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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各有心思,很快,顧容庭手中的紅薯就吃完了。
吃完后,他為哄妻子開心,還說了句好吃。
徐靜依真以為他是喜歡吃這些的,便立刻接話道“既然二爺喜歡,那我下次再買。”顧容庭突然沉默。
然后并沒接這個話,只是問∶“你今日回娘家去,岳母子如何?”
果然,徐靜依被帶偏了話頭,又接了他話說∶“我娘如今漸漸想得開了,氣和狀態都好了很多。萍姨娘進門后的確分了些柳氏的寵,如今父親大多時候都是宿在萍姨娘屋中的。”照這樣的寵程度下去,有孕是遲早的事。
但后面這句,徐靜依卻是沒說出口來。
畢竟還是新婦,自己沒孕育過,張口閉口便是子嗣后代,也難為。
話雖沒點破,但顧容庭心中卻什麼都明白。
對岳家的事,他也沒有過多去評頭論足,只是說∶“日后你常回去,多陪岳母,也算盡孝心了。若侯府里有什麼事,你也可幫得上忙。”
徐靜依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輕應了聲。
一個話頭結束時,一時沒找到別的話說,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徐靜依絞盡腦,想再同他說些什麼,但那邊,顧容庭想的卻是別的心思。
他站起朝妻子走過來,走近了后,便意有所指問∶“今日累嗎?”
徐靜依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暗示。
若是從前,必然會尋借口拒絕。但今日……想著自己心中的計劃,便有些含帶怯的應了。
“不累。”還認真解釋了一番不累的原因,“雖回了趟娘家,但娘家也沒發生什麼事,我午后就回來了。回來后歇了有好一會兒,這會神倒還好。”
聽了這些,顧容庭眉心幾不可察的輕蹙了下。越發的覺得,今日妻子對他的態度變了。
但此刻卻沒去多想這些,既愿意,顧容庭自更不會錯過這個干載難逢的彼此都心甘愿的好機會。所以,他回左右瞧了瞧后,又朝妻子去,問“可要們兩個先去馬嬤嬤屋里避一避?”
這種事上,人到底不比男人來的臉皮厚。屋子又不大,雖打通了兩邊的墻,分出外間后,比從前大了不,但同真正大戶人家的寢臥比起來,這就小得很多了。
室的靜但凡稍大一些,子都會繃起來。顧容庭不想彼此都心不在焉,他想酣暢一些,雙方都能毫無顧慮的全心投進去,就像之前在萍娘家的那次一樣。
徐靜依有所求,態度自然就不一樣了些。要是從前,肯定不肯的,不同他對著干就不錯了,又怎會依他
但如今,卻是依了的。
徐靜依朝外間走去,對青杏紫蘭兩個說∶“今晚沒什麼事,你們兩個夜里都不必值守了,去馬嬤嬤屋里好好歇一歇吧。”
主子夜間怎能沒有守夜的人青杏心不細,立刻就說“奴婢不累,奴婢想守著姑娘。”
紫蘭卻在默了一瞬后,有些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于是忙蹲應道“是,奴婢同青杏先退下。但奴婢二人不會深睡,夜間姑娘若有吩咐,隨時差遣奴婢。”
見紫蘭這樣說,青杏這才也后知后覺察覺出不對勁來。也忙應了聲是,然后同紫蘭一道退了下去。
屋門闔上后,屋就只剩夫婦二人了。
顧容庭也走過來,吹了燈,然后直接打橫將人抱起,往寢去。
有了上一次的心俱悅,徐靜依頗嘗到了一點甜頭后,這回更能放松下來。對他也有了些信任,把自己完全給他,則跟著他說的去做。
默契都是一點點培養出來的,他們雖還算不上有多默契,但彼此的子至不排斥了。
徐靜依愿意去接納他,不再那麼的反他的融。
第四次,比從前的哪一次都要和諧。一番酣暢下來,又是夜深人靜。
彼此都很累,這會兒誰也沒,只是靜靜躺著。顧容庭一手枕在腦后,另外一只手也沒閑著,他順勢將人攬靠在了他膛上。
徐靜依這會兒上綿綿的,是半點力氣都無。他攬過去,也就趴著了。
滴滴伏在他前,只知道大口氣。
顧容庭歇了一會兒后,就恢復了氣神。他垂眼向被他攬在懷中的人,突然問∶ "舒服嗎”
方才這一次,是兩世加起來,夫妻最和諧的一次了。的偶有主,更為這種事添了幾分彩。
但徐靜依卻不這樣想,方才沉浸其中時實在有些太大膽了,如今醒過神后再回首,不免耳紅心熱起來。
有些不太想答他這個話,只輕推了他一把,嘟囔道∶"上汗了難,去喊青杏紫蘭打水來我洗。”
即便不答,顧容庭也能察覺到的。既于再提,顧容庭也就識趣的對此閉口不問。
但卻沒去幫喊丫鬟來侍奉,而是自己起了,穿下床。
“夜深了,們也該歇下,何必再勞累。灶上肯定備有熱水,我去打來。”
冬天天冷,灶上日常會備些熱水,所以也不必現燒。
顧容庭出去后,徐靜依這才自在一些。悠哉哉躺在床上著帳頂,竟有些回味起方才的細節來。
雖大膽了些,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事越是大膽放得開,越是能人心神漾。
很快顧容庭便端了熱水進來,因不是第一次,徐靜依也就沒拒絕他幫自己洗。但等自己洗完,又換上干凈中后,又猶豫起來。
想著要不要禮尚往來,也去幫他打盆熱水來。
但正當猶豫時,那邊顧容庭已經就著洗完的水自己手親自洗起來。他是男人,洗得倒是快,三下兩下便解決了。
徐靜依見狀撇了下,到底什麼也沒說。
倒了水又再吹了燈后,徐靜依因累極,且上又干凈舒服了,也沒多想別的,很快就睡著。
顧容庭卻在黑暗中又睜了會眼,兀自想了會事后,這才闔上眼睛眠。但也沒有立刻就睡,今日這般,他心中多是有些復雜的。
妻子今日的反常,似乎更加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萍娘是侯府里的貴妾,是侯府正經迎進門來的,擺過酒席宴過賓客,份上自然遠遠高出柳氏這個母出的妾一截。
且進門后,又累日得世子夫主的寵,也很得夫人和老夫人的看重。
侯府里的下人見如此之狀,都暗道那柳氏怕是要失寵了,以后府里世子爺的院,怕將是這位新姨娘的天下。下人們也都見風使舵,知道新寵是誰后,自然是有什麼好的都先撿著萍娘的院子送。
萍娘低調,從不敢忘記自己的份,回回都會先問一聲,老夫人和夫人那里可都有了。
只有老夫人和袁氏那里也得了,才會收下這些。若們沒有,是萬不敢第一個要的。
幾回一下來,府中上下便傳遍了對新姨娘的夸贊。說世清白,貌好多才,難得的還極好。不僅敬重老夫人和夫人,哪怕對他們這些侯府里的奴仆也都是客客氣氣笑臉相迎的。
聲音傳去老夫人那兒后,老夫人心中也很高興。大戶人家沒有不喜歡家宅安寧的,哪怕是妾室,也是有品有德的好。就這樣,大家彼此守著自己的份地位,相安無事的過日子,多好?
袁氏出門為客時,提到家中新納的妾室時,偶也會夸萍娘幾句。說品好,還有才,是個極好的子,若不是家中逢了難,日子過不下去,這樣品貌的姑娘是要被聘去做妻的,又怎會為妾?
袁氏說世可憐,為主母自該多照顧一些。年紀也小,權拿當自己妹妹養著。
袁氏這一席話,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在京中貴婦圈里傳開了。大家都道定安侯府徐世子有福分,家中妻妾和睦,不但不見爭吵,反倒親如姊妹。
從前侯府里柳氏的事,也不是不風的。雖然沒人大肆宣揚出來,但知的也會私下悄悄非議。為這事兒,徐世立狠狠丟過面子。
曾經丟失的面子,如今翻倍撿了回來,徐世立朝中為也是神越發抖擻起來。
回到家后,也就更往萍娘那兒去。
男人都面子,誰讓他舒心了,給他掙足了臉面,他就會更偏寵誰三分。
他的力和時間就那麼多,更多的往萍娘那里去了,自然就會更的往柳氏這兒來。柳氏已經連著有幾夜獨守空房了,原倒還算有些算,如今也竟有些慌起來。
顯然,在袁氏同萍姨娘一唱一和的姐妹下,的擒故縱不奏效了。
從前夫主過來,還會勸去新人那兒,以博得一些憐惜和好。而如今,他連來都不來了,又如何再使手段得好呢
柳氏夜夜獨坐燈下,倒是徐淑依日日來陪伴。
"姨娘,你是不是心里很難過?"徐淑依陪在邊,小心翼翼打量臉上神。
柳氏卻出笑來道“姨娘不難過,有二娘陪在姨娘邊,姨娘就怎麼都不難過了。”
"你騙人。"徐淑依拆穿,"方才過來時,看到你抹眼淚了。"又依偎過去,靠在懷里,就像小時候那樣撒道,“有我在,我會為姨娘討公道的,不會讓姨娘就這樣們給欺負了去。”
柳氏眸了下,但卻說∶ “這是我們大人間的事,你一孩子,又是姑娘家,還是別摻和得好。”輕眨了下眼睛,又說道,“你定要記住你如今的份,未來的臨安郡王妃,是萬不能失一點份的。你若去找你父親鬧,回頭他生氣了怎麼辦?從前他還寵我些,他氣了,我還能旁勸一勸,如今,我是沒了這個機會了。府里進了新人,又正得寵,日后肯定是要生孩子的。有孩子拴著,怕就更不記得我這個人老珠黃的了。”
臨安郡王妃的份,徐淑依十分珍視。好不易爭取得來的,又怎會輕易再拱手相送?
但雖不能去找父親鬧,可以去找母親啊。萍姨娘是母親弄進來的,也是母親害得姨娘失寵的。
這樣想著,徐淑依便一刻也等不及,立時起了。
“二娘去哪兒”柳氏有些明知故問。
“我去找母親。”徐淑依回頭,目惡狠狠的,“我要問問,自己失了父親的寵,憑什麼看不得姨娘你得寵還特意為父親納個貴妾,分明就是來惡心姨娘的。”徐淑依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柳氏佯裝大驚,忙喊∶“二娘回來,二娘別去。”
但徐淑依跑得快,沒一會兒人影子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而柳氏呢,也沒特意追出去攔下。只是喊了幾聲,然后見走了后,又坐了回去。
“這可如何是好,二娘子倔,若去鬧了夫人,定會惹夫人不高興的。”柳氏十分的坐立不安。
一旁侍奉了多年的婢忙接話道“二娘到底是夫人親生的,即便以下犯上了,夫人也不會怎樣。姨娘且放寬心,定會無礙的。”
柳氏若有似無的挑了下眉,仍一臉自責的模樣∶“可們親母兩個,原就為我而鬧得不開心了。我不說有這個臉面,能們母重修舊好,可也不能再離間了們啊。這要是傳出去,怕又都要說我的不好了。”
婢也是個人了,忙又道∶“姨娘挖心掏肝的對二娘好也有錯嗎?二娘到底是姨娘您大的,你們之間關系親近些,又有什麼。那是夫人自己想不開,怪不到姨娘頭上。”
柳氏便重重嘆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可到底人家才是親母,二娘是夫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不過一個母,登不得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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