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算久,不過折騰出來的靜已經相當大了。當然他的存在目前還沒幾個人知曉,吸引各方關注的是趙元謹這位自封的節度使大人。
從原本必死的困局中一舉翻盤,擊殺名將蒙珞,退朝廷大軍,整頓兵馬收復荊南郡全境,然後又以奇襲的手段奪下城郡,繳獲糧草輜重無數,實力大增。種種近乎不可能完的奇蹟,卻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活生生地出現。
如今馮青雲的大軍正在郡城外與之對峙,卻因爲心裡沒底的緣故,遲遲不敢發起進攻,只是儘量收攏各地兵力、加強營地防,大有長期耗下去的架勢。
這樣的局面,不僅朝廷方面不滿,同樣引起了某些世門派的注意。對於他們而言,趙元謹這個原本只能算草寇之流、爲真王開道的炮灰,早就該死掉了,居然好端端活到了現在,還越活越滋潤,這是絕對難以接的。
說得不客氣點,如果馮青雲這路朝廷軍再被擊敗,那麼荊州境一時半會就沒有人可以制衡趙元謹了。一旦讓他再奪下幾郡之地,就會升格爲大諸侯,甚至席捲整個荊州,這對於他們選擇的支持對象絕不是個好消息。
當然最急的還是要數朝堂上的首輔張敏衷,在他看來這萬里錦繡江山遲早是屬於自己的,怎麼可以容得草寇之流覬覦窺伺?
他能高踞廟堂多年,邊自然也有能人異士輔佐。所以松林、玄空這兩個道人便順理章地出現在了馮青雲的大營中,此外還有不靖城司的高手也跟著抵達。
所謂靖城司,其實就是這個世界大齊朝廷的報機構。當年由大齊太祖親手創立,鼎盛時期監察天下、耳目遍及四海宇,是歷代皇帝手中的一柄得力利刃。
這種組織歷朝歷代都不缺乏,以秦烽所在的世界爲例,漢武帝的繡史,魏晉時期的司隸校尉,隋唐時期的左右武侯府,宋朝的皇城司,明朝的錦衛、東廠西廠,清朝的粘桿等等,雖名稱不同,權責職能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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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青雲令親衛在外面守著,然後和兩位道人還有靖城司的主事人開始詳談。
“……關於蒙珞大將軍、以及那些將的確切死因,目前仍舊無從得知!”
首先說話的是靖城司派過來的主事人,一位面白無鬚、眼神幽冷的中年男子,正六品的銜,而且以兩位道人不經意間的應,這是一位有的高手,有著極爲深的武道造詣。
他不疾不徐地說著:“當初獲悉此事之後,上面便委派了不人手趕往荊南郡調查,只是趙逆方面對此事很是警覺,不僅第一時間就派兵收回了那些陣亡將士的,還集中火化之後覓地安葬,現場也做了妥善理,又下達封口令,是以我們的人趕到之後幾乎一無所獲!”
在秦烽的要求下,趙元謹對此事可謂極其上心,現場幾乎掘地三尺,所有的彈殼還有彈頭只要是能找到的,都設法回收,杜絕了外人窺探自的任何機會。
由於方方面面的理措施到位,因此朝廷靖城司的人調查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報。有些不夠謹慎的探子因爲泄了行跡,反被趙元謹的人抓住並死。
“岑大人,既然是這樣,想要一探趙逆的虛實,或許我們只有再度發兵攻城,纔可能出他的那種手段了。”松林道人蹙眉道。
靖城司主事岑文宣坦然道:“目前看來,這是最可行的辦法,否則僅僅只是派細作暗探混趙逆軍中,本收不到什麼效果。”
“而且,我們在那邊是有人的,級別還不低,事發後我們曾經聯絡過對方,只可惜他也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最近一個多月,本就沒有什麼修門派的高人與趙逆接,更不要說爲他效力了。”
於是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馮青雲,出兵之事自然得看這位大將軍的決斷,他們說了是不算的。
馮青雲沉默一陣,道:“如果必須得出兵戰纔有可能獲悉事真相,本帥自當配合,不過如今的趙逆實力大增,尋常的攻勢怕是奈何他不得。必須得是大戰才行,這兵卒的傷亡……”
經過上次的事刺激後,這位統兵主將也恢復了幾分頭腦才智,對於雙方的勢力消長有著明晰的認知。想要將現在的趙元謹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填進去上萬的兵卒,怕是本不可行。
松林道人平靜地道:“大將軍,這是無可奈何之事,爲了朝廷大局、爲了首輔大人的……有些事不得不爲之。”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無需說得太徹。如今的大齊朝廷日漸式微,國祚已盡,天命革鼎勢在必行,下一代真龍天子出自誰家,目前無人能看得分明。
但只要是有些實力氣數的豪傑梟雄,無不對那個至高的位置眼紅心熱,如果有可能,他們是一定要拼盡所有去爭一爭的。
如今的張敏衷佔據朝廷中樞,大權在握、呼風喚雨,僅僅以手頭掌握的資源而論,毫無疑問是天下最大的一家“諸侯”,最有希奪得神、開創新朝的人選。
所以,爲了早日定鼎江山,死傷些兵卒本算不得什麼。世人命賤如草,哪比得上大業重要?
憾的是,在場的這幾位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哪怕事真的如他們所願,出了趙元謹的手段,又或者是他後的奇人異士,接下來該怎麼做?以這些世門派的能力,是否一定就能解決掉對方?
馮青雲輕輕吐了口氣,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發兵攻城好了!我會委派一員得力將主持此事,看看那趙元謹究竟有何能耐!”
如今荊州各地兵馬陸續彙集,他手中掌握的兵力已超過四萬人,拿出上萬人來消耗掉,也不是什麼難以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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