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以及南和伯府家的兩位姑娘病好轉,這讓魏家、時家都狠狠松了口氣。
人沒出事,凡事就有轉圜的余地。
雖然宋家和汪家都沒來時家找麻煩,但時大夫人還是決定親自帶著禮品登門道歉,不管怎麼說,赤焰貂出自他們家,且還是兒帶去的圍場。
就在時大夫人帶著人挑選禮的時候,時玉華的陪嫁余媽媽來了。
“什麼?讓我們出買解藥的銀子?”
時大夫人錯愕的看著眼前一臉不自在的余媽媽。
武安侯府和南和伯花了五千兩的天價,從什麼賽華佗那里買了兩顆解藥,這事也聽說了,可怎麼也沒想到,這費用最后會落到頭上。
余媽媽連忙道:“不是讓時家全部出,是和魏家各一半。”
“大夫人,你一定要諒諒我們家夫人,這次的事,魏家上下都很惱火,夫人摔斷了,老夫人還讓夫人天天堅持去請安。”
“魏家想消除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的怒火,就讓我們夫人出買解藥的五千兩銀子。”
“五千兩,這麼大筆銀子,我們夫人實在是湊不出,所以......我們夫人是不得已了,才讓奴婢回來開口的。”
時大夫人心中嗤笑,還能不知道時玉華的子。
五千兩銀子是不,真要湊,時玉華不可能湊不齊,不過是不想一個人承擔罷了。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稟明母親才是,你先回去吧。”
余媽媽一走,顧媽媽就一臉不滿的說道:“二姑如今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魏家讓出銀子,倒好,把我們也給拉上了。”
時大夫人嗤笑一聲:“咱們這位二姑你還不清楚嗎,從來就不是一個主擔責的人。”
“這次的事,打心眼里覺得是伯府造的,那責任自當由伯府擔著,五千兩銀子和咱們一家一半,說不定還覺得吃虧了呢。”
顧媽媽面難:“一家一半,就是兩千五百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還是得趕告知老夫人才是。”
時大夫人疲憊的了太,神有些苦:“這銀子,得我們自掏腰包。”
顧媽媽神一變:“夫人,這些年為了維持伯府的面,你可沒用嫁妝補,兩千五百了銀子......太多了。”
時大夫人嘆了口氣:“這次的事全是因為琳姐兒而起,若讓公中出這筆銀子,府里其他人肯定會不滿的。”
顧媽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嘀咕了一聲:“要是六姑娘沒養那什麼赤焰貂,就沒這麼多事了。”
.......
百順街,時宅。
因為圍場時芙昕公然告知了皇上以及朝中大臣,時家抱錯孩子的事,這段時間時正坤沒遭非議和指點,以至于最近他心都很不好。
“相公,伯府那邊又出事了。”
為了讓時正坤心好點,曾雨薇將打探的關于伯府的消息在飯桌上說了出來。
時正坤對伯府確實比較關注,連忙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曾雨薇:“還不是那赤焰貂鬧的,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不是花了五千兩銀子買解藥嗎,二姐讓伯府和一人一半,把這五千兩銀子給擔了。”
說著,嗤笑了一聲。
“五千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伯府平日里的開支本來就吃,今年這個年,伯府怕是要過不好了。”
時芙冉也笑著說道:“都是那一家子鬧的,他們沒回來之前,伯府多太平呀,他們一回來,這才多久,就出了這麼多事,府里的人對他們肯定會有意見的。”
時正坤對于將自己至于尷尬境地的時正和一家,心中確實有諸多不喜,他心里一直較著一勁兒,會有意無意的和那一家子進行比較。
如今聽到那家子又給伯府惹麻煩了,因被人非議而郁悶的心確實好了很多。
也不知父親、母親會不會對那家子到失,會不會后悔接他們回來?
......
時玉華讓娘家出銀子付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買解藥的銀子這事,時大夫人并沒有瞞,府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各房見時大夫人主出了這筆銀子,都沒說什麼。
之后見時大夫人還讓時芙琳罰跪祠堂,才紛紛上前勸說。
“馬上就要過年了,干嘛這個時候罰孩子?”
“琳姐兒已經知錯了,大嫂就原諒吧,天寒地凍的,別把膝蓋給跪壞了。”
時大夫人不為所,足足讓時芙琳在祠堂里連著跪了三天才作罷。
“聽說大伯母很疼七妹妹的,沒想到這次居然罰得這麼重。”
在祠堂里跪三天,一想想時定浩就覺得膝蓋疼。
時芙昕淡淡道:“人嘛,只有割了自己的,出了,才會知道有多痛,才會長記。和二姑姑相比,大伯母還知道自省,算不錯了。”
對于這事,時老夫人并沒有什麼表示,不管是大夫人私掏腰包出銀子,還是罰跪時芙琳,都沒說一句。
眾人覺得,這次的事,多多都和懿桂院有關,還差點良大禍,時老夫人、時老太爺該對時正和一家心生芥了。
可是誰知,老夫人、老太爺態度并沒有改變,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往年間,進臘月二十之后,登伯府大門的人就開始了,除了幾家比較近的姻親,幾乎不會有其他人上門。
冬獵時,時芙昕得罪了楚曜;之后出了武安侯府以及南和伯府家的姑娘差點香消玉殞的事,本以為今年伯府會更冷清,誰承想,況卻悄悄相反。
門房這邊,一些好久都沒有來往的人家居然遞來了拜帖。
對此,時家人是既激,又莫名其妙。
只有時老夫人和時老太爺心里明白,是六孫在皇上明前提起伯府,讓武昌伯府再次進了各家視線。
看著遞來拜帖的人家,時老夫人有些沉默。
這些人家在朝中的職位要麼不高,要麼沒實權,都是些遠離朝堂中心的人,估計是覺得伯府被皇上記起,日后可能會再次興盛,提前過來接接。
雖然不是什麼優質的人脈,但時老夫人還是讓時大夫人帶著其他三個兒媳好生接待。
因為赤焰貂一事,時大夫人又是損了銀子,又是罰了兒,心里多有些遷怒金月娥,接待客人的時候,并沒有怎麼照顧。
時五夫人就更不會提點金月娥了,以前時家四個兒媳中,就屬份最低,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不如的金月娥,才不會讓爬到自己頭上去。
至于時七夫人,向來是不關己事不開口,自然也不會主幫金月娥。
幾次接待下來,金月娥因接不上話,時常被忽視在一旁,木楞的表現都被前來拜訪的人家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時老夫人知道這事后,滿心失。
時家沉寂得太久,以至于府中人都忘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金氏丟了臉,府里面上能好看?
知道有些道理說是說不通的,要是維護四房,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時老夫人也沒就找大兒媳三人談話,只是之后再有客人登門,只讓金月娥去個面,然后就讓來懿祥堂看自己理事。
建康四年的這個年關,時府是有些暗流涌的。
因為金月娥從未表現出什麼異樣,對于這些,時正和以及時芙昕四兄妹就都沒有過多關注,父子幾個各有各的要忙,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還有力去管別人。
時正和想讓家人在伯府直腰桿,忙著立功,忙著往上升。
時定軒忙著備考武舉,天不見亮起來練武,練武過后,又開始埋頭苦頭。
時芙音之前一直都在房里看書,可在決定考國監后,每天吃過早飯,就會跟著弟弟妹妹一起到郊外練劍。
三姐弟找了一人峽谷,時芙昕練琴,時定浩吹簫,時芙音和音練劍,各練各的,分外和諧。
臘月二十五,三姐弟從城郊回城,剛進城,就被停在街道口的豪華四駕馬車給攔了下來。
四駕馬車,這是公侯的座駕。
就在三姐弟戒備又疑之際,馬車車簾被人掀起了。
馬車里,楚曜手搭窗沿,角鉗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朝著時芙昕勾了勾食指。
時芙昕見了,給了姐姐和弟弟一個放心的眼神,才笑著走了過去:“曜三公子有事?”
楚曜笑看著笑的時芙昕:“你倒是不怕我。”
時芙昕一臉奇怪:“曜三公子長得和大家一樣,又不多鼻子眼睛,我干嘛要怕你?”
楚曜輕點窗沿:“你可知冤枉我的人都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時芙昕瞪圓了杏眼,滿臉真誠道:“我知道曜三公子是好人,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我當時是無心的,這事就過去了吧?”
楚曜笑了:“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的人。”
時芙昕義正言辭道:“這是因為其他人有眼無珠,不知道曜三公子你的好,其實你是肚子里能撐船的人。”
楚曜有些佩服時芙昕了,睜眼說瞎話到這份上,也是人才呀。
時芙昕趁熱打鐵:“曜三公子,馬上要過年了,我現在這里提前給你拜個年,祝你一帆風順二龍騰飛三羊開泰四季平安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方來財九九同心十全十,百事亨通千事吉祥萬事如意!”
聽著時芙昕一口氣不帶停的說了這麼長串話,跟著楚曜來的孟墨翎佩服的五投地:“這馬屁拍得夠溜。”
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還說了這麼長的吉祥話,老大會放過小妞嗎?
楚曜默默的看著時芙昕,像是不知該怎麼接話。
時芙昕見了,果斷撤退:“曜三公子,天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飯了,你也早點回家吧,告辭了。”
說著,轉就走,眨眼就跑出好大一截。
“時六!”
聽到聲,時芙昕腳步就像被定住了一樣,猛地停了下來,面上也浮現出了恍惚之。
“時柳~”
“石榴~”
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呼喊聲在時芙昕耳邊響起,霎時間,一幅幅前世生存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沒想到再次聽到前世的名字,居然是從這家伙的里。
“嗖~”
破空的聲音響起,時芙昕本能的出手,穩穩接住了飛來的件。
一顆紅艷艷的石榴!
看著手中用紅玉雕刻的石榴,時芙昕神有些復雜,回頭看向馬車里的楚曜:“曜三公子,你這也太客氣了,送我這麼貴重的新年禮,我最喜歡吃石榴了,多謝啊。”
說著,轉又要準備離開。
“赤焰貂的,裝滿了。”
時芙昕腳步一停,看向楚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楚曜淡笑著,指著時芙昕手中的紅玉石榴:“記著,裝滿了,明早我會派人去取。”
見時芙昕還想辯駁,楚曜笑著道:“你想讓我親自跑一趟武昌伯府?”
時芙昕沉默了,看著楚曜臉上那吃定的笑容,一副篤定不會拒絕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
“天氣怪冷的,走了。”
之前是時芙昕急著要離開,這回到楚曜吩咐車夫啟馬車了。
看著走遠的馬車,時芙昕憤憤的拿著‘石榴’走向時芙音和時定浩。
時芙音皺眉:“楚曜怎麼知道赤焰貂被咱們找回來了?”
時芙昕:“這事并不難查,懿桂院里的事很好打聽的。”
時芙音沉默了一下:“回去后,我就讓娘好好敲打一下咱們院子里的下人,別什麼消息都往外說。”
時定浩看著時芙昕:“姐,你要給楚曜赤焰貂的嗎?”
時芙昕點了下頭,看著手中的空心紅玉石榴:“給,上次我確實是冤枉了他,赤焰貂的算是歉禮吧。”
第二天一早,孟墨翎就來了時府。
公主的兒子,時家人很是重視,五爺時正德親自到府門外迎接,可是孟墨翎并沒有要進伯府的意思,只是說要見時芙昕。
時正德無奈,只得讓門房的人去懿桂院時芙昕。
等了一會兒,時芙昕才出來,將紅玉石榴給了孟墨翎:“告訴楚曜,我和他銀貨兩訖了。”
孟墨翎哈哈一笑:“這個你說了不算,得曜哥說了才算。”說著,就騎著馬快速離開了。
時芙昕有些郁悶,剛準備回懿桂院,就被時正德住了。
“昕姐兒,孟墨翎來找你做什麼,怎麼還提到了曜三公子?難不曜三公子還在因圍場的事找你麻煩?”
時芙昕笑著回道:“五叔,我和曜三公子的事已經結束了,就算沒結束,也不會牽連到伯府的,你就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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