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意眼神瞥,看哪里都可以就是不看陳覺非。陳覺非湊到眼前,就扭頭,他又湊到跟前,又躲開。幾個回合下來,于真意正要發作,卻不想他一臉委屈:“干嘛不看我?”
“看了呀。”
“哦,那你干嘛親我?”
“你放屁!”
陳覺非子稍稍往后仰,語氣中都著大好心:“你趁著我喝醉了欺負我。”
好沒道理,他怎麼可以用欺負這兩個字啊?
“我現在只知道的是你親了我,也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別的更過分更可怕的事。”他繼續說。
“我真的就是親了一下你,而且我沒有舌頭。”于真意認真地解釋,“我不是那種人,我當時就是了一下你的,再然后就沒有了。而且我親完還撞到了腰,就為了親你一下我付出了多代價啊!”
算是把顛倒黑白玩明白了。
“你呢?你親我的時候舌頭了嗎?”于真意反問。
看著陳覺非突如其來的沉默,剛剛悠哉悠哉的模樣然無存,于真意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哇!你親我的時候舌頭了!你這人才不厚道呢。”
陳覺非負隅頑抗:“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他開口開得十分艱難,聲音低又帶著暗暗的不服,“誰讓你說我不會接吻。”
“我喝醉的時候說的嗎?原來我不是酒后胡言,我是酒后真言。”
陳覺非太:“我又要氣死了。”
他靠近,碾過的臉頰,含糊說道:“我吻技哪里差?”
“不知道,你多去批發點星球杯自己練練吧。”
陳覺非了然,往的近:“有現的,我買那個干什麼?”
兩人在海浪聲中接了一個長久的吻。
遠又換了一批人,有群群的小孩,子卷得老高,低頭仔仔細細地撿著小螃蟹和貝殼,稚聲一陣一陣地傳來。
張恩儀玩膩了這磕磣的沙灘數獨,起拍拍屁后的沙子:“真真,我們也去撿貝殼吧!”
于真意也起:“走。”
又偏頭去看陳覺非。
陳覺非搖搖頭:“待會兒過來。”
“好。”
顧卓航玩到一半,看到只剩陳覺非一個人,他隨意地說:“你們玩吧。”
他拍了拍沙子,坐到陳覺非邊上,拿起桌上的啤酒,了陳覺非面前的那杯飲料:“你保研清北了?”
陳覺非:“嗯。”
過了會兒,他問,“你呢?”
“gap一年,然后出國留學吧。”
“哦,你這是驗一下社會,驗完就跑。”陳覺非笑。
顧卓航也笑。
之后是一段沉默。
而后是顧卓航先開口:“結婚記得請我,不會這麼小氣吧。”
“結婚還早吧。”
“還早的話”顧卓航開玩笑。
陳覺非睨他:“還早的意思就是,可以多玩幾年,沒必要這麼早結婚。萬一我們家于真意和我談到一半膩了,也來得及及時止損。”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認真得不行,顧卓航都沒辦法分辨出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陳覺非:“我們真真開心最重要了。”
顧卓航:“那也恭喜你們。”
陳覺非:“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但是我依然和你說聲謝謝。”
誠然,如陳覺非所說,他的確做不到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陳覺非可以,因為他的宗旨是,只要于真意開心就可以了。顧卓航知道,這就是他和陳覺非最大的區別。
陳覺非看了顧卓航幾秒,起開了瓶新的啤酒,重新用啤酒瓶了他的當做干杯。
顧卓航:“你不會喝酒吧?”
陳覺非嗯了聲,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忍不住笑笑:“但是喝醉了,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
是他今天以前沒有發現的好。
可以再試一次。
他剛喝一口,那頭揚起的聲打兩人的對話。
“陳覺非!”于真意回頭,揚著下,聲音喊得好高,使喚他,“過來給我拍照。”
陳覺非把酒放下,看著顧卓航:“走不走?”
顧卓航:“走。”
陳覺非腳踢了踢薛理科的屁,看向皺眉苦思冥想的兩位:“別算了,第一排那兩個數字都填錯了。”
薛理科:“臥槽,蔣胖我就不該聽你的。”
蔣英語:“第一排那兩個數字是你自己填的。”
于真意和張恩儀在那邊玩水,看著陳覺非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干什麼,好半天都沒有過來,又不耐催促:“陳覺非,快點呀!”
“來了!”
夏天的暴雨來的湍急,豆大的雨點敲落下來,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餐館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里頭又匆忙跑出來好幾個服務生,一起手忙腳地收拾戶外的天餐桌,大人們火急火燎地找到小孩子,讓他們趕進去躲雨。
孩子們不愿意,他們指著那邊那群年的方向:“那些哥哥姐姐都沒有進去,我也不想進去!”
大人們循著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暴雨噼里啪啦砸在沙灘和海浪上,眼前是氤氳起的白茫茫的一片水霧,雨點澆灌他們上。
幾個人相互潑水打鬧,頭發漉漉地著臉頰和肩頸。這場傾盆暴雨中,沒有一個人有停止玩鬧的念頭。
“啊啊啊啊陳覺非,蔣英語剛剛打我!他肯定是報復我!”
“我沒有!我沒有!推你的是薛理科!”
“我日這雨就是為我下的吧?我冤死了,顧卓航你說是不是我?”
“我不知道,我瞎了好多年了。”
“”
餐廳外邊已經收拾干凈,圓桌上積滿了水珠,在黑夜中澄澈如鏡。
放眼去,整個海灘只剩下他們這一撥人。
服務員躲在里面頭發,忘記關音樂了,餐廳外的音響恰巧切換到《千千闕歌》。
粵語歌夾雜在雨霧之間,徒徒增添上一朦朧。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于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海風卷起年青春與笑語。
十八歲的夏天永不落幕,二十二歲的夏天揚帆起航啦!
-大學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