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在逃跑的人群中看到了付雪和蔡,那兩個人上好像又多了很多傷痕,付雪摔進坍塌的巨坑中時,死死抱住旁邊想要逃跑的男人,把對方也拽了下去。
蔡摔倒了,哭喊著兒子的名字,出手想讓兒子拉一把,那個臉蒼白的男孩回頭看了一眼,如釋負重地松了一口氣,然后跑進人群中。
這場地震持續了二十分鐘,葉扶跑到小平原上時,地震已經停了,周圍很多和一樣跑過來的人,他們跪在地上號啕大哭,他們罵黑熊,罵地震,罵老天爺,也罵自己的無能。
葉扶靠在一顆石頭上,將外套了蓋在頭上,暴雨還在繼續,冰雹倒是已經停了,下的水流匯小溪,開始流向下流域。
把豆苗拿出來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有傷。
豆苗看到渾是,臉上都被糊住了,激得“吱吱”,葉扶了它的頭,趕捂住它的。
“我沒事,別,別怕。”
豆苗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葉扶不慨,這是什麼狗屎運啊,進山撿了只的小松鼠。
葉扶剛想打開背包吃一片止疼藥,這時,余震來了。
葉扶趕蹲在地上,把豆苗抱在懷里,四周再一次響起哭喊聲,有人嚇得拔就跑,葉扶跑不了,就這麼蹲在原地,幾分鐘后,余震停了,如此往復,到了凌晨五點,地震終于停歇,只有暴雨還在一直下,沒有要停的意思。
數千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幾百人,葉扶在小平原上轉了一圈,沒有看到宋警,雯雯,齊遠,賀睿,章源。
突然好想哭,害怕這些和朝夕共這麼久的伙伴都死了,葉扶嘶啞著嗓子喊他們的名字,從小聲,到嘶聲力竭。
周圍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葉扶從包里拿出折疊的登山杖,吃了兩片止疼藥,決定回車子停放的地方看一眼。
大多數車子已經被地震帶到車路下面的懸崖中,也有一些,已經被山上滾落的石頭和坍塌的土堆掩埋。
葉扶拿出雨穿上,的手一直在抖,已經分不清是太冷還是太疼。
“救命啊,救救我。”
翻倒的車子里出一只手,被埋在下面的人沖葉扶搖手,葉扶遲疑兩秒鐘,慢慢走向那只手,可剛到跟前,那只手就垂了下來,埋在里面的人也沒了生息。
葉扶就這麼看著它,的眼睛猩紅,像瘋子一樣死死盯著那只手。
暴雨落在葉扶上,沖刷掉了上的所有臟污,覺臉上熱熱的,抬起手了一把,可到手上的,也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一波小小的余震襲來,葉扶倒在地上,眼角的淚水也砸進了雨里,好累啊,葉扶閉上沉重的眼皮。
“吱吱,吱吱……”
豆苗從布袋中鉆出來,雨水把它蓬松漂亮的長尾打,此刻的它,更像一只漉漉的丑老鼠,它用頭蹭了蹭葉扶,用尾拍打,試圖把喚醒。
葉扶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豆苗看到醒來,激得鉆進懷里。
葉扶看著黑的天空,泥土的腥味刺激著的鼻子,用力從地上坐了起來。
周圍除了坍塌的坡,翻倒的車子,了無聲息的陌生人,天地間,好像只剩下和豆苗。
前方的路全塌了,葉扶起后,帶著豆苗繼續往前走,還是想去車隊中找找宋警他們。
如果找不到,那就代表他們都還活著。
雨勢好像小了一些,空氣變得潤,氣溫也降低了好幾度,葉扶走到車隊中間,找到了那輛被掩埋的面包車。
葉扶呼喊了每個人的名字,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走到車隊最前面,那輛房車居然完好無損,車和車門上都是鮮,葉扶拉開車門走了上去,一腥味撲面而來,被咬斷一雙的何正躲在桌子下面,聽到有腳步聲,他睜開了雙眼。
葉扶和他對視了幾秒鐘,車子里還有另外一個瑟瑟發抖的人,看到葉扶,人撿起地上的槍,扣扳機,只可惜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
看了眼外面,暴雨中的殘肢斷臂和開裂的地面,被在巨石下模糊的人,還有一輛輛在一起的車子。
懵了一下,隨后突然撲向何,抓著頭發就往車上撞,何求救的看著葉扶,可不過十幾秒鐘,就在人手里斷了氣。
人沒有再理會葉扶,又哭又笑跑出車子,隨后沖進暴雨中。
葉扶看了眼房車,除了車子有些臟,里面的設備都是完好無損的,幾個冰箱里還放著熊,葉扶把何提起來扔出去,看了眼四周,沒有其他人,就把房車收進了空間。
只可惜其他的越野車都被震到山崖下面去了,葉扶沒有找到宋警他們,前后都沒有路了,看了眼碎云山,毅然決然進了山里。
碎云山十八座高峰之間也有小平原和山坳,葉扶打算找個地方先養傷,等傷養好,再做其他考慮。
去龍潭基地,亦或者去更遠的西北或西南。
碎云山不適合做永久的居住地,因為這里離蘭城和海城太近了,這兩座城市都有核電站。
山里的路格外難走,下雨的時候更是難上加難,幾乎每走幾步,葉扶就會摔一次,打算去一個山坳里面,但是這需要走好幾個小時,葉扶走了一個半小時,終于找到一個小山,打算在里面包扎一下傷口躲一下雨。
剛把豆苗放出來,它就表現得很不安,一直跟在葉扶旁邊。
“豆苗,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的,不要害怕,知道了嗎?”
拿出一把瓜子讓它吃著,葉扶拿出空間里的干柴,在山里弄了一個火堆。
看著山外面又變大的雨勢,葉扶沒心思悲秋傷懷,換下上的臟服,拿出紗布和碘伏,開始包扎傷口。
“嘀嗒,嘀嗒,嘀嗒……”
雨水落在地上的枯葉上,濺起一道道水花。
葉扶蹲坐在火堆旁,給豆苗拭漉漉的發。
山很小,只有五平方米大小,車子放不進去,葉扶只能在里面搭一個簡易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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