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便到了除夕宮宴那日,整個府裏的人早早就起來張羅,自然,各房小姐也都跟著起梳妝打扮。
隻不過,這宮宴卻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參加的。
以過去的習慣,跟著一起去的便是風妙雪和風冥皓。去年本是答應,今年的除夕宮宴,定會帶上風靈一起。好歹也讓見見,宮裏的宴會是什麽樣。
這樣的場合,風靈作為庶出,自然是沒有資格。
隻是今年,風嵐依意外回來了。皇上特地囑咐風清揚,要帶府上的二小姐一同宮參加宮宴,風清揚就算不願意也沒用。如此一來,風靈便沒了宮參加宮宴的資格。
此時,也隻能眼看著風妙雪一盛裝打扮,滿臉笑容準備著宮。
風妙雪向來注重打扮,今日卻更勝從前。烏黑的長發綰做芙蓉髻,套的頭麵,花開富貴的金步搖,做工,巧奪天工,配上金蝴蝶耳墜。
這一橙紅窄領花綿長袍上繡著百花爭豔,金線雙麵繡的腰帶上,金閃閃的蝴蝶栩栩如生,搭配上致的妝容,讓人眼花繚,一時看不過來。
這樣的風妙雪,怕是京都已無人能夠趕超。
風靈和風婉茹站在一旁,各安心思,可都想著,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想風妙雪一般風無限,那就好了。
“長姐今日可是極了。”風冥皓毫不吝嗇讚自己的姐姐,這樣的人,有哪個男人不會心的。
秦靜淑同樣一盛裝,手裏拿著鬥篷,趕給寶貝兒披上。
“天冷,可別凍著了。”淡綠的鬥篷蓋住了華服,風妙雪信心滿滿。風嵐依再怎麽絞盡腦,恐怕沒法超過自己了。
風清揚出來時,見時間差不多了,問起:“怎麽還不看見你二姐?”
就差一人,風清揚心裏有些不悅,今天可是大日子,不能遲到。
風冥皓怪氣說了一句:“這樣的日子,二姐怕是知道自己的模樣,不想在宮宴上嚇到別人,自己躲起來了。”
風妙雪笑了起來:“三弟怎麽還是如此孩子心,竟拿你二姐打趣起來,沒大沒小的。”
“既是自家姐弟,說話自然隨意些。就算二姐聽見了,也不會如此沒有度量,和我這個做弟弟的斤斤計較吧!”
他話音剛落,後便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自家手足,我自然不會斤斤計較。不想,三弟如此喜歡開玩笑,我竟不知。”
眾人朝去,見風嵐依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麽出奇的打扮時,風妙雪心裏冷冷一笑。之前淩王府送來這麽多好料子。
這月牙白的浮雲錦是好看,繡上清秀淡雅的水墨圖,也不錯,可和相比,那就黯然失了。
心裏冷哼一聲:沒有浮雲錦,照樣可以為最明豔照人的那一個。
風嵐依一頭青綰簡單的雙環髻,隻簡單地憋了發誓,唯一惹眼的,便是發間白玉做底雕玉琢的紅梅玉簪,發間那一點紅,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與之相襯的是用相思豆點綴的流蘇耳環,這素淨中的一點紅,倒讓人看了覺得新鮮,反而襯得風嵐依皮白皙。輕紗遮麵,又多了些神。
乍一看不是那麽惹眼,又讓人久看不厭。
月牙白的鬥篷裹住了的全,看不見鬥篷下穿的是什麽,不過風妙雪想,也不會驚豔到哪裏去。
風清揚見都來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便讓人準備著出發宮。
風嵐依帶著琉璃坐在單獨坐在後麵的馬車,也清靜些。
“小姐!奴婢看,這大小姐都恨不得把整個首飾盒的東西全都在頭上才好,也不嫌重。”
風嵐依淡淡一笑:“各有各的喜好,本就這個樣子,哪天素淨些了,我反倒不習慣。你說呢?”
琉璃想了想,這風妙雪哪天一素,怕是會讓別人誤以為,風家有了喪事。
一輛輛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宮門,這不是風嵐依第一次來皇城。今日的宮裏要比往日喜慶一些,可這樣的喜慶,也蓋不住宮裏的空和冷清。
放眼去看不到邊的皇城中,到底有多人到所謂的皇恩浩。
那些被關在宮裏的子,又有幾個是真正開心的?
也許這邊正在為除夕慶祝,另外的角落裏,還有人孤苦伶仃。
別人眼中的除夕宮宴,就是應該喜慶高興的,可風嵐依卻沒忘記,自己要時刻謹慎小心著,往往是這樣看似熱鬧的場合,稍有不慎,便是殺之禍。
人群中,墨淩雲穿著和自己相仿的鬥篷,一樣,的山水,他的江河,相得益彰。
相視而笑,見穿的戴的,都是自己心挑選的,墨淩雲心中甚是歡喜,眉眼間神也和了許多。
眷在別院,男人們便在前殿等候,直到聖上親臨,參拜後方可座。
風妙雪出現時,引來大片唏噓聲,眾人都知,這最讓人驚豔的,便是京都鼎鼎有名的第一人風妙雪,當朝丞相風清揚的長,還是秦大將軍的外甥。
這段,姿,都是絕佳的。風相怕是要許一個好人家才行,坊間傳聞,說是和二皇子走得比較近,可現在看,兩人也沒有打過招呼,這風相一個兒接近了二皇子,一個許給淩王,以後風家的地位,更是不可搖了。
這一步棋,不管以後局麵如何,風家都不會有危險。不愧是丞相,深謀遠慮。
風妙雪一心都在墨淩霄上,一段時日不見,沒有一天不在想念他。從夫妻那裏得知,他又很多事要忙,這才沒有錢去打擾。
上次自己說了那樣的話,他們之間,怕是很難了。
自己的任,他肯定很厭惡,對自己很失。
風妙雪想起母親的話娿,無論如何都要趁著今天的機會,挽回和墨淩霄之間的。
男人,隻要時間長了,就會忘記你的好。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被取而代之的。
看中的男人,絕不允許被別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