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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顧九的一顆心頓時便懸了起來,因怕林氏擔心,因強撐著笑意道:“我送你。”
撐著不出異樣,待得到了外面,方才輕聲問道:“可有危險?”
今夜是除夕之夜,因著過年,所以朝中六部基本上都給了假期,要到初六之后才會開朝呢。
這種時候,到底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才讓秦崢在除夕之夜去大理寺?!
小姑娘一向聰慧,秦崢原想瞞著,可現下見這模樣,卻又嘆了口氣,到底是如實說道:“我并非去大理寺,而是要進宮。”
聽得他這話,顧九瞬間愣住,寒風拂面,讓打了個冷,旋即抓住秦崢的手,問道:“你這時候進宮做什麼?”
想著秦崢去大理寺,就已經心中不安了,可怎麼還要去宮里?
現如今的宮中,皇帝重病,秦崢現在過去,十之八九沒什麼好事兒。
顧九倒是猜的準,秦崢見狀,正道:“理一樁公案罷了,阿九不必擔心,待我回來陪你守歲。”
聞言,顧九張了張想說什麼,可見秦崢這模樣,到底是點頭應道:“那夫君早去早回。”
秦崢是被傳召進宮的,這事兒已然不可更改。說的再多,不過是給秦崢增添煩惱罷了。
所以顧九咽下了那些擔憂,臉上甚至還勾勒出一抹笑容來:“我等你回來,一起吃餃子。”
按著西楚的習俗,子夜的時候,會煮好一鍋餃子,一家人分食,昭示著未來一年平平順順。
聽得顧九這話,秦崢溫聲一笑,替將頭上的雪花拂去,聲道:“外面冷,進屋去吧。等我回來。”
男人這話,讓心中的擔憂減去了不。
顧九點頭應了,卻依舊站在原地,等到秦崢的影消失在這茫茫的夜里,方才轉進了房中。
莊子期他們不多時便到了,這一路上行人不多,有也是神匆匆,只是雪天路,是以走的非常慢。
林安的馬車上待著,腳都要凍僵了,現下到了房中,方才覺得有些活過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便腳得厲害,不聲的在原地磨蹭。
林氏眼尖,瞬間便發現了林安的端倪,因吩咐下人帶林安和莊子期去旁邊的暖閣里歇著,又讓人燒水來讓他們泡腳。
顧九見狀,忙的去安排人,忙碌起來之后,心中的不安倒是散去了不。
林氏只當秦崢有公務要忙,畢竟先前的時候,他也有過許多次這樣的況,所以并不怎麼擔心。
顧九怕們發現端倪,因此便也撐著笑臉,不讓人看出來。
莊子期倒是看出了幾分。
他不聲的隨著去了暖閣,這才低了聲音問道:“他做什麼去了?”
顧九聞言,抿了抿,笑道:“夫君去理些公務,一會兒便回來。”
莊子期卻不信這話,只是見小姑娘有些張的模樣,到底是安他道:“如今京中無大事,你安心吧。”
他如今得了一個閑散的爵位,雖然不涉足朝堂,不過也與一些世家來往過幾次。
京中的況,莊子期是知曉一些的,但為了不讓顧九擔心,所以他便也沒多說,只是在心中暗自思索。
秦崢這個時候出去,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兒?
莊子期猜的不錯,的確是出事兒了,只不過這一次,出事的人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是四皇子。
……
除夕夜宴,皇帝病的有些起不來。但他一向好面子,且如今皇宮中人員凋零,他便撐著子,將剩下的嬪妃跟皇子們都召集到了一起,預備吃一頓團圓的家宴。
可惜這一頓飯還沒吃完,就吃出了事兒。
他才吃了幾口菜,便驟然覺得眼前一花,旋即便往后仰倒。
幸好邊的侍監眼疾手快,忙的將他給扶住了。
之后,便是兵荒馬的太醫,奈何太醫過來探查了一圈,最后得出的結論卻是:“皇上,這些飯菜都沒有問題。”
不等皇帝開口,大皇子一掃往日的溫和,沉聲道:“若是無事,父皇怎會昏倒?”
聞言,那幾個太醫面面相覷,末了,還是其中一個站了出來,斟酌道:“微臣方才給皇上診脈,覺得他的脈象虛弱,像是服食過旁的東西。不知,可否將皇上這些時日所吃所用拿來給微臣過目?”
聽得他這話,皇帝神微閃,旋即蹙眉道:“去拿來。”
方才那一瞬間,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那一種心慌氣短想要暈倒的模樣,可不像是無礙的。
待得侍監們取來之后,太醫們又一一核對了,紛紛搖頭:“這,這也都無礙啊。”
皇帝的吃穿用度,皆是由專人負責的,且都是皇帝的親信,按理說是不可能在這上面出紕的。
“那,朕這是怎麼回事?”
聽得皇帝詢問,那幾個太醫都不大敢回話,末了還是院首先開口道:“興許,是您舊病復發,待微臣開一些調養的藥。”
這些都是陳詞濫調,皇帝一時有些神難看,到底是點頭道:“罷了,都退下吧。”
只是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服侍皇帝的侍監卻悄然開口:“皇上,您昨夜,可并不只是吃了這些啊。”
他這話一出,皇帝驟然瞇了瞇眼。
若不是侍監提醒,他險些忘記了,自己昨夜的時候,可是由萱婕妤過來伺候的。
這位萱婕妤,便是前段時間苗疆送來賠罪的子。
因著極為得皇帝寵,不過短短數日,便已經被封為了婕妤。
而昨夜,萱婕妤曾經端過來一盞據說是親手熬制的燕窩。
念及此,皇帝頓時掃視了一圈外殿,卻后知后覺的發現,萱婕妤并不在此。
“去將人給朕帶過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早已讓皇帝草木皆兵,現下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幾分戾氣來。
侍監忙的著人去請,可誰曾想,請到的卻不止是萱婕妤,還有
四皇子。
確切的說,是衫不整的四皇子。
這事兒可就大了。
皇帝驟然不舒服,還未查清是不是這位婕妤娘娘做的手腳,結果下一瞬就被他發現,自己的頭上再次祥云飄綠。
便是皇帝有海量的心,此刻也覺得要被氣死了。
他恨得摔了手邊的東西,咬牙道:“將那逆子給朕帶進來!”
可惜,那逆子被帶進來的時候,唯有一個死不瞑目的人頭。
皇帝驟然見到這一幕,先前的怒火瞬間了驚懼:“這,這是誰干的!”
他還不等查清楚事實呢,怎麼人就死了?
誰傳的令?!
皇帝拼命的人,可進來的卻是大皇子。
“父皇息怒,您不適,萬保重,太醫說了,您不可太過怒。”
聽得他這話,皇帝卻莫名覺出幾分不對勁兒來。
他眼前一片昏黑,強撐著問道:“是你下的令?”
聞言,大皇子再次行了一禮,道:“四弟禍宮闈,此事不宜宣揚,唯有死人的才是最牢固的。所以,兒臣替父皇置了他。”
這話一出,皇帝的神越發難看,他到了這會兒,終于恍惚間的覺得腦海清明了一些,像是突然想通似的,一字一頓道:“朕如今,只剩下你一個了。”
不管短短兩個月,老二老三老四,一個被貶為平民囚與永巷;一個被他親手殺了;一個,才剛有人來報說他跟自己的嬪妃有首尾,旋即就首異!
皇帝到了現在,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已經年的皇子里面,現下就剩下了一個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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