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時恍恍惚惚地掛了通訊符,又恍恍惚惚地撐到了下班回家。
進門的時候,云止風正端著一大盆米飯往正廳走,旁的小師妹一見就歡呼一聲撲了上去。
宋南時一看就覺得胃部作痛,特別是在明白這盆米飯一大半都得進小師妹胃里之后。
二師姐端著另一盆米飯從廚房走了出來,見他們回來,立刻道:“回來的正好,開飯了開飯了。”
宋南時看著兩大盆米飯,眼睛都直了,不由得問道:“今天怎麼還多了一盆?”
二師姐解釋:“宗主府不是改發餐補了嘛,我發現沒了宗主府那頓之后小師妹每次都吃不飽,晚上總是醒去廚房找東西吃,有次差點把的兔子啃了,這才多做了一點點,全是小師妹的。”
宋南時:“……”
……妖族太子能在小師妹邊活下去也不容易的。
一時間正事也忘了,不由得道:“小師妹這麼吃真的沒問題嗎?”
這次是云止風回答的。
他手里的飯桶被小師妹搶了,淡淡道:“如果是劍修的話,這麼吃是有問題的,但我覺得最近你師妹完全轉向了修的路子,修這個食量很正常,而且你師妹的這麼快,最近怕不是要進階了。”
宋南時:“……”
一個龍傲天男主倒夜香倒院侍衛,一個甜寵文主胃口堪比大胃王,一個火葬場主整天磕cp磕的昏天黑地,這就是所謂的主角嗎?
總覺得他們的路子似乎走偏了,又似乎沒走偏。
就怪怪的。
二師姐這時候又道:“大師兄怎麼還沒回來?今天這麼晚的嗎?”
宋南時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立刻正道:“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事關大師兄。”
眾人見面嚴肅,也正了下來,云止風不由得凝眉道:“他怎麼了?”
宋南時直接道:“大師兄在宗主府和一個侍衛打了一架,那侍衛貌似還是侍衛首領。”
二師姐一驚,然后第一反應就是問道:“打贏了嗎?”
宋南時:“……”
你不應該奇怪大師兄一個倒夜香的怎麼和侍衛打起來的嗎?
一言難盡道:“打贏了。”
然后就見二師姐抄起家伙就要出門。
宋南時連忙攔住:“師姐師姐!你要干什麼!”
二師姐理直氣壯:“去撈咱們師兄啊,打贏了那不就是把人家給打了,那宗主府還能放人?”
宋南時:“……是把人家給打了,打的還慘的。”
這下連云止風和小師妹都開始家伙了。
宋南時覺得真放他們出去那事就大條了,立刻道:“但是大師兄沒事啊!他好好的!”
云止風懷疑:“把人家侍衛首領打了還能好好的?人家會放過他?”
宋南時面無表道:“他把人家毒打了一頓,然后人家覺得此子非池中,非常高興的把他從倒夜香的提了院一等侍衛。”
眾人:“……”
云止風皺眉,費解道:“他把人家毒打了一頓?”
宋南時:“嗯。”
云止風:“那人被打的很高興,還把他提了侍衛?”
宋南時:“……嗯。”
云止風沉默片刻,“那人是神有什麼問題嗎?”
宋南時:“……可能是有什麼大病吧。”
云止風就更沉默了,一臉的懷疑人生。
見他們也對龍傲天的升職路線表示費解,剛懷疑完人生的宋南時莫名神清氣爽。
道:“總之,咱們大師兄現在從倒夜香的一躍為院侍衛了,超額完任務。”
二師姐就問:“那大師兄現在在哪兒?”
宋南時:“他說他現在正在領侍衛服和接什麼培訓,但今天總會回來的,別擔心。”
云止風沉默片刻,冷靜道:“那就先吃飯吧,邊吃飯邊等他。”
一群人心復雜,只有小師妹越吃越香。
等宋南時回過神來時,就見小師妹已經不知不覺干掉了一盆飯。
看著就覺得飽了,忍不住把飯碗往旁邊一推,而正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大師兄大踏步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侍衛服,姿拔筆直,腰間還掛著佩劍,和前幾日倒夜香的裝扮不可同日而語。
宋南時第一次看龍傲天怎麼走劇線的,一時間只覺得大開眼界。
覺得他現在拔出劍大喊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都不違和。
江寂毫沒有意識到宋南時復雜的心理活,大踏步走進來關上門之后,立刻就了個隔音的結界,語速飛快道:“現在時間,我和你們長話短說。”
宋南時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皺眉道:“出意外了?”
江寂低了聲音:“不算意外,但我之前沒料到,被提侍衛之后,我就算是宗主府的人了,按城主府的規定,侍衛是不允許出府的,特別是院的侍衛。”
眾人也紛紛想到了宗主府的這點規定,立刻就覺得棘手了。
江寂若不被允許出府,那哪怕了侍衛局限也很大。
江寂還道:“我今日是借口要和師妹們告別才出來的,但從明日起我就要住在府上了,而且,我雖然被安排進了院,但被安排巡邏的范圍和庫房所在的院子中間隔了兩個院子,雖然能和那些侍衛搭上話,但想進庫房很難。”
宋南時聞言立刻道:“你別輕舉妄,我們最開始也只不過是想從那些侍衛里套出點東西罷了,你一個侍衛在別人眼皮子底下進庫房,你還真不嫌命大。”
江寂皺眉:“那我當這個侍衛有什麼用?”
言語間似乎還覺得當侍衛還不如到院倒夜香。
宋南時:“……”
這要命的凡爾賽。
深吸一口氣,道:“這樣,你還是按原計劃打探庫房的況,能打探出來有用的東西當然最好,若是打探不出來的話……你想辦法把宗主府院外院的布防圖記下來。”
江寂一驚:“你是想……”
宋南時淡淡:“你現在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了,但我們出府之后,可就不歸他們管了,有了布防圖,我就不信我還能被攔在一個宗主府外。”
江寂覺得這太冒險了,忍不住去看其他人,卻見他們紛紛點頭。
數對多數,江寂咬了咬牙,道:“行,我若是拿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就另想辦法傳給你們。”
宋南時想了想,覺得以他現在的升職速度和升職路線,他們現在應該就得準備起來了。
他們互相代的差不多了,外面也傳來了敲門聲,江寂立刻將隔音結界撤了。
然后他高聲道:“總之,師兄現在住在宗主府了,你們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
宋南時知道這是宗主府的人在催他,也高聲應了一聲。
眾人目送江寂離開。
這一夜,不人都輾轉反側。
宋南時也睡不著,但抬眼時,便能看到窗外云止風背對著窗戶而立的影,莫名就覺得有些安心。
看著那個背影發呆,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半夜里,聽到冷風吹開了窗戶,迷迷瞪瞪的裹了被子,仗著修士寒暑不侵,懶得再起床關窗戶了,正想翻個繼續睡,就聽見窗戶被誰輕輕拉上的聲音。
宋南時睜開眼,盯著床幔發呆了半天,就著窗外的寒風,閉著眼睛翻了個。
第二天,宋南時拉開門時就見門外已經雪白一片。
昨夜居然下雪了。
宋南時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到了十二月份。
他們第一次離開宗門時才是一月里,轉眼已經快一年了。
云止風已經不在門外了,院子里,小師妹踩著雪大呼小地跑了過去,宋南時正想提醒慢一點,就見好幾天沒回來的姜垣也正站在院子里,看著滿地的雪嘆氣。
宋南時不由得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姜垣憂傷道:“我想起來我師兄和師弟第一次為我打架時就下著這麼大的雪,你說他們要是那時候能打斷,躺在床上一年半載的,我也用不著這麼為他們心了。”
宋南時:“……”
你要說這姑娘不他們吧,為他們花了這麼多錢,你要說他們吧,盼著人家殘廢。
合歡宗的,讓人看不懂。
不由得就問道:“那你更他們中的誰?”
姜垣就很認真的想了想。
然后謹慎道:“我平等的他們每一個人。”
宋南時:“……”
還似笑非笑地轉頭看宋南時,意
有所指道:“那你呢?你看清自己誰了嗎?”
宋南時繃著臉,轉頭就走。
后傳來姜垣愉悅的笑聲。
揚聲道:“小丫頭,說正事了,你再去宗主府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
宋南時豁然轉頭:“怎麼說?”
姜垣眸深深:“我這幾天打聽了一下,合歡宗那兩個走火魔的弟子,都是曾經在宗主府幫過忙又出來的,他們出了宗主府沒過半月,就這麼走火魔了,你說巧不巧?”
宋南時一驚:“你是懷疑……”
姜垣“噓”了一聲,輕聲道:“總之,小心一些。”
宋南時若有所思。
……
之后一連幾日,宋南時他們果然沒再見過江寂。
芍藥夫人還知道江寂被提院侍衛的事,勉勵了他們幾句,是真把他們當無無基的一群師兄妹,看起來還有讓他們進宗主府效力的意思。
宋南時給含糊了過去。
江寂在院努力,宋南時當然也沒閑著。
這幾天下來,發現芍藥夫人、慎先生和那小宗主的關系似乎很微妙。
小宗主和母親關系很好,幾乎日日來拜見母親,慎先生和芍藥夫人關系也不錯,也日日來府上做客。
但小宗主和慎先生卻幾乎從不面。
宋南時原本只以為他們是時間岔開了,但誰知有一日小宗主來拜見母親時聊的稍微晚了一些,正趕上慎先生拜訪,不一會兒,來的時候一臉高興的小宗主就怒氣沖沖的走了。
宋南時他們被進來時,還聽到慎先生漫不經心地安芍藥夫人道:“小宗主畢竟年紀小,在下名聲可不怎麼好聽,他不喜歡我也正常,你也不必訓斥他。”
原來不對付的是小宗主和慎先生嗎?
宋南時若有所思。
正走神,就見那慎先生突然看了一眼。
宋南時心中一凜,頓時不再多想。
當天他們出宗主府,正好就上了慎先生。
慎先生仿佛無意一般住,笑道:“我看宋姑娘一向深居簡出,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是多走走的好,若是有時間的話也可來我樓里做客。”
宋南時便微笑道:“樓主是請我們表演嗎?出場費一場二百靈石。”
慎先生笑容便一僵。
宋南時拉著自己師妹就告退。
回去就道:“這慎先生不對勁,你單獨見他,能走就走。”
郁椒椒就憂慮:“那我們要查一查這慎先生嗎?”
宋南時:“不,我們先等大師兄的消息。”
郁椒椒就猶豫:“布防圖啊,大師兄應該沒這麼快吧。”
宋南時心說那你這就小看了龍傲天的速度了。
然后當天晚上,一個外院侍衛就跑了過來,說大師兄托他給他們帶了些靈石。
宋南時在他走后就著靈石一顆一顆研究,終于敲開了一顆靈石,從里面取出了一張宗主府布防圖。
所有人都驚了:“這麼快?”
宋南時心說你們對龍傲天的效率一無所知。
云止風就問:“布防圖有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行?”
宋南時將布防圖一攤,道:“宜早不宜遲,今晚。”
……
后半夜,姜垣在家里留守,宋南時他們幾個就站在宗主府外一個角落開始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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