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回到臥室,把禮服換下來,卸了妝躺上床。
雖然有些累,卻平靜的。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祁夜,也不知道他那邊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翻來覆去好久,實在也睡不著,又坐起來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發個消息。
正遲疑,外面忽然傳來雷電轟鳴,一聲驚響,天地似乎都在為之震。
蘇糖被這忽來的雷聲嚇了一跳,心臟狠狠收,不安湧上來,越來越濃。
抿,到底還是忍不住了,手指輕著,發消息給祁夜,「你那邊怎麼樣了?」
雷聲越來越集,不多久,便又傳來雨水瓢潑的聲音,然而他一直沒有回消息。
他說過,把事解決了,晚上會來找的。
可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四十。
蘇糖深吸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想直接給他打電話,只是還沒撥出去,的手機先響了。
只不過來電顯示不是祁夜,而是,謝子越。
愣了下,不明白這麼晚了謝子越還給打電話做什麼?
遲疑幾秒,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擔心是有什麼事。
很快,謝子越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蘇蘇?」
不知道是不是蘇糖的錯覺,他的聲音有些啞,就像是帶著很深的難過似的。
蘇糖皺眉,「是我,你怎麼了?」
好幾秒,謝子越聲音苦的道:「我在你家外面。」
蘇糖詫異的朝臺外看,「這麼大的雨你跑我家來做什麼啊?」
何況,還這麼晚了。
說著,起,拉開臺窗簾,站在臺玻璃門朝外看。
外面雷雨傾盆,偶爾還有閃電的芒。
然而瓢潑雨幕中,還是看到花園外兩點車燈芒,停在那裏,朦朦朧朧的。
應該就是謝子越的車了。
而謝子越只是低聲道:「我想見你。」
蘇糖神微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不語,謝子越便又說:「蘇蘇,我想見見你,可以嗎?」
他的語氣幾乎帶著祈求,蘇糖咬咬,卻還是道:「你還是快回去吧,雨太大了,又這麼晚了,我出來的話我爸媽會發現的。有什麼事明天白天我們再說好嗎?」
謝子越便沉默了,也許是沒想到,真的會這麼狠心。
蘇糖心裏頭也不好,和謝子越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從小長大的朋友。
可,也許從接祁夜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他們之間不可能再像以前了。
也沉默了下,低聲道:「那,我掛電話了,你快回去吧。」
說完,也不等他再說話,掛了電話放下窗簾,重新轉回臥室。
謝子越沒有再給打電話,也不知道走沒走。
看著手機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撥通了祁夜的電話。
只是沒人接聽。
隨著電話自掛斷,心底的不安像水般將蘇糖淹沒。
窗外雷聲嗡鳴。
在床邊呆坐了很久,看著手機屏幕,直到時間跳轉到了凌晨一點。
蘇糖又起,了有些僵的,重新走到了臺邊,拉開窗簾看出去。
那兩點車燈依然亮著。
謝子越竟然還沒走?
收眉心,到底還是做不到那麼狠心,穿上一件厚外套,拿了雨傘出臥室。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什麼,抿抿,轉回去,將睡覺時放在枕頭旁邊那把銀小手槍拿起來,放進了外兜里,這才重新出去。
蘇家父母都睡了,別墅里很安靜。
下樓的時候,蘇糖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畫面。
安靜空曠的別墅,形修長的男人走在前面,跟在後面下樓,問前面的男人,「你一個人住這裏,真的不覺得害怕嗎?」
蘇糖忽然停下。
雖然只是一個背面,可現在能認得出,那個男人的背影,是祁夜。
現在已經很清楚,總是莫名看到的這些,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
把看到過的那些畫面都串聯起來,就好像已經渡過了短短的一生。
在原地站了會兒,才又深吸氣重新下樓。
風雨皆狂,別墅外路燈也昏暗。
蘇糖撐開傘,迎著風雨慢吞吞走到那輛車前敲了敲車窗。
十幾秒后,車窗才緩緩降下,坐在駕駛座的謝子越有些迷茫的看出來,眼底還帶著不可置信。
也許他沒想到,竟然還是出來了。
蘇糖看著他,也有些詫異。
謝子越的眼睛很紅,看起來竟然似哭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線太昏暗,他的臉看起來很不好,幾縷髮凌的搭在額前,顯得很狼狽。
認識的謝子越,是活潑開朗的年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笑嘻嘻的。
可現在,他好像一夜間長大了,變了讓有些陌生的模樣。
「你……」
謝子越角了,剛開口,蘇糖已經無奈道:「你一直在這兒做什麼呀,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呢?」
謝子越嚨滾幾下,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說著,他看到已經被雨水濺的髮,忙側打開副駕駛的門,「外面雨太大了,你先上車來。」
蘇糖眉心收,沒上車,只是站在那裏,「太晚了,你還是快回去吧。」
謝子越角又浮上苦,「我就想和你說兩句話,也不行嗎?」
蘇糖也無奈,「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不行嗎?」
謝子越看著,許久,他低聲開口,「我才知道,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什麼?」
蘇糖愣了,怎麼也沒想到,謝子越說的竟然是這個。
「你也很驚訝對不對?」
謝子越苦笑,他閉上眼,「我也沒想到,從來沒想過。」
「謝子越……」
這樣的謝子越讓蘇糖有些難,想說什麼安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子越握著方向盤,到抖,「蘇蘇,除了你,這些話我不知道還能對誰說。」
蘇糖到底還是不忍心,收了雨傘,坐上了車。
拿紙巾臉上的雨水,一邊有些擔憂的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謝子越掌著方向盤,看著前方,「剛才你們都離開后,我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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