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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心怎麼可以這麼暗？

姜蓮珠想不通。

那點兒借住之，消散得一乾二淨。

吐真劑給這個王八羔子用，一點兒不冤。

姜蓮珠鄙夷道，「那你沒有家人拖累了，你現在一個人了，你考上了舉人沒有？你又上進了多功名，做出了什麼就？」

這句話彷彿扼住了王秀才的命脈！

他咆哮道，「還不是遲了，我的黃金讀書的那些年都被耽擱了，要是早點，他們都不在了，我一個人靜心讀書，肯定早就考上舉人了，老的整天病歪歪的，只知道要錢買葯喝葯，屋子裡都是一中藥味，我走出門去教書，人家都問我家裡是不是有癆病鬼，怕我傳染，講究的高門大戶都謝絕了我，小的不爭氣，天天教他氣到我吐，心塞心不寧，讓我如何靜下心來讀書？他們耽誤了我記憶力最好，人最有靈氣的那些年，讓我現在人老衰竭，境況一日不如一日，我如何能考得上？我的一生都被他們耽誤了！」

「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王家村的人，要是知道你是現在這副德，不知道多寒心多失，真正是禽不如。」姜蓮珠唾罵。

向右在旁邊咋舌，「主子，這人太可惡了，他真的是百花樓的副樓主吧！心腸歹毒，畜生不如，當今罕見。」

姜蓮珠直覺不是，如果一個副樓主就這麼點智商與懷，不可能把百花樓拿得下。

為了考功名，連家人妻兒都容不下的自私自利的人，他沒有辦大事的格局。

還有就是，一個副樓主蠢到在自己家裡打地道去辦壞事，那他早就死了多次了。

廖久也道，「背後還有人，他應該不是副樓主，那所說的那個幫助他，給他葯的神人倒是極有可能是。」

說完，大聲朝他喝問道，「王秀才！那個神人是誰！」

王秀才一哆嗦，隨即嚮往道，「神人就是上天來拯救我的神使啊！我就是天選之人，神使幫助我除掉了那些包袱累贅，給我銀錢，助我搬京城，改頭換面重新做人，踏新的征程，送我京城裡的大院子，還幫我介紹主家，讓我繼續邊讀書邊育人，現在這樣的日子才是我理想當中的日子，心無旁騖，遲早一天，我會高中的，到時候，咱就錦還鄉！再娶上一房妻室，生幾個聰明的兒子，過上夢寐以求的神仙日子……」

向右早就忍不住了，他直接上前，一掌就呼了過去！

「人渣！狗娘養得東西！想得！神人到底是誰？是不是百花樓的人？現在還有沒有聯繫？」

這一掌打得王秀才角腫起了老高。

不過，不影響他說話。

水順著他的昏黃的牙齒往下流，「我不知道啊，也許就是你們所說的百花樓的神使吧！嘿嘿，神使說了，我是天選之人，我的命格里原本是狀元命，都是因為家人的拖累，導致我到如今這地步，只要聽他的話，他就能幫我改命，過上我想要的生活，炕下面的地道啊！是我挖的！但我不能告訴你們，神使不讓我告訴你們，神使是暗夜之神，他讓我挖了地道，聽到暗號就開放，平時就關著，神使對我猶如再造之恩，你們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能暴他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百花樓！」

已經失智了。

這是吐真劑的副作用之一。

劑量控制不到位，就會把人心底最暗的一面，給暴出來。

這樣深挖了記憶之後，會對腦部產生震，後癥嚴重者，會變癡獃。

這個王秀才只是普通人的格，

又是天天死讀書，很做力活，也不運的人，所以，格外的虛弱。

想問就抓了，等藥效繼續發作，這王秀才可能就真的瘋了，問不出所以然了。

「那你見過你們神使得真面容嗎？他是不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姜蓮珠問。

王秀才七竅開始出了，他搖頭道，「沒見過！神使大人每次都是蒙著面，神使大人是我的再造父母般的人，因為神使大人，我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一個人自由自在，在京城裡有宅子了，當面人家爺的教習夫子，人人見我都尊稱一聲王夫子，京城裡附近的人家知道我單，還有人願意把年紀輕輕的黃花大閨嫁給我當填房呢，神使大人讓我不要和別人說起他，我就打死也不能說，我不能把他給出賣了，哪怕我死了，這些話我也不能說……」

王秀才的眼神迷離，他現在估計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說夢話了。

「那些蝙蝠是不是你養的？還是你們家的神使大人養的？」姜蓮珠導問道。

王秀才的鼻子流，滿臉都是，但他渾然不覺。

「自然是神使大人的！我一介書生，只管讀書寫字，哪裡會有神使大人那樣高超的絕技？」

廖久沉聲道，「姚氏是不是你聯合你們家神使大人一起殺的？」

「我不知道什麼姚氏，我也不認識，我也沒有見過，神使大人辦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他殺了那個姚氏，那就這個姚氏該死，蝙蝠出沒的時候，神使大人會讓我迴避去其他屋裡睡覺，不準看，我都辦到了，我不能壞了神使大人的好事，神使大人代表了天道，他要懲罰誰，就是誰的不是！他要拯救誰，誰就是天選之人……」

他的眼球充，十分可怕。

「你會作畫嗎？你將你們的神使大人畫出來！」向左冷聲道。

一般書生也會作畫，想讓畫出來，哪怕沒有長相，也能通過畫作看出高短胖瘦長短氣質等，有個大概的發通緝令。

「我不會作畫！畫了也沒有用，神使大人每次來的形象都不一樣，不這麼神，怎麼神使大人？你以為誰有機會看到神使大人的嗎？那得靠緣分！」

「那你每次是怎麼認出來的？」

王秀才道，「我是天選這人，神使大人每次見到我就會自報家門，他上會佩戴一塊腰牌，他每次給我看得就是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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