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公隨著裴池的話,從閑氣定到面如土,嚇得魂飛天外。
他如何能坐得住,騰得站了起來,“不、不可能。臣那逆子不可能說出那等張狂之話。”
裴池笑道:“國公爺難道只聽下人之言,沒有再找人去打聽打聽?那可不止裴某一人聽到。大半個仙樓的人都聽到了。可要裴某帶人上來對峙嗎?”
謝國公見裴池如此篤定,又想到平日裡他那嫡子邊的人只會挑好的說,奉違慣了,這回恐是那些人不敢將那大逆不道之話說出來做了瞞。
謝國公撲騰一下跪了下來,惶恐道:“臣,教子無方,還陛下恕罪。那逆子定是喝多了酒,被人教唆了,才會失態無狀。”
蕭懷衍低笑一聲,“未來的國舅爺?”
“謝卿,謝家可有此意?”
謝國公頭垂得更低,聲音抖:“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存此妄念啊。”
蕭懷衍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朕相信國公所言。既然如此謝家的名字便不必再報上。”
謝國公面若死灰,卻不得不點頭,“一切由陛下做主。”
蕭懷衍歎息一聲:“國公往後可莫要再只聽任片面之言,要多聽兼聽。其不修,何以齊家,更何談治國平天下。若是無改正,這戶部尚書之位,當讓賢臣任之才是。”
謝國公以頭地,心在滴,啞聲道:“謹遵聖恩。”
蕭懷衍道:“李福,你陪謝國公去一趟詔獄將謝世子接出來。既然謝世子不是黨逆賊,便讓他去順天府自行領罰,依律行事便是。”
謝國公對座之人,再行一禮,“謝陛下隆恩。”
“遵命。”李福領命,走到謝國公邊,將他扶起來,隻覺得這謝國公徒然老了十歲。
待李福和謝國公離開後,大殿之只剩下蕭懷衍和裴池。
蕭懷衍邊的笑意漸漸斂去,目沉沉,“裴池,你可知罪?”
裴池跪了下來,“臣知罪。”
蕭懷衍看了他一眼,道:“那便出去自領三十鞭。”
裴池:“謝陛下。”
……
忠站在殿外,見裴指揮著跪在臺階之下以鞭刑。
他很是不解,明明是謝國公府理虧,為何陛下還要罰裴指揮使?
然,裴池心裡清楚,他今日舉僭越了。
妄圖揣測聖意,他被罰三十鞭不冤。
……
謝國公將謝旭鵬從詔獄接出來時,謝旭鵬已在詔獄嚇得魂不附,又被送去順天府了仗刑,打的皮開綻,只剩半條命。
謝國公已沒有心思去管這個兒子是死是活,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正廳中,對於妻的啼哭充耳不聞。
沒了!
謝家的指就這麼沒了?
他那才貌雙全的嫡別說是做皇后,連宮的機會都沒了。
這還是的親哥哥做的孽。
看著還在哀嚎的嫡子,他有一瞬間寧願他死了。
反正他還有其他的兒子,他還能再立世子。
他的兒能夠進宮侍駕,榮及家族。
可現在全部化為泡影。
謝明姍看著奄奄一息的哥哥痛苦不已,抬頭想尋求父親安,卻見父親投過來的眼神極其可怕,嚇得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一晚上家中天翻地覆。
……
薑和薑宜回到府中,自是不敢瞞。
於是也迎來了來自長輩的怒火。
薑宜支支吾吾將事講出來後,承恩侯夫人氣得差點沒厥過去,使人喊來了承恩侯薑青德、薑青軒、蘇氏。
承恩侯怒極攻心差點要請出家法重罰薑宜,還是薑和薑青軒求,才免去家法改為去祠堂罰跪。
而薑雖未被罰跪,卻被足於沅芷院。
薑青軒將薑送至沅芷院,語氣沉長,“幸得今日是有驚無險,若是真出了事,那後果不堪設想。棠棠,你是要宮的,萬不可行差踏錯一步。”
薑不知為何心底湧起了一委屈的緒。
因為是要宮的,所以對優待,的存在就是因為要宮,要為薑家去討皇上歡喜。
若說自己不想宮,只會讓人覺得不知好歹罷了。
薑忽然道:“父親,若是兒有了心上人,您還要兒宮嗎?”
薑青軒驚愕失地看向,“你……你……”
“是兒糊塗了,父親便當兒胡言語罷。”薑說完朝他福了一禮,便走進屋子。
……
薑被足在沅芷院,平日裡逗逗綿綿,又有薑容薑宣姐弟時常來看,過得倒還悠閑。
聽丫鬟說,宜姐姐跪了一晚上的祠堂凍病了,大伯父便開恩讓回院子裡足養病。總算也翻篇過去了。
薑將手裡的又翻了一遍,這些都被看完了,之前本來打算去趟書齋的,如今被足,只能讓秋玉幫去看看能不能挑到什麼書麼。
正待喚秋玉,卻見夏若滿臉喜的走進來,“姑娘,太后娘娘派人來給你送西域進貢的葡萄了。那位公公要求見姑娘,說是太后娘娘有些話要轉達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