很有價值。”

　“聽你這口吻，你是喜歡調查報道吧？”魏言心一針見地指出來。

　夏知予沒接過調查報道，但也有所耳聞，想起一些知名新聞事件，覺得自己的喜歡的好像正如魏言心所說的那樣。

　“予予。我覺得你要考慮清楚呀。先不說調查記者數量銳減，不報業撤銷了深度報道部，單從這一職業來說，我就覺危險的。”

　新聞是腳踏實地跑出來的，要做好調查報道，這就意味著，你要尖銳地挖出深埋地下的社會現實或者社會現象，這多會部分人的利益。調查記者到威脅，甚至被涉事人員反咬一口的事不在數。12年的時候就有知名調查記者說理想已死，可見調查報道有多難。

　魏言心勸：“予予。真的，我一直覺得調查記者是個很危險的工作。你不敢跟你爸媽說，肯定也是有這方面的顧慮。我覺得你參與實訓項目，嘗試一下是可以的。但如果真要轉專業還是得認真思考，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這一點莊靖也很贊同：“再有，短視頻、短容的出現慢慢養了眾碎片化的瀏覽方式，多人看新聞只看個標題，好一點的還愿意看個導語，誰還去看深度報道。”

　倆歸到底就是一句話：這個職業吃力不討好。

　夏知予覺得們說得對的，行業現狀擺在那兒，也不算是潑冷水，只是聽了一頓分析，愈發猶豫，那這個港城實訓項目，還有必要去嗎？

　-

　周末的時候，許京珩小組作業收尾，一結束，來不及休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夏知予。

　夏知予也是好幾天沒見著許京珩，想他的，從宿舍樓下來后，直接撲他的懷里。

　許京珩拿外套裹住，問想去哪里玩。

　夏知予被實訓項目困擾了好些天，沒想過要去哪里玩，臨時想，好像也想不出來。把玩著許京珩擺，突發奇想：“你帶我打游戲吧。之前說月考考得好就帶我玩游戲的，一直沒兌現。”

　許京珩掐了掐的臉，語氣寵溺：“怎麼記了這麼久啊。行，帶你玩游戲。”

　這一年，越來越多的人對VR興趣，市面上有不頂尖游戲開始植VR平臺。許京珩帶玩了最新發布的《RIGS》對戰機甲類游戲。

　游戲作方式特別簡單，只需瞄準敵人進行擊，然而在對抗的過程中不免躲避、跳躍、奔跑，興許是這幾天被實訓項目困擾太久，沉浸在游戲里的夏知予不知從哪兒來的小緒，對抗的時候作幅度有些大，達了一個只有許京珩傷的世界。

　他被夏知予踩了一腳，倒吸一口涼氣后，也沒打斷夏知予的狀態，只是一個人單腳跳著坐到沙發那兒。

　一直等玩累了，才攥著的手腕，把拉回沙發那兒：“說說吧。上什麼事了？”

　手里還拿著游戲手柄，無序地摁了摁按鈕：“有這麼明顯嗎？”

　“你從前玩個速降游戲都不敢吱聲，剛才差點把我客廳拆了不知道嗎？”

　“哪有這麼夸張。”嘟囔了一聲，從沙發上下去，坐在地毯上，去夠茶幾上的溫水，喝完才問：“許京珩，你當時為什麼會選件工程呀？很喜歡這個專業嗎？”

　“也不是。”他子后仰，靠在沙發上，仿佛在想一些過去的事：“就是想做些游戲吧，就像你說的，那可能會是個新世界。”

　“嗯...可是，我好像不是特別喜歡我現在的專業。”

　“因為期中考不是很理想？”許京珩將人從地毯上抱起來，看出了點汗，了幾張紙巾遞給。

　“是有這樣的原因。但又不完全是。這麼說吧，我聽我們班助說，港城有個新聞實訓項目，我在猶豫要不要去。”

　許京珩一聽那語氣，就把事猜到了七八分：“我看你啊，明明就想去。甚至還有轉專業的念頭。”

　夏知予想了很久，從沒法放下項目來說，就已經足夠說明是真的想要參加港城的項實訓目。此時，就差一個人推一把。

　而許京珩在這一方面永遠尊重夏知予的決定。

　夏知予靠在他肩上：“項目在寒假，我如果去了，你就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我了。”

　“聽起來好像要異地一段時間了...那怎麼辦呢？”他偏頭看向夏知予，故意拋難題給。

　“什麼怎麼辦...”直起子，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所以不由自主地往右手邊挪了挪。

　“三周啊...”許京珩假裝陷沉思：“那你是去之前預付還是回來后還債？”

　夏知予裝沒聽懂，頤指氣使地往茶幾那兒一指：“幫我拿下手機。”

　臨近報名截止時間，既然決定要去，得抓報個名，順帶跟厲修文說一聲，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許京珩沒鬧，等把名報上，才湊過去。誰料沒有放下手機的打算，轉頭就點開了聊天界面，跟厲修文聊得火熱。

　他酸了吧唧地來了一句：“項目的事多久了？”

　夏知予一邊打字，一邊敷衍他：“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你一有事寧可跟厲修文聊，都不跟你男朋友聊？”

　醋味太濃了，夏知予被他酸著，抬起腦袋：“你這是在吃醋嗎？”

　“嗯。”他點頭。還敞亮。

　“我這是正經事，馬上就回好了。”夏知予哄小孩兒似的哄著他，等聊完放下手機，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許京珩抵在了沙發的角落。

　“聊完了？”

　夏知予左右看了一眼，想逃，腳還沒沾地就被人攔腰抱了回去。

　“許京珩...你醋味太濃了！”

　許京珩攥著的腳腕，下拉，俯下，一臉得逞地撐在兩邊：“醋都加了。不吃糖醋魚，說不過去吧？”

　作者有話說：

　不會異地。我許哥絕對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