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瓊讓人重新準備了一碗粥。
這次,他親自餵給阿珠。
「吃不習慣嗎?」
如果是真正的許清凝,就吃不習慣這樣的白粥。
可是阿珠欣然接了。
楚瓊甚至覺得,這個人是許清凝特意為他調教好的,既有著和一樣的容貌,還能模仿的格,但又比圓知趣,不會反抗他。
比齊嫣那個贗品可強多了。
齊嫣只堅持了三個月,就不了,咬舌自盡了。
不知道這個能活多久?
他很期待啊。
楚瓊溫地替阿珠拭邊的污漬,「吃飽了,知道該做什麼嗎?」
阿珠看著楚瓊的臉,揣著他對那個人的心思。
問:「你想要做什麼?」
楚瓊了阿珠的頭髮,又了的脖子。
他在尋找這張臉的缺口在哪。
比齊嫣更像許清凝,幾乎可以以假真了,如果他沒發現手腕的話。
那條手鏈,材質用了很特殊的玄鐵,除非把手給砍了,不然鏈子是永遠取不下來的。
可是手上沒有。
是假的。
但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容貌嗎?
很有可能是戴了人皮面吧。
楚瓊在子焱那裏聽說過,有種易容便是如此。
子焱曾經還提議,需不需要為他做一張人皮面。
這樣的話,就不用刀子割開疤痕了,也能免除皮之痛。
但楚瓊拒絕了。
他還疼痛帶來的刺激。
可是,他又被騙了一次啊。
許清凝再次用了一個贗品,來欺騙他!
楚瓊想到這裏,眸漸漸凝聚冰霜。
他以為是許清凝失策了,沒想到自己也是輸家。
花費那麼多心思,就弄來了一個贗品!
而且還是同樣的伎倆!
可恨!
楚瓊突然用力抓住阿珠的肩膀。
「看著我。」
阿珠看了過去,心想:這個人也太喜怒無常了,剛才還好端端的,這會又變臉了。
但知道如何安這樣的男人。
阿珠主用雙手抱住他,用自己的去依偎他。
不像齊嫣。
齊嫣是從小養尊優的公主,做不到放低段去勾引楚瓊,更不可能諂討好。
阿珠為了完任務,可以不在乎這些,要找個時機去殺了他。
只要任務完了,蕭嶼答應的事也會做到。
阿珠的手已經繞到楚瓊脖子後面了,迷香的葯勁過去了部分,現在恢復了一些力氣,趁機握住那枚瓷片,對準他脖頸的脈搏。
這個位置,只要刺進去,必死無疑!
著他,將下抵在他肩頭,他沒有拒絕。
阿珠猜測,他對許清凝應該是有幾分喜歡的,便也決定引下去了。
可就在打算刺進去的時候,楚瓊住了的手腕。
楚瓊一直都是個警惕很高的人,後來樹敵無數,對危險就更敏銳了。
阿珠手裏的瓷片,只在他後面割開了一小道口子。
細微的疼。
這個子模仿得還真不錯,和許清凝很像。
們一樣,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想要殺他啊。
楚瓊笑了起來,眼中皆是病態的翳。
他說:「繼續啊。」
阿珠知道自己失敗了。
任務失敗,殺手就只能等死。
回了手,翻跳了下去,想要先行離開。
「不錯,竟然還有功夫。」
楚瓊瞧著阿珠,就像是在瞧著一隻垂死掙扎的可憐小螞蟻。
門外都是他的人,本就逃不掉的。
阿珠也知道這一點,從選擇接下這單任務,就預料了自己的結局。
只有死亡,無論勝負。
楚瓊角泛起薄涼的譏諷笑意,拍了拍床榻。
「過來。」
……
津南寺。
許清凝正坐在房間里沉思,想起阿珠憑空消失這件事,難免有些后怕。
如果沒有找來阿珠,那麼,消失的人就了自己了。
沒算到津南寺下面有道。
這件事,和楚瓊都沒贏。
再仔細想想的話,許清凝發現,了解的,只是為首輔之後的楚瓊。
那為首輔之前的楚瓊呢?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有過什麼樣的經歷?
這些,許清凝通通不了解,完全空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看來得好好調查一下他這個人了。
蕭嶼從門外走進來。
「查出來了,津南寺底下那條道,可以直通城外,我讓人以追查刺客的名義追過去了。」
「但很可能晚了。」
許清凝有些悶悶不樂:「楚瓊未必會願意離開,說不定又跑回了京城裏,狡兔三窟,今天讓他跑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楚瓊會在津南寺出現,然後就地伏殺。
誰也沒猜到,那底下有條道。
這樣的事,津南寺的僧人都不知道,楚瓊是從何得知的呢?
「我打算在寺廟小住幾天。」
蕭嶼很快猜出了許清凝的意圖,「你還想繼續引楚瓊過來?」
許清凝:「嗯。」
等楚瓊發現阿珠是假的,他肯定還會留在京城,不會回到北涼的。
那麼,他就還會來找許清凝。
許清凝打算以做餌,引他出來。
蕭嶼:「太危險了,我們也沒有下一個阿珠了,或許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他主出現。」
許清凝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什麼能讓楚瓊面?
而且有些急切,想快點解決這段關係。
蕭嶼也很想快點解決楚瓊。
他一直覺得此人,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障礙。
「先用飯吧。寺廟裏只有素齋,我怕你吃不慣,就去後山打了只野兔子來,質應該還不錯。」
許清凝如今所在的房間,周圍都是菩薩佛像,再聽蕭嶼面不改地說這些話,莫名想笑。
這做什麼?
明知故犯嗎?
他們兩個真是罪孽深重啊。
笑著說:「將軍,我們在寺廟裏,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堂而皇之殺生,不太好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許清凝的眼睛已經直勾勾盯著那碗香噴噴的烤兔。
聞著就很香,應該會很好吃。
蕭嶼:「好不好都已經殺了,只能怪這小白兔運氣不好。」
許清凝左顧右盼,問蕭嶼:「你沒被那些和尚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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