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拿著,到了趙府,給趙小公子。”
時定浩接過時芙昕遞過來的藥瓶,面不解:“給趙晟豪藥膏干什麼?”
時芙昕解釋道:“哥和趙大公子切磋,哥的手臂都不能了,趙大公子估計也好不到那里去,這是給趙大公子的。既然登門了,自然要向趙家表示咱們的好之心。”
時定浩:“那我直接給趙大公子不就行了。”
時芙昕斜了一眼弟弟:“要直接給趙大公子,我還不如讓哥給呢。讓你給趙小公子,是走迂回之路,免得趙大公子沒面子,覺得自己被哥打傷了。”
時定浩這才面恍然:“我懂了,放心吧,這事給我了。”
時正和酉時下衙,時正茂為了節約時間,直接帶著時定軒、時定浩去了北城兵馬司外頭等他。
時府的馬車都是按照伯爵規格定制的,北城兵馬司的人看到時正和上了馬車,都愣住了。
“時大哥什麼來頭呀?他上那馬車可是伯爵人家才能坐的。”
時正和在兵馬司很低調,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份,這次時正茂帶著時定軒兄弟來兵馬司,眾人才知道他是武昌伯府家的四老爺。
因為這個,時家當年被抱錯孩子的事又被翻了出來,在兵馬司部流傳了開來。
......
伯府馬車快速的朝著趙府疾馳著。
馬車里,時正茂已經將時定浩和趙小公子認識的緣由經過,以及今天時定軒和趙大公子切磋的事都告訴了時正和。
見弟弟聽后,一如既往的平靜淡定,神并沒太大的變化,時正茂心頭有些波。
他發現,對于弟弟一家,他真的是了解得太了。
是,他們從邊關回來,在很多方面都和府里的人相差甚遠,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一無是。
五郎的那武藝太讓他意外了,居然能和趙大公子打平手!
時正茂笑著看向時正和:“四弟,五郎那功夫是你教的?”
時正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長子。
時定軒笑著道:“大伯,我學武的基礎是我爹給我打的,后來我又被人提點過。”
時正茂見時定軒回答得含糊,頓時挑了挑眉。
這回答有意思啊,被人提點過,被什麼人?四弟一家在邊關難不還有什麼奇遇不?
時正茂還算識趣,沒有繼續追問,又看了看時定浩。
這小子能幫著抓捕江洋大盜,功夫也差不到哪里去。
時定浩見時正茂看自己,立馬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時正茂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九郎這子好啊,直率、敞亮。”
時定浩嘿嘿一笑:“我也覺得我好的,不,我們全家都好的。”
見他這樣,時正茂笑看著時正和:“四弟,你這兩個兒子生得好啊。”
時正和對兩個兒子也十分滿意,不過上還是謙虛道:“他們還不行,得向定榮他們學習。”
時正茂嘆了口氣:“定榮走的是科舉的路子,連考好幾次,到現在都還只是一個秀才,也不知何時才能登榜。我現在都有些后悔,當初不該讓他學文的。”
這話,時正和父子可不好接,馬車里有些安靜。
“好了,不說這些了,待會兒到了趙府后......”
在時正茂的話語中,趙府到了。
時正茂親自將拜帖遞給了趙府門房,然后回到了馬車里等著。
時定浩掀著車簾,打量著趙府,有些好奇的問道:“大伯,要是趙總督不見咱們怎麼辦?”
時正茂看了眼時定軒,笑著道:“應該會見的。”
若只是九郎和趙小公子之間的事,趙總督肯定懶得理會,可如今五郎居然能和他引以為傲的趙大公子打平手,作為父親的趙總督肯定想見見五郎的。
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一刻鐘,趙府門房的人就來請時正茂一行人進府。
......
趙府正院。
趙總督正看著手中的拜帖,就見長子走了進來:“手沒事吧?”
趙晟明搖了搖頭:“只是被震傷了,大夫已經上過藥了,養幾天就好了。”
趙總督不是很放心:“不會耽擱臘八節那天的冬獵吧?”
趙晟明頓了一下,然后肯定道:“父親放心,不會的。”
趙總督:“這次冬獵對你至關重要,關系著你的前程,你可不要大意。”說著,還是忍不住數落了一句,“找人切磋也要心里有數,這個時候傷,萬一冬獵那天發揮不好,會讓皇上以為你徒有虛名的。”
趙晟明虛心聽著,并沒辯駁:“是兒子大意了。”知道京城臥虎藏龍,可他是真沒想到出一趟門就能遇上不弱于自己的高手。
趙總督見兒子還算教,臉好了些,看著手中的拜帖:“那時家五郎的功夫真的和你不相上下?”
趙晟明想了一下才道:“今天我們兩個都沒有盡全力,兒子想要贏他,不容易。”
趙總督挑了挑眉,嗤了一聲:“難怪敢直接遞子過來。”說著,將手里的拜帖遞給了長子。
趙晟明接過來一看,對時家的拜訪有些意外。
趙總督又問道:“那時五郎真的才十六歲?”
趙晟明再次點頭:“看上去確實比我小幾歲。”
趙總督瞇了瞇眼睛:“十六歲就能和你打平手......后生可畏呀。”說著,就站起了,“走吧,跟我一塊去見見時家人。”
父子兩剛走出房門,趙晟豪就像炮彈一般沖了過來。
“爹、大哥,聽說冒牌貨來咱們家了?”
趙總督嚴肅的瞪著小兒子,只把趙晟豪瞪著脖子。
“爹,我錯了。”趙晟豪果斷認錯。
趙總督:“錯哪了?”小兒子太跳了,一給他點好臉,他立馬就要翻天。
“我不該說時九郎是冒牌貨。”
“下不為例。”
見趙總督沒追究,趙晟豪夸張的拍了拍口,然后屁顛屁顛的跟在趙總督和趙大公子后:“時九郎居然敢來我家,我一定要......”
見趙總督回頭瞪了過來,立馬改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趙總督哼了哼,沒說什麼,父子三人一起去了客廳。
三人一踏進客廳,時正茂就帶著時正和父子站了起來。
“下拜見趙總督。”
趙總督的視線在時正茂一行人上掃過,最后落在了時定軒上,并笑著走了過去,手拍了拍時定軒的肩膀,見他紋不、面不變,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就是和我家晟明切磋的五郎吧?”
時定軒作揖見禮:“晚輩時定軒,見過趙總督。”
趙總督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后又讓時正茂等人落座。
時正茂也沒磨嘰,趙家和時家沒什麼,沒什麼好寒暄的,便直接說明了來由:“這個時候來打擾趙總督,主要是想解釋一下我家九郎和趙小公子的誤會......”
趙總督靜靜的聽著,等著時正茂說完了,才笑著表示不在意。
小兒子抓捕江洋大盜這事,他早就調差清楚了,不過是大理寺的人想要結他,卻鬧出了個大烏龍來。
趙總督不想多談這些小事,而是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時正和:“聽犬子說,正和老弟當初參與了火燒北燕糧倉一事?”
時正和被趙總督的稱呼弄的愣了一下:“是。”
一旁的時正茂見弟弟回了一個字就不說話了,不由有些著急,忍不住在一旁提點:“當時的況一定很危險吧?”
時正和:“還行。”
還行???!!!
說了兩個字又沒了!
時正茂有些心累,就是趙家父子也連看了時正和好幾眼。
很高冷啊!
時正茂絞盡腦,又問:“燒完糧倉之后,四弟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時正和:“糧倉被燒之后,我們陷了北燕大軍的包圍中,怎麼也突圍不出去,最后倒在了北燕人的刀下。”
趙小公子很聽這種故事,連忙問道:“那是你怎麼活下來的?”
時正和還沒來得及開口,時定浩就笑著道:“這個我知道,我爹被刺了窟窿,是我和我哥、我......我們兩個,去救的我爹,對了,我們還順便救了蔡小侯爺呢。”
聽到這話,時正茂,以及趙總督、趙大公子神都震了震。
“什麼?你們還救過蔡小侯爺?”
時正茂因為太過驚訝,直接當著趙家父子的面問出了這話。
時定浩點頭:“對呀,要不是遇到我們,蔡小侯爺肯定活不的,你們是沒看到,他當時都人了。”說著,頓了一下,“也不知他現在好了沒有,可千萬別留下什麼后癥。”
時正茂下心中震驚:“這事你們怎麼沒和家里說?”
時定浩聳了聳肩,很是干脆的甩鍋:“你們也沒問啊。”
時正茂心累得很,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問,他們就不會主說嗎?
趙總督看了看時正和父子,笑著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后,你們肯定趕不上晚飯,待會兒就在我這里用飯吧,正好和我說說西北的事。”
聞言,時正茂有些意外,隨即一想,又明白了。因為四弟一家救過蔡小侯爺,所以趙總督才會轉變了態度。
之后,趙總督和時正茂幾個聊著西北的事,而時定浩和趙小公子則是在大眼瞪小眼。
想到他姐給他的任務,時定浩朝著趙小公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來自己邊。
趙小公子見時定浩主找自己,心中暗喜,剛想起,又覺得自己過去太沒面子,便手點了點旁的位置,讓時定浩過來。
時定浩翻了個白眼,還是站起走了過去。
“干嘛?”
趙小公子用鼻孔看著時定浩。
時定浩瞅了一眼大人們,見他們沒注意這邊,飛快的按下趙小公子高抬的下:“別用鼻孔看人,很欠收拾的。”
趙小公子瞪眼,剛想放幾句狠話,就見時定浩悄咪咪的示意他靠近。
“有話就說!”
趙小公子矜持的坐著不。
時定浩有些無語:“你家院子好大,帶我逛逛唄。”
趙小公子還惦記著他的玉白菜,在他爹面前他也不好討要,便點頭同意了。
兩人沒敢打擾說話的大人,手腳的出了客廳。
......
冬日天黑得早,此時線已經暗下來了,不過時定浩還是很有興致的在趙家院子到閑逛。
趙小公子跟在他后頭,看著他腰間的玉白菜,絞盡腦的在想理由要回來。
還沒等他找好理由,就看到時定浩兩眼放的朝著他家的花房跑去:“等等,你別跑啊。”
時定浩跑進花房,看著花房里各異的花,驚嘆道:“大冬天的,你們家居然還種了這麼多的花。”
趙小公子面得意:“那是當然,我家祖母最喜歡在冬日里賞花了。”
時定浩:“我也喜歡賞花,我姐也喜歡。”說著,目炯炯的看向趙小公子。
趙小公子被他那狼般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你......你要干什麼?”
時定浩笑容燦爛:“趙晟豪,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送我幾盆花唄,我帶回去,也讓我娘和我姐們也賞賞。”
趙小公子如撥浪鼓搖起了頭:“不行,這些花都是我祖母的最,我要給了你,會罵死我的。”
時定浩:“我不白要。”說著,將藥瓶給了趙小公子。
趙小公子看著藥瓶:“這是什麼?”
時定浩:“這是上好的傷藥,每次我練武磕到到了,都是的這個,效果特別的好。你拿去給你哥,保證一兩天之后,他的胳膊就不疼了。”
趙小公子瞪眼:“你怎麼知道我哥胳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