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高二那年我在酒吧幹過一件事,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把我拉到角落裡,滿口酒氣的說他給我錢,我跟他上床,不是他上我,是求我上他,看他滿臉樣,我就拿起啤酒瓶……”
宋閔自腦補出某個畫面,就聽到魏時晉說,“拿起啤酒瓶對著那個男人的頭上砸了過去。”
魏時晉把一張俊臉湊近,揶揄的笑道,“大叔,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說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宋閔面不改的不答反問,“然後呢?”
魏時晉看出男人一瞬間的尷尬,他勾勾,“那人不敢報警,捂著流的頭跑了,過幾天我跟他在路上到了,他嚇的後退好幾步,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掉頭就走。”
“好像還尿子了,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害怕,我又不吃人,你說是吧,大叔。”
宋閔吐出一團煙霧,“那人是怕你拿酒吧的事威脅他,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喜歡男的,還要跟一個男孩子上床,他會面臨親朋好友的厭惡跟鄙夷,心態差的能做出極端行為。”
魏時晉明目張膽的盯著男人看,“大叔說的在理,到大叔你了。”
宋閔淡淡的說,“剛工作那年,我去參加一個酒局被下藥,差點被人||暴。”
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已經說了這個世界查不到的東西,引起了魏時晉的懷疑,後面也就懶的再藏著掖著,或許他覺得對方不會出賣他。
魏時晉面上不聲,心裡卻掀起很大的波瀾,男人上的太多了,就他聽到的這些都不是能查出來的,似乎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著詭異,不過他不打算調查下去。
未來還很遙遠,路長的很,魏時晉覺得,也許將來有一天男人會主將心裡的拿出來跟他分,人生多的是意想不到。
就像今晚之前,魏時晉也沒想到自己會跟男人坐在一起分不為人知的事,他還真的說了幾件。
不知道是酒起了作用,還是煙草味起了作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面,宋閔把爛在肚子裡,散發著惡臭味的那些事挖出來了一部分,不再那麼堵著,他覺自己舒服多了。
宋閔從來沒有把跟那段有關的一切拎出來跟誰說過,連黃單跟監護人都沒有,這次卻通過一個流分的方式發泄了一番。
酒勁上頭,宋閔了心神,心防也撤了大半。
魏時晉見男人維持著一個姿勢好半天都沒,他挪椅子坐近一些,“大叔,你哭了?”
宋閔撐著額頭,氣息裡混著煙草跟酒的味道,“沒有。”
魏時晉把男人的手拉下來,拿另一只手去他的臉,眼睛很紅,沒有流淚,卻給人一種正在哭的覺,“想到傷心事了吧?借酒消愁愁更愁。”
宋閔撐著桌面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裡屋走,他撞到了躺椅,差點摔倒的時候腰被一只手給撈住了。
魏時晉把男人扶進去躺好,他摘了眼鏡放在一邊,低下頭笑,“大叔,你今晚幹的事一件比一件挑戰我的自制力,先是在溫泉池裡睡的跟豬一樣,都不醒,之後又在我面前喝現在這副可以讓我為所為的模樣,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可不是君子。”
宋閔瞇起眼睛看魏時晉,似乎又不是在看他,只是落在一虛空,什麼都沒看。
魏時晉順順男人額前的發,作很溫,“大叔,如果自己都不對自己好一些,那活的會很可悲,也可憐,你現在就是。”
宋閔打開魏時晉的手翻趴著不了。
魏時晉在煙盒裡翻出最後一煙點燃,他沒做別的,就在床邊看著男人,看對方的睡姿換了又換,最後是一個蜷著手腳,手臂環在前抱住自己的姿勢,據說這麼睡的人心極度沒有安全。
雖然不是君子,但魏時晉不會在人喝爛泥的況下把人給辦了,沒意思,他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第二天早上,宋閔在魏時晉懷裡醒的,他頭痛裂,昨晚的那些片段跟放煙花似的在他腦子裡一個接一個炸開,讓他猝不及防。
魏時晉的嗓音裡帶著睡意,“早。”
宋閔坐起來,被子到腰部,他發現自己沒有做過那種事的不適,只有宿醉後的癥狀,繃的下顎線條瞬間了下去,隨後便用一種怪異的目去看枕邊大大咧咧躺著的青年。
魏時晉滿臉的曖||昧,“上我了?”
宋閔拿開青年擱在他腰上的手掀開被子起床,他在地上找到了服子穿上,頭還是疼,上次任務失敗都沒有喝這麼多。
魏時晉看手機,“現在才剛過六點,時間早得很,我們在這裡吃完早飯再回去。”
宋閔懶得回應,魏時晉喜歡安排就隨他去。
吃過早飯,魏時晉把宋閔送了回去,他昨天說自己這個月會很忙,接下來幾天就真的一次都沒出現過。
直到第四天,魏時晉的電話才打到宋閔的手機上,一接通就埋怨,“大叔,我忙的覺都睡不好,你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發個短信?”
宋閔在看報紙,“有事?”
魏時晉在那頭苦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大叔,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上次在西園不但了心,還同床共枕了一晚上,你就這麼對我?”
宋閔把報紙翻頁,他已經看了幾遍,無聊得很,又不想彈,像一頭老牛,沒什麼勁,“沒事就掛了。”
突有門鈴聲響起,宋閔去看監控,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手裡提著幾個袋子,像是來送餐的,他問魏時晉,“你給我訂餐了?”
“是啊,我怕你死在家裡。”
魏時晉在電話裡笑,“大叔,這家酒店的菜很不錯,你吃著看看,喜歡的話明天繼續給你訂,不喜歡就換一家。”
宋閔皺眉,他敏的察覺出魏時晉的異常,心比要可怕得多,也要難應付得多,“不用了。”
魏時晉說,“我這邊在忙,回頭再說。”
宋閔聽著嘟嘟聲,知道青年當他放了個屁,明天還會繼續。
中午宋閔吃了兩碗飯,喝了不湯,他把剩下的菜都蓋上保鮮端進了冰箱裡,晚上用鍋熱了吃一頓也沒吃完,第二天想再吃的,結果中午的時候又有人送飯菜過來。
之後宋閔天天好吃好喝,他站在廚櫃前看裡面的幾袋子泡面,憂鬱了會兒就拿出來扔了。
過了半個月,魏時晉出現在宋閔的住,二話不說就把他在牆上親,“大叔,你想不想我?我想你,覺到了沒有?”
宋閔被魏時晉抵的牆壁,他把人推開,整理著微的服,“別每次都跟發||的狗一樣。”
魏時晉不但不生氣,反而抵著男人的額頭笑起來,“我也就在你面前發||,大叔,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見你就想要你了。”
他把手裡的一袋子水果放茶幾上面,“這個季節不冷不熱,適合多出去走走,大叔有沒有想去卻還沒去的地方?你跟我說說,我給你安排一下。”
宋閔在魏時晉上聞到了腥味,臉上也沒什麼,傷了?他什麼也沒問,“沒有,我不喜歡出去走。”
魏時晉挑挑眉,“你是不是又要說自己一大把年紀,走不了?”
宋閔往客廳裡走,聲音裡聽不出什麼緒波,“一樣米養百樣人,人與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好靜,有的人好……”
魏時晉聞言就出聲打斷,用的是篤定的語氣,“大叔好。”
宋閔的形微微一滯,冷聲道,“自以為是。”
魏時晉幾個闊步近把男人圈在前,下抵在他的肩頭,“被我說中了,所以生氣了,大叔,你這是典型的惱怒。”
宋閔從前是好的子,人是會變的,會變自己陌生的樣子,跟原來的自己反差越來越大,再也變不回去了。
魏時晉男人的腰,又去他的臉,“大叔,你胖了。”
宋閔的面部搐了一下,是胖了。
魏時晉彎腰,近距離的看著男人,“臉不像之前那麼發黃了,氣也好了很多,大叔,你變的更||人了,我真不想走。”
宋閔抬了抬眼皮。
魏時晉鼻梁,歎口氣道,“事沒搞定,我是時間來你這裡的。”
宋閔沒問是什麼事,他早就掌握了魏時晉的詳細資料,猜也能猜到個十之九。
魏時晉看腕表,“我得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門一關,屋裡又靜了下來,宋閔洗了個蘋果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他吃了幾口看看蘋果上的標簽,尋思下次去超市就買這個的,很甜。
那天之後,宋閔開始隔三差五的下樓走走,曬曬太,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他的生鐘雖然沒有回到做任務的那個階段,但不再那麼了,生活習慣也在一點點的回到以前,不是來到這個世界,是在家鄉,更早以前的時候。
魏時晉過來的次數不多,他似乎真的很忙,每次都是匆匆過來調個,在宋閔上占點兒便宜,再匆匆離開,留下水果或花,偶爾有巧克力。
宋閔的日子過的輕松,不定時的跟黃單通個電話,說點家常話,他們之間的相越來越像朋友,而不是尊卑有分的主僕。
黃單是唯一一個覺宋閔有變化的人,他把事跟陳越說了。
陳越對黃單說了一段話,“旁觀者跟當事人的角度是不同的,我們都不是宋閔,他心的真實想法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除非他親口說出來。”
“當年我找你的麻煩,天天想著法子的招你惹你,對你是髒話不離口,各種刁難,劉峰在的所有人都以為我看不慣你,個沒完,其實我喜歡你,喜歡的要死,這就是旁觀者跟當事人的區別。”
黃單想想也是。
“我們要是代宋閔去思考問題,顯得跟傻一樣,所以那時候魏時晉聯系到我,跟我打聽宋閔的事,我就對你說了,老天自由安排。”
陳越把玩著黃單的手指,“魏時晉也許能得到宋閔的心,他們能像我們一樣幸福,也許他最終也沒能得到宋閔的心,他會有自己的伴,宋閔當個孤寡老人,或是有另外的緣分,這都要看老天爺的意思,誰也說不準。”
“不過有一點我猜的沒錯,魏時晉真的在宋閔一潭死水的生活裡炸出了幾個泡泡,也只有他那種格的人才能做到,溫水煮青蛙是不可能的。”
黃單抿,“我還擔心一件事。”
陳越猜到他的心思,嘖了聲說,“宋閔是智能改造的,不老不死,誰上他,不抓時間追都耗不起,可就算抓時間,也得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老去,而他還是原來的樣子,這就是現實,很殘酷。”
黃單蹙蹙眉心,“宋閔的是前任主系統給他弄來的,三哥是現在的主系統,應該也能做到,可是我喊他,他不回應我。”
陳越,“看把你心的,等宋閔有了喜歡的人再想辦法也不遲,天知道他究竟對魏時晉是什麼心思。”
黃單說,“你出去,我要畫圖了。”
陳越一臉的委屈,“老婆,你幹嘛趕我走啊,你畫你的圖,我在這兒又不礙著你什麼。”
黃單說,“你一會兒親我,一會兒抱我,一會兒我,特別不老實。”
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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