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夏若、春回都應下，隨即便領著人出去了。

薑來回踱步，至於宮裡面，姑母那邊需要先遞牌子進去。

待那邊允了方能進宮。

是要姑母像前世一樣，派人去訓斥英國公府的人一番，將那妾室直接關到莊子上去待產，等生完便送走？

還是先見大堂姐一面，聽一聽的想法？

薑有些躊躇。

正當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個小丫鬟站在門口道：“姑娘，宮裡來人了給你送東西了。”

薑一喜，難道是姑母派人來了？

道：“快去請進來。”

薑想著最好過來的是崔嬤嬤，那以崔嬤嬤的份，可代姑母往英國公府走一趟。

可是當小丫鬟領著人走進院子，那人影越來越清晰後，薑倒吸一口涼氣如同見了鬼一般。

忠笑瞇瞇地拱手行禮：“薑姑娘，安好。”

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冷聲道：“公公為何又出現在這裡？”

忠只能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無害一點，他道：“薑姑娘，主子有請。”

忠心裡也覺得這差事難辦，這皇上要是真看上了薑姑娘，那薑太后不早就歡天喜地將薑姑娘送到宮裡麼，那不天天都能見上？

現在再怎麼說，薑姑娘也是未出閣的貴，心中不安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薑姑娘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

薑心中還懸著事，大堂哥不知攔住沒有，大伯母和大堂姐在英國公府怎麼樣了也不知，哪裡還有心思去見蕭懷衍。

可盡管再不願，也無法拒絕。

薑有些心灰意懶。

又是停在西側門便的馬車，還是穿過熱鬧的街市，再到寂靜的深巷。

如同上回一樣，跟隨忠走進了那座私宅。

經過長廊，走過垂花門，來到一雅靜的院子裡。

忠在門前停住了腳步，低聲道：“姑娘，進去吧。”

薑的手抵在紫檀雕花木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用力，門便打開了。

男人側坐於窗下的榻上，高鼻薄，劍眉目，從支摘窗過的映在他的上，猶如皚皚雪山疏離且高不可攀。

此時他正拿著一本書在看。

薑猶豫了一下，上前依禮請安。

蕭懷衍將手裡的書放下，語氣平靜地道：“起來吧。”

薑若說昨日是忐忑不安，今日則是許多緒織，心裡一團。

薑起後看到前面的桌上擺放好了棋盤和棋子。

心想不會還是要陪他下棋吧？

蕭懷衍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坐下，對薑道：“坐吧。”

薑隻好又在他的對面坐下。

蕭懷衍看了一眼薑，手拿了一顆黑棋子，道：“薑姑娘今日的氣倒是比昨日要好，可有神與朕繼續對弈？”

薑抿了抿，張地答道：“臣愚鈍，怕又掃了陛下的興致。”

蕭懷衍輕笑一聲，“無妨。”

薑真是不明白蕭懷衍怎麼想的，可現在本無心下棋。

腦子如一團麻，只能憑著前世與他下棋的經驗，去猜他的棋路。

還是要跟昨日一樣，早些輸了，讓他不喜，趕把打發走。

一開始就如同薑所料，準的走每一步錯棋。

隻盼著快些離開。

當一局又輸了的時候，薑以為只要如同往日般請罪，便能順利的離開。

只是還未開口請罪，便聽到蕭懷衍笑了一聲，讚賞道：“薑姑娘，果然是好棋藝。”

薑愣住了。

不是輸了嗎？

“薑姑娘，你可知，輸一次不難，難的是次次輸，就像是料準了朕下步棋往哪下走，提前看穿了朕的布局，準地往死路上撲過去。這等棋藝難道不好嗎？”

蕭懷衍語氣跟剛剛一樣沒有變化，輕而緩，可算得上如徐徐暖風一般。

薑的瞳孔驟然一，那話傳到的耳朵裡冰冷得刺骨。

忍不住打了個寒，手中的棋子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屋子裡一片死寂。

薑無法抑製心的恐懼。

的小心思被蕭懷衍看穿了。

知道蕭懷衍的棋路，提前知道他會怎麼下。

蕭懷衍的疑心那麼重，的舉無疑是自尋死路。

蕭懷衍凝視眼前瑟瑟發抖的子，他審視著的每個舉。

他緩緩開口道：“薑姑娘不解釋一番嗎？”

薑眼底湧出一霧氣，淚水無聲地流下。

從蕭懷衍提起那本棋譜開始，每一步都在錯，如何解釋。

蕭懷衍的目諱莫如深，過手住的下，迫使抬起頭來。

“跟朕下棋而已，就這麼委屈？”

手下的細膩，他稍微用點勁那便紅了。

使得人想用更大的力氣碾上去。

蕭懷衍心底的那戾氣又在蠢蠢。

那張豔若桃李的臉上出痛，淚水都落到了他的指尖。

倏地，蕭懷衍松開了手。

冷笑一聲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