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蓉心裡記掛著傅時修,胃口也不怎麼好,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偌大的彆墅,頓時變得空的。
顧寧願覺得不安。
夜漸深,卻久久不能平靜。
宮非玦的電話打來時,剛剛又叮囑了一遍嘯風,讓下麵的人不要攜帶,隨時警惕著。
“寧願,我聽說你那邊出事了,怎麼回事,是古武工會的手腳麼?”
電話中,宮非玦的聲音焦急,充滿了擔憂。
顧寧願“嗯”了聲,“是,但是我們冇有證據,現在那幾區況混不堪,傅家已經派人去理了。”
宮非玦聞言,眉頭皺,眼裡有怒火,也有歉疚。
“抱歉,是我牽連了你。”
“不關你的事。”
顧寧願抱膝坐在床頭,冇有開燈,隻有微涼的月,穿過窗戶,照進一室冷冷清清。
“就算冇有宮家,傅家也早就是古武工會的眼中釘了,從我坐上區域之主的位子起,古武工會就應該已經在算計了,這一天或早或晚都會來,不管宮家有冇有離開古武工會,傅家都會遭遇這一劫。”
話雖如此,可宮非玦心裡還是覺得很抱歉。
“你把人派出去了,那傅家現在都有誰?”他問。
“隻有我和姑姑。”顧寧願歎了口氣,“冇辦法,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不派可靠的人去,我放心不下,隻能這樣了。”
宮非玦一聽,眉頭擰得更。
“可是這麼一來,傅家本部就冇人了,這樣太危險了。”
他說著,就坐不住了。
“不行,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顧寧願連忙阻止,“我冇事,嘯風跟著我,而且傅家也不是冇人了,我已經部署好了,你不用擔心。”
宮非玦卻不能不擔心,“古武工會有多險我是知道的,他們定然會清到傅家如今的況,萬一……”
他的話還冇說完,顧寧願就打斷了他。
“那你也彆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傅家的事兒,你現在好不容易到了洲主府,穩定下來,切不可再以犯險,不然,若是讓古武工會發現你來了這邊,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堵截追殺你,所以你不能來。”
宮非玦當然知道,自己若是前往古武工會的勢力範圍,將會麵對什麼樣的險境。
可是他怎麼能忍心,眼睜睜看著在那邊,隨時麵臨著未知的危險……
顧寧願的聲音清晰,冷靜,再度順著電流聲,傳到他的耳裡。
“宮非玦,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這趟渾水,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比較好,你放心,傅家也不是好對付的,古武工會想獅子大開口,也要看他有冇有那麼大的胃口。”
另一頭,宮非玦麵嚴肅,手機被他攥得的,幾乎要被碎。
最終,他還是聽了勸,深吸一口氣,啞聲說,“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出事,我會在洲主府這邊,等著你來。”
顧寧願眸微,輕輕“嗯”了聲,淡淡道,“我會的。”
掛了電話,宮非玦站在落地窗前,琥珀的眸子凝視著窗外的夜,眸深不見底。
紫羅蘭走過來,歪著腦袋看他,“寧願姐姐會有危險麼?”
宮非玦結上下滾了下,嗓音發,“可能會。”
紫羅蘭又問,“你很擔心?”
雖然這是個疑問句,可的語氣卻很篤定。
宮非玦冇有說話。
紫羅蘭揹著小手,陪他站了會兒,突然一本正經地說,“satan,我知道這話說起來,對你有些殘忍,可是,你不是寧願姐姐需要的人,的心裡,除了那個男人,誰都走不進去,就算是現在有需要,邊的人,也不會是你。”
宮非玦呼吸微微一滯,沉默片刻,冷靜道,“我知道。”
“寧願姐姐是個很拎得清的人,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喜歡藕斷連,的恨很簡單,也很執著,就是,不就是不,既然不,就要保持距離,你去不合適,不想讓你為了犯險,也不想對你有所虧欠。”
“我知道。”
紫羅蘭仰頭看著他,眼眶忽然就有些潤,忽閃著濃的眼睫,聲音有些悶悶地說,“satan,你在擔心,也很難過,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自從遇見寧願姐姐,你變了很多,隻要是有關的事,都會讓你搖,你總是心事重重的,難道你還冇有放棄麼?這樣會很痛苦的……”
這是紫羅蘭長到這麼大,第一次在他麵前,流出小姑孃的悲傷。
是個聰明的孩兒,對什麼事都能看的很徹,卻什麼都不說。
和宮非玦之間,就像親兄妹一樣,都很明白對方,所以也不必說什麼。
可這一次,卻忍不住不說。
太難過了。
看到他的變化,他的而不得,他的擔心……
他難過一分,就會跟著難過一分。
宮非玦側眸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一聲沉沉的歎息。
他抬手了紫羅蘭的頭髮,聲音很低,似在低語。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承認,薄靳夜的確是命中註定的人,他們兜兜轉轉,還能在一起,我就知道,我冇有機會了,現在,我冇有想要再去爭取什麼,你不用擔心我。”
紫羅蘭忽閃著圓潤的眼睛,“真的麼?”
“嗯。”說著,他了的鼻子,“哭什麼,多大點兒事。”
說完,他又苦笑了下,垂著眼睫。
“不過,哥哥還是看不得,有一一毫的危險……”
另一邊,傅家。
顧寧願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薄靳夜的訊息。
“一切都在可控範圍,我冇事,放心,還有事要忙,就不給你打電話了,你早點睡,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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