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罵罵咧咧說了一大堆，到底還是恨謝貞不，可怎麼說都沒有用，只好氣呼呼地走掉了。

謝貞見小雅離開了，便回到房間里，把門關上。

他們要和離了。

又該回到謝家了。

謝貞坐在門后的地板上，偏頭去看旁邊的窗戶。

這扇窗戶不算小，可是能進來的實在太了。

即便外面是烈高照的晴天，屬於謝貞的地方，也永遠都是黯淡無的。

就該蹲在這小小的角落裡，咀嚼著自己的傷痛。

不被任何人在意。

許清凝知道謝貞有孕后，也不好麻煩一個孕婦來照顧自己了。

「婉兒，你給我塗藥吧。」

下外，趴在床上。

可是等指尖到的時候，意識到這個人不是婉兒，回過頭看發現果然是蕭嶼。

「蕭將軍，你無聲無息地把我的宮趕走了？」

蕭嶼可沒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名婉兒的小宮，一看到他來了，就默默地溜走了，還忍不住發出莫名其妙的笑聲。

有點奇怪……

像是特意給他們二人留下相空間。

「你那小宮自個走的，我沒趕。」

許清凝才不信。

猜這位蕭大將軍肯定是利用強權，欺負了小宮婉兒。

真是沒天理啊，就知道仗勢欺人，哼哼……

可蕭嶼既然來了，許清凝未免有些拘謹，想坐起來把服穿上。

蕭嶼拍了下的腰，口吻有點類似於命令。

「別起來，趴下。」

許清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照做了。

原本還覺得涼颼颼的，被他這麼一弄，莫名有些燥得慌。

把臉埋在枕頭裡面，怪氣地說。

「我怎敢勞煩蕭大將軍親自為我塗藥呢？」

蕭嶼：「你什麼事沒勞煩過我？吃飯要我喂，走路要我背，每次……沐浴都要我抱著你去洗，你如今倒是不好意思了？」

他這麼一說，許清凝想想也是。

確實是越來越懶惰了。

「但你可以拒絕的。」

蕭嶼笑了笑，眼裡皆是寵溺。

「蕭將軍這輩子沒伺候過人，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盡量輕點，將藥膏點塗在上。

「會痛嗎？」

許清凝：「還好，已經沒那麼痛了。」

蕭嶼聽這樣說，但指尖每次沾了藥膏落下的時候，的都會產生應激，想必應該是疼的。

他說：「疤痕若消不了就留下吧，你要是覺得刺痛，那日後不塗了。」

反正這些位置，只有他能看到，沒必要非得抹葯了。

許清凝才不想留疤呢。

其實很的，因為覺得亮黃的服丑，所以從來不穿，就連龍袍都得改別的。

「繼續塗吧，我要漂漂亮亮的，我喜歡漂漂亮亮的。」

是啊，蕭嶼差點忘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怎麼會允許留下醜陋的疤痕呢？

當初會喜歡上他，也是因為他的皮相吧。

想到這裡，蕭嶼有點出神，手中作重了些，疼得許清凝齜牙咧。

喊了一句：「你輕點！」

許清凝就知道，蕭嶼來給塗藥絕對沒安好心。

唉，要是謝貞來就好了，才不會把弄疼。

蕭嶼收回了手，「後面好了，換個姿勢，你翻過來吧。」

這樣明晃晃的大白天，許清凝若是翻過來正對蕭嶼，還是有點難為的，雖然說臉皮已經夠厚了。

提出：「我……不太想。」

蕭嶼：「你怕什麼呢？」

許清凝側過頭，用餘打量著蕭嶼，一直很好奇，他為什麼每次在這種境下都顯得特別鎮定，眼神里不摻雜半點風月事。

對比之下，就顯得似乎有點不夠鎮定了。

聲音弱了下去，「你明明知道……」

蕭嶼當然知道許清凝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乾脆直接將翻了過來。

他按著的肩膀。

「別想太多，塗藥而已。」

他的手指便和這藥膏一樣涼，過出現紅疹的每個地方。

這樣明亮的視線，這樣近的距離。

許清凝可以在蕭嶼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突然笑了起來。

蕭嶼停下了，「你笑什麼？」

許清凝：「別那裡了，有點。」

蕭嶼：「嗯？哪裡？」

許清凝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道：「你快點吧。」

「你可真是難伺候。」

蕭嶼從來沒有這麼耐心地給誰塗過葯，重一點不行，輕一點不行，又很敏，又怕疼又怕。

要換別人，他早就不管了。

偏偏，他不能不管。

「手往上抬，那裡還沒塗到。」

「腰朝左側點。」

「別……」

許清凝特別想轉移注意力，如果蕭嶼有那麼點曖昧的心思還好，可他正經到不行，面上半點慾都沒有。

在他手裡，和那隻藍瞳寵貓沒什麼不同。

問：「對了，我們的貓呢？」

「貓……」蕭嶼想了想，「在祖父那裡，他很喜歡圓圓，圓圓也很黏人。」

這貓說起來，還是許清凝打算送給蘇湄雪的呢，沒想到被蕭嶼給拐走了。

許清凝癟了癟：「你不覺得，你現在對我，就像是對那隻貓嗎？」

蕭嶼倒沒意識到，寵靠養久了，連帶著對也下意識這般了。

「不是。」他加了句，「貓不會臉紅。」

許清凝有種很想鑽進被子里的衝，現在臉紅難道不是因為他嗎？

「你著子躺在這裡，讓我給你來塗藥試試？我看你會不會！」

蕭嶼：「好啊，我現在就可以。」

他似笑非笑看向，眼神里終於有了那麼幾分玩味……

他知道在轉移話題，便故意盯著的臉，看著這張臉變得越來越紅，就像是了的小蝦米。

許清凝：「哼！你明明也在想，可你太虛偽了，你怎麼這麼能裝？」

才不相信他是什麼清心寡的君子呢，可他真的太能裝了。

「混蛋！」

罵了他一句。

蕭嶼當然不會被白罵，他一手扯下外面的床簾，抬腳上去……

「喜歡罵我，那就多罵幾句吧，我伺候了你這麼久，總得連本帶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