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掌門大婚(四)
當日正好是郭義當班,二人一對海捕文書,這人正是全國海捕的重犯。
這人抓到了,按理該給當地衙門,然後再押送上京。
然而,當地衙門不敢接收,這人再跑咋辦?丟事小,萬一天子震怒,這吃飯的家夥還要不要了。
可邊軍的人是不能遠離邊關的,這有個犯忌的問題。
最後涉了一下,由邊軍押送到西平州邊境,再由九大派之一的丹霞派接手。
邊軍可就犯難了,自己這邊別還沒押到安府就被人劫了,這可是聖旨讓捕的。
聽說當時負責押送的六扇門與錦衛,因為人犯走可都下了獄。
派大隊人馬押送,不靠譜呀!
這邊軍派大隊人馬向部行軍,這是要做什麼?這是犯忌的事;派人了吧,萬一被劫了呢?
就有人提醒了,可以找江湖人幫忙,邊軍主事經這一提醒也想起,這不是還有武林征召令嘛!
若說人犯還被劫,那就是你武林盟的人辦事不利,跟自己就沒多大關系了,而自己還是可以得到個協力抓捕的功績。
論起征召何門何派?
鶴鳴關現在也只有天山派一家能當此重任了。
誰去征召天山派呢?這活兒,自然就落在了郭義與張青的頭上。
郭、張二人這就找到了武司衙門,陪了武司傳令,持了武林征召令,來到了天山。
將人引了後堂,郭、張二人並為跟進來,堂中只有蕭天狼、師姐、師妹、師弟五人,還有掌門首徒言青書,以及司武傳令。
傳令姓尹,蕭天狼覺有點面,想是以前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雙方坐定後,尹傳令拿出了一青緞卷軸,想來就是‘武林征召令’了。
接過武林征召令,細細的看了看,上面分別印有朝庭和武林盟的印鑒。
將‘青緞’傳於諸人,蕭天狼陷了沉默,他在斟酌,這事他天山派能不能玩得起?
尹傳令見蕭天狼似有猶豫,拱手道:
“下來時,唐大人曾有待,蕭掌門如有疑問,不妨直言。”
聽聞此言,蕭天狼眉頭一抬,頓時想起在那裡見過此人了。
這不就是地契辦的令嗎?就是收他三千兩銀子的那個。
蕭天狼瞬時明白,當初去辦理注冊時,這武司衙門可不就是和錦衛衛所兩隔壁麼。
“尹傳令,你實話告訴我,這人犯是如何一再被人劫走的?”
蕭天狼說完給青書打了一個眼視,後者會意,從懷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走到尹傳令使後,從椅塞到其手裡。
其實這就是多此一舉,大家都看見的,不過這人就是這樣,需要個摭掩。
尹傳令暗暗了一下銀子份量,心下也滿意,將銀子納袖中,滿臉笑容道:
“據六扇門傳來的通報上講,這劫人犯的,應是江湖上一流高手。”
蕭天狼一聽,眉頭微皺,跟著就舒展開來。
六扇門與錦衛都是朝庭的爪牙,高手不,一流高手可就不多了,蕭天狼猜測,想是一開始沒太注重,大意失了人犯。
後來落到天道宗手裡,天道宗那可是武林九大派中鐵打鐵的鐵板櫈。
什麼是鐵板櫈?
這就要稍稍講講武林盟九大派了,這九大派每隔數年舉行一次武林大會,按績威等辦法排出各門派坐次,前九名就是九大派。
這九派之中,前幾位是很變,這後面的,特別是最後一名那是隔個幾屆就要變一下的,所謂鐵板櫈,就是指前面幾位的意思。
做為鐵板櫈的天道宗缺一流高手嗎?肯定不缺的,所以人沒丟。
然則,人到了雲州丟了,雲州就沒有一流高手嗎?
肯定是有的,這就說明了高手的程度,不是普通的一流高手,但也不是非常厲害的那種。
蕭天狼還不放心,又問:
“如果我天山派接下這活,人若是又被劫走,可要負什麼責任?“
尹傳令苦笑了一下,言道:
“其實,也沒多大事,江湖與我們不同,我們要是失了人犯是要被問責、問罪的,貴派若是失了手……”
端起茶泯了一口,繼續道:
“當然以天山派眾高手的武功當不會發生此事,我只是說如若萬一失了手,武林盟也拿你們不能怎麼樣,雲州那門派不是把人丟了嗎?也就是在江湖上傳起來不好聽,失了臉面,墜了聲威,其餘到沒什麼”。
旁邊,荒月心急,言問道:
“那若是完了?”
不等尹傳令張口,蕭天狼就幫他回答了:
“若是完,自然是賦稅減免了,說不定還有些意外之財,尹大人,蕭某所言可對?”
尹傳令微笑著點頭,不過接下來一句話,就讓蕭天狼有點點小激了:
“蕭掌門所言不差,此次朝庭還賞下深海寒鐵百斤,武林盟也有丹藥賜下,事主那邊也有十萬花紅。”
蕭天狼一聽,‘蹭’的一聲站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尹傳令的手,一付大義凜然的樣子,語帶堅定,聲中有正氣,朗聲言道:
“為了朝庭律法的尊嚴、為了公義、為了百姓、更為了武林盟的威嚴,這差事我天山派義不容辭!”
……
這一場婚宴的流水席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這才結束,這醉酒的人不在數,還好天山派現在房舍眾多,也好安置。
此時,蕭天狼正和兩位新娘進到了房。
蕭天狼因為練了混元功,不能行房事,但這合巹酒還是要喝的,棗子、花生還是要吃的。
打開房門,房中紅燭通明,繡鸞的大紅被祳堆滿床前.輕薄的紅紗帳上掛著龍呈祥的帳簾;
全屋箱、籠、框、桌都上了大喜剪紙,紅燭把新房照得如夢般香豔紅燭之後一個大大的喜字。
這是清音與莫愁親手布置的。
房中春蘭、香蘭是進來點燭火的,見到新人進來,立時上前福禮,得了賞銀紅包,嘻笑著退出房門。
見二人走遠了,蕭天狼才一手拉著一個新娘,進屋。
剛一進門,清音就咳了起來,一直還咳個不停。
蕭天狼和莫愁一左一右,將清音夾在中間,一個拍背,一個關心的問道:
“師妹,你這是怎麼啦?”
就見清音在三人圍的中間比了幾個作,跟著言道:
“想是最近練功練得急了,有點岔氣。”
蕭天狼和莫愁立即心領神會,兩人換了一個眼神,就聽莫愁道:
“呀!我忘了拿蓋頭了,妹妹快隨我來。”
二轉出了房門,只留蕭天狼一人在這喜房之中。
蕭天狼緩步走到紅桌前,拿起一酒盞,斟了酒,卻是沒有飲下。
轉過頭,端著酒,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自言自語道:
“這修牆可不便宜。”
修牆?!牆沒壞呀?為什麼要修牆!!
突然!蕭天狼將手中酒水潑向窗臺下的牆面,跟著雙拳如千斤重錘,猛然擊出。
“梆”的一聲巨響,窗臺牆面磚石碎,石塵碎硝崩飛而出。
月之下,石塵碎硝之中,遽然!分離出一個人形影,人還在空中,就噴出一大口鮮,給這青亮的夜增上了一抹絢紅。
忽然,從房頂躍下一桃紅緞彩嫁子,手中持一奇門兵——‘引’。
清音人在空中、背居星明月,人未接近,手中一揚,數枚‘飛月’離手,疑是蒼空星墜。
人在空中是無法借力的,伴隨著飛鏢,那人發出幾聲悶哼,形一墜,落在地上。
那人也是了得,中了蕭天狼全力一擊,又被‘飛月’擊傷,莆一落地,腰腹用力,跟著就彈而起。
正待轉逃跑,側又是數枚‘飛月’臨,發鏢之人卻是一紅嫁子——君莫愁。
勉強躲過暗,頭頂傳來呼嘯之音,‘引’砸下。
夜空中響起“啊~~~~~”的一聲慘呼,那人雙臂無力下垂,兩肩一片模糊。
‘引’是簫,卻是有的奇門重兵。
還沒完,莫愁幾步搶出,玉掌一,猛然拍出,頓時,寒氣森森,凍徹冰骨。
天山絕學——玄冰神掌。
等蕭天狼跳出房間時,那人躺在地上,已是氣若遊。
“你…你是怎…怎麼發現…我的。”
蕭天狼手下看著地上之人,年紀大,個頭矮小,胡子很有特,只留有人中一縷,不象是漢人。
但是,就剛才那一接,從對方反震之力來看,這是一個一流高手,難到是外境高手?
“那是因為你太不了解我天山派絕學。”蕭天狼淡淡的道。
矮子臉蒼白,似是命不久矣,但還是心有不甘,再次咳出數口大,中夾有碎,盡,再次問道:
“請…讓我死個明…明白。”
蕭天狼心中有不安,這將死之人還能用‘請’字,這家教未免太好:
“告訴我你是誰?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生死簿上判,判筆下明鬼神。”
矮子好似一下興起來,這說話也不打。
蕭天狼、李莫愁一聽此句,臉均是大變,就見蕭天狼瞇著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言道:
“我天山派有一門‘諦聽’絕技,可聽風辯位。”
矮子得到了答案,雙目一下炯炯有神,臉也紅潤起來。
猝然間,矮子口猛然一張,一點寒芒出,如此距離就算蕭天狼早有防備,也只能偏頭打橫。
又是一抹飆起,蕭天狼撲倒在地。
“啊~~~~~~”莫愁一聲厲吼,玄冰神掌就待拍下。
猛聽蕭天狼發聲:“莫愁,雙!”
莫愁也是反應迅速,一蹲雙掌直接拍到矮子上,只聽矮子再次發出淒淩慘之聲:
“啊啊啊~~~~~”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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