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醉了?二狗,不行的,男子漢大丈夫,酒量不行就得練。”柳枕清拍著霍風冽的頭,一如既往的忽悠小孩子,調笑道:“萬一以后親,被人灌酒,到時候房都要被人抬著進去,那豈不是搞笑。哈哈哈。你哥當初就差點被坑。”
霍風冽低頭看著搖頭晃腦的柳枕清,眼神不由的暗了暗,“不會的。起來吧,清哥。”
霍風冽說著就把在他上的某人架著站了起來。
但是柳枕清本已經站不穩了,只能像沒骨頭似的靠著霍風冽的肩膀。
霍風冽正要架著他回去,卻突然被柳枕清一下子鉆懷中,抱住。
這一下的力道極大,霍風冽都被撞到了柳樹樹干上。
柳條晃,暗影錯,小溪潺潺,擾人心智。
霍風冽只覺自己氣息一,抬手就想要抱住某人,卻突然聽見腳步聲。
霍風冽的作一停,就看到田伯舉著燈籠走了過來,一看到這場景,頓時嚇得直拽胡子。
不等田伯說話,霍風冽已經抬手將人橫抱起來,走向雪絮院。
而田伯本能的跟上去,卻在大門口吃了一個閉門羹,因為霍風冽進去時,直接用腳帶上了門。
砰的一聲把田伯驚醒,田伯眼睛都瞪圓了,然后扶著心臟,原地直。
這是什麼況,這場景怎麼看都不對啊。
二爺會出來的吧?只是送人吧?柳公子應該是喝醉了吧。
而此時霍風冽已經把人抱上了床,祛除外,掉鞋子,再把枕頭掉,讓人好好的躺著,最后正想把枕頭塞柳枕清的懷中,讓他抱著睡時,柳枕清突然一個翻就抓住了霍風冽的手臂一拉。
霍風冽從不會抵抗柳枕清的力氣,順勢就被人拽上了床。
一米九的個頭還是被人當抱枕一般抱在懷中,手腳并用,就跟八爪魚一般,絞的的。
一陣陣酒氣撲面而來,讓人恍惚,這絞的人難的抱姿,以往也只有午夜夢回時才能到。
霍風冽側頭看向柳枕清,見他迷迷糊糊了,也不掙扎,就任由他抱著。
覺到柳枕清扭頭蹭了蹭,蹭到他的脖頸間,仿佛要把自己埋起來一樣,讓霍風冽不由的勾了勾角。
可是下一秒,就聽到柳枕清似乎咕嚕咕嚕在說什麼,霍風冽的角還是垂落下來,雙眸深深的看著柳枕清。
突然開口道:“不想見大嫂,不想去祭拜,連柳家人也不看一下,是因為真的想走嗎?”
不一會兒,果然聽到柳枕清的回答,“嗯。”
霍風冽瞳孔微。“就……一點值得你留的都沒了,就連那個人,你也都不想見了嗎?”
“我想走……我真的想走,再也不回來了。”喃喃的語調,帶著一哀求。
霍風冽就好像被突然凍住一般,神上也鋪滿了冰霜。
仿佛記起十五歲那年,在桃花宴上背回柳枕清。
他醉了,抱著他說害怕,真的害怕,害怕無法撐住這個國家,害怕當不好這個丞相,害怕對不起太子所托。
那一晚,他就決定去戰場。
而現在,柳枕清說想走。
霍風冽緩緩閉上眼,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用最小的力道環抱著眼前人。
月落星沉,田伯在外面守了一夜不敢睡,腦海中已經什麼況都想過了,直到天邊亮起,田伯看著仍舊閉的大門,整個人都不好了。
二爺可從來不跟其他人一起過夜的,而且以前就算有人爬上床也是會被丟出來的,甚至還有人奇葩的用過藥,二爺也毫不為所。
而現在,這可是他們二爺的第一夜啊!
突然遠傳來嬉鬧聲,田伯猛吸一口氣,就看到龍胎朝著這里走來。
兩人一下看見田伯。
“田伯?”霍云謙疑道。
霍云慈跳到田伯跟前,挽著田伯的胳膊道:“田伯,你是來柳世叔起床的嗎?嘿嘿,那人就睡懶覺,而且睡覺姿勢……”
田伯已經滿頭大汗了,只想趕把兩個小祖宗哄走,免得待會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事,這對兩個孩子怎麼說啊。
可是就在這時,大門吱呀一聲響起。
兩個孩子停止說話抬頭看過去,就看見他們的二叔從里面走了出來。
兩個孩子愣住了。
而看見霍風冽明顯一夜沒睡,服有明顯的褶皺,頭發也略微凌,最重要的是脖子上約約的紅痕!田伯心臟都要停了。
“你們在干嗎?”霍風冽清冷的聲音傳來。
霍云慈呆愣著,霍云謙反應過來趕道:“聽說你們一早就走,我們是想來送柳世叔出門的。”
“他還在睡,你們過半個時辰再進去。”霍風冽道。
霍云慈突然一拍手道:“原來二叔是跟田伯一起來人的,干嘛不直接醒,不是要早點出發嗎?”
三魂去了六魄的田伯終于找補回來,在霍風冽開口前,趕道:“柳公子弱,需要多休息,反正還要準備馬車,就讓他再睡會。”說完就催促著兩個小孩去盯一下早膳問題。
等小孩走了,田伯才敢嚴肅開口道:“二爺,你昨晚就在這睡的?”
“嗯。”霍風冽一邊低頭想心思,一邊往自己的住走去。
田伯:!!
你不是說人家不喜歡你嗎?人家還失憶了,這會不會有點脅迫之意啊,而且還是在出行前,今日柳公子還下得了床嗎?
“二爺!你要不晚兩天走吧,讓柳公子多休息一下,正好等夫人回來。”
田伯真的是碎了心,雖然二爺終于開竅了,這一點很好,但是怎麼想都不對啊。咱可不能做這種不負責的事。
霍風冽疑的看了田伯一眼,“不,一個時辰后出發,準備好馬車。”
田伯:這是一夜沒睡,還不憐惜一下柳公子,難道二爺因為太沒經驗,所以不知道這會給對方造多大的負擔?
可是不等滿腦子疑問的田伯提問,霍風冽說完就走了。
而田伯看著遠去的霍風冽,真的是糾結萬分,最后只能叮囑下人在馬車上多墊些墊,然后提著藥箱來到雪絮院,他記得雪絮院是沒準備那些的。
造孽啊,二爺沒經驗,還要他這個老頭忙這種事,他老臉都沒擱了。
本著管家的職業素養,田伯敲響門,見里面沒反應,推門而,就看到柳枕清穿著里,呆呆的坐在床上,神恍惚,看著失魂落魄的。
這這這……怕不是真的不愿意吧。
田伯心思千回百轉,已經朝著最不利的況策馬狂奔。
柳枕清:我特麼什麼時候喝醉了?我的質不是……等等,我的質!艸!忘記換了了!一點印象都沒了,我試探了嗎?不會喝醉餡了吧?不會的,二狗也很容易醉,說不定是兩個人都醉了。可是我怎麼會在這里啊?怎麼回來的?
柳枕清猛地抬起雙手敲自己的頭,可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懊惱不已。
田伯:!!自殘了?
“柳公子?”田伯趕道。
田伯一出聲嚇了柳枕清一跳,剛剛醒來想問題太神了,這一會兒才驚覺有人進來了。
“田伯?”
田伯看柳枕清不像是要折騰的樣子,趕關懷道:“柳公子,可有不適?昨晚的事都怪二爺,你別……”
估計酒后沖的可能最大了。
柳枕清看著田伯的樣子,還以為昨晚是兩個都喝醉了,被田伯挨個送回去,這一會兒田伯在為昨晚霍風冽跟他喝酒過度的事賠禮呢。
“不怪他,我沒做什麼失禮的事就好。”柳枕清皺眉拼命回憶道。
田伯猛吸一口氣,這話什麼意思?忍辱負重?只為求得二爺在柳家的事上相助?的確現在柳家以及柳公子的小命都在二爺的手中,但是他們也不能做這種脅迫之事,若是柳公子沒失憶還喜歡二爺就好說多了,可是偏偏是現在的況。
田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正躊躇不前,突然看見床上的柳枕清猛然跳了起來,靈巧的蹦下床,沖到窗邊。
田伯:唉?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睡過頭了呢?田伯是不是快要出發了,我這就收拾。”
其他事暫且不提,先跑為妙啊!
看著靈活的在房間四奔走的柳枕清,田伯干笑著說不急,然后默默的把藥箱藏在后退下。
直到出門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也對,瞧他老糊涂了,他們二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可是剛走出一步,又覺得不對,那為何留宿一夜,他看到的證據又是什麼況?之前還在柳樹下摟摟抱抱呢!
田伯的小困,直到柳枕清上了馬車,疑的問他怎麼這麼多墊時才堪堪停止,罷了,人都要走了,想再多都沒用。
“路途顛簸,這樣舒服點。”
“多謝田伯。”柳枕清笑了笑,然后手了兩個看著他依依不舍的小孩腦袋,這才掀開簾子上車。
霍風冽有自己的坐騎,不坐馬車,等他牽著馬出來時,與從窗戶探頭出來的柳枕清對視一眼。
霍風冽神如常,柳枕清暫且放下戒心,正要準備起行,突然一道叮鈴聲傳來,那是掛在馬車上的鈴鐺。
柳枕清還沒看過去,就聽到兩個孩子高興的喊道:“娘親!”
柳枕清一僵,迅速放下馬車窗簾,等陷馬車的封閉空間時,卻不由的喪氣,他躲什麼?這都遇上了,總得下馬車見禮吧,鎮定,別慌,只要不對視,說話,一定能躲過去。
而此時黎星若已經跳下馬車,抱住兩個沖過來的孩子,頭,探探脈,“嗯不錯。”
歲月仿佛沒有在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清麗冷艷,氣場十足,周圍人齊齊行禮;
“夫人,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田伯高興的上前。
“不知道,就是昨夜突然驚醒,覺有些不妙,就提前回來了。沒想到還真上事兒了,戰淵,你干嘛呢?”黎星若疑的看著這一出即將出行的樣子。
霍風冽走上前,“大嫂安好,我領了皇命要南下理科舉事宜。”
黎星若似乎不太樂意,“平時讓你去邊境守戰場就算了,怎麼滴,文臣的事也要你干?他手下是沒人了嗎?把你當牛使喚,也不怕累死你?”
周圍人都假裝沒聽見,低著頭,只有霍風冽神不變道:“為君分憂是臣子本分。”
黎星若不高興了,正要皺眉說話,突然眼神一頓,“那是……柳家小兒?追你的那個?”
霍風冽回頭就看到馬車邊,柳枕清已經下來,做低頭拱手行禮狀。
“小生柳蕭竹,見過霍夫人。”
黎星若滿臉困的看向霍風冽。
“況,回頭讓田伯跟你說,我們還趕時間,先走了。”霍風冽拱手道。
“啊?”黎星若正要說什麼,就看到霍風冽回頭讓柳枕清上馬車。
柳枕清也是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心理建設那麼多才敢冒險下來,結果這就結束了?
真的是僥幸了,柳枕清趕拱手行禮,然后登上馬車。
田伯忍不住提醒兩位主子看病的事。
“失憶?這麼有趣?”黎星若驚訝道。
“不必了,他沒事。”霍風冽卻皺眉道。
見霍風冽似乎真的著急走,黎星若即使滿心疑也不耽擱他,只是叮囑道:“藥帶足了?”
霍風冽點頭。
黎星若二話不說,直接抓起霍風冽的手腕,霍風冽也不掙扎。
黎星若俊秀的眉眼變得嚴肅起來,“最近發作還多,你小子不想要命了?”
“意外。”霍風冽道。
“哼,既然南下,就順路去找我師父一趟,師父已經傳信給我,說研究出了新的辦法。”黎星若直勾勾的盯著他道:“你這次若不去,那回頭我就親自押你去。聽懂沒?”
霍風冽抬起頭看著黎星若,突然道:“我會去的。”
黎星若微微一愣,雖然被敷衍過很多次了,但是這一次敷衍的答案略微不同。
黎星若擺擺手,嫌煩似的道:“快去快回。”
霍風冽這才行禮告別,翻上馬。
馬車緩緩從人群路過,黎星若本是看著霍風冽目送的,突然覺一道視線,循著看過去,只看到馬車窗簾落下的瞬間。
黎星若皺眉,了下,隨即抓著田伯往回走,“跟我說,怎麼回事?二狗怎麼跟柳家小兒同行?”
田伯一路跟著解釋,就隨著黎星若的腳步來到了霍風冽的庭院,那也是黎星若的習慣,回來都會去看一眼庭院中的柳樹。
可是這一次,黎星若正聽著田伯說事兒呢,放眼看去,一聲慘。
“樹!誰弄的!”
不久,馬車終于穿過了京城的城門。
那一瞬間,柳枕清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手開窗戶簾子,而霍風冽正騎著馬走在旁邊。
見簾子掀開,霍風冽轉頭看過來,就見柳枕清笑瞇瞇道:“將軍,可否繞一下路,在下有東西要取。”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跟霍風冽同行調查真相,柳家既然是無辜的那就不會有命之憂,至于會不會有其他懲罰,那就看命了,自己才不會趟這趟渾水,跟二狗朝夕相,難保一個不小心暴份,他才不要落得跟前生一樣的下場呢。
反正就二狗一個人以及一個馬車夫,看不住他的,到時候留書一封,二狗還有重要的事要辦,自然不可能花功夫找他為難他。
雖然有點對不起二狗和柳家,但是他真的不想耗下去,他還沒忘記自己重生后的初衷,這一生他可是要躺平擺爛到底的。
遠遁計劃最重要的兩步就是新份和錢。
新份的證明是攜帶的,但是錢財早就失在柳家的馬車上,無分文的他,遠遁的第一步就是取回他的老婆本。
柳枕清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啊,果然,男人嘛,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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