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那邊還得等工藝了才行,這陣子,就先自己買。
鋪子里火鍋還繼續賣,時常備著就行。
原本食客還因為天漸暖,上熏一羊味煙火味不怎麼來吃了呢,誰知又聽人說,姜氏火鍋店出了新菜,不要錢。
這下,去的食客可不。
只是,到了才知道,不是不要錢,而是今年的考生才不要錢。想計較的人都沒話說了,朝人都尊重讀書人,哪里會跟讀書人計較這些。
本來打算走,可聞著鋪子里飄出來的味道,腳步就挪不了。
來吃的考生不,鋪子沒名言規定吃什麼,但來的要的并非煲,而是豆腐煲。
讀書人氣節,就算不要錢的東西,也不好意思不顧臉面,在這兒挑最貴最好的吃。
書里學的東西是君子財,取之有道,店家不要錢就已經很好了,哪兒能得寸進尺。
幾人吃一份豆腐煲,一人最多兩碗飯,多了就不要了,只是店家實在,盛的飯都是頂尖的,兩碗足夠吃飽。
這些日子為了考試,每日溫書,考試的時候三日不出來,再加上不人都是寒門出,一家人供一個讀書人,囊中,這一頓,才算是吃好了。
以前火鍋店的食客被這副景象驚到了,錢松明等人是換了常服來的,現在過來都要雅間吃。
他問同僚,這些學子中可有名聲大學問好的,同僚說了幾個,“這些人學問都不錯,這位姜姑娘,可真是個奇才。你看舍了利潤,贏了名聲,還不影響別人生意。”
商人多,誰會舍得利潤讓學子們白吃飯,姜姑娘卻屢屢做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店里的吃食本來味道就好,這廂又有不學子過來吃,定能結個善緣。
再有他人效仿,也不如了。
錢松明卻覺得未必會虧本,新菜都分大中小份,小份夠一個人吃,足夠吃飽的,一個小份的豆腐煲十文錢,米飯得另點,兩文一碗,十二文錢吃的很好了。
錢松明就點了一份,暗的砂鍋盛著,給的東西不。
上面是煎過的豆腐,切手指厚四方的小塊,一個煲里有八塊,用筷子輕輕一掀,下頭是細條還有白菜蘿卜。
不知道在火上燉了多久,上面紅紅的辣椒圈,配著濃稠的湯,看著分外勾人胃口。
錢松明不再說話了,他把菜拌了幾下,對面坐著的同僚已經吃上了,同僚點的是翅爪煲,這個比塊兒的貴不。
別人或許不知道原因,但他們這些人知道,貴自有貴的道理。
簡單來說就是好吃,爪糯,膠質全給燉出來了,跟豬蹄的口有些像。
翅事先好像剪過,但二者都不是燉料的味道,而是醬香。
錢松明的同僚要的是辣口的,爪一分為二,一口一個,然后稍微在里抿一抿,就全都化開了。
而翅的皮還有點焦呢,一鍋六個爪兩對翅,下面是鋪的蘿卜和白菜,一鍋要一錢銀子。
米飯還得另算。
窮人吃,有點小錢的就愿意吃費勁且好吃的。
塊煲兩人沒要,不過小份的要四十文錢。
這些中份大份各比前面的貴上四,量大也夠吃。
錢榮明覺得這豆腐煲就很好了,然而等同僚分了一個爪,頓時就覺得沒那麼好了。
他搖著頭道:“爪煲不好,應該爪煲。”
兩人哈哈大笑,結賬的時候還和店小二說了這事兒。
外面客人不,學生也不。
還真不見得虧銀子。
這生意做的,還真令人敬佩頭腦活泛。
第二天,墻上木牌上面的字就換了。
爪翅煲變了爪翅煲,若有人問能不能擔起這個名字,姜棠也不虛,名字是別人給的,有什麼擔不起的。
等到三月二十,鋪子新菜上的第二天,田掌柜還在算賬,昨天不僅沒虧錢,還賺錢了。
原本姜棠做這個決定,他心里是不贊同的,畢竟做生意是為了賺錢,誰知道未來的狀元郎會不會來這兒吃。
再說了,貴一點的排骨煲和翅煲,那都不錢呢,畢竟一只就兩只爪子兩個翅膀,幾十個人吃就是好幾兩銀子……
田掌柜勸了一句,姜棠沒聽,他就不再勸了。
他既不是老板,又不是東家,領的是工錢,干嘛多此一舉呢。
原以為會虧不錢,不人來這兒吃飯,胡吃海喝,結果吃的都是最便宜的。
沒虧錢,還賺了不。
賣的貴的沒人點,田掌柜只能說,東家畢竟是東家。
姜棠可沒田掌柜想的那麼料事如神。
這樣做就是想給鋪子贏名聲,的確沒料到這些考生都吃最便宜的豆腐煲來,不過,這樣多吃幾天也吃得起了。
姜棠覺得這些讀書人品都不錯,當然,也不能從這一件事上一概而論就是了。
上月鋪子的利潤沒年前高,昨兒利潤就有四十六兩銀子,純屬意外之喜了。
姜棠這廂把鋪子的事放了放,全給劉大郎,自己則是準備陸英的婚事的禮。
隨禮肯定是要隨的,但和陸英住了半年,關系好,自己送的更能代表心意。
打算做一個蛋糕。
姜棠去了莞城一個月,也沒法給人做蛋糕了,許多人還不知回來了。
先給陸英做,然后再慢慢接蛋糕的生意。
陸英親在三月二十二,如今已經調去正院了,宴幾堂新來了一個小丫鬟,名鹿鳴,是個很討喜的丫鬟,角掛著梨渦,笑起來很甜。
雖然人俏皮點,但做事穩重,從前是正院的三等丫鬟。
鄭氏邊的人陸錦瑤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有些舍不得陸英。
幾個丫鬟中,陸英子最活潑。
陸英出嫁,陸錦瑤準備了一份嫁妝,有五匹布,幾樣首飾,還有十兩銀子。
單十兩銀子就差不多是兩年的月錢,這份嫁妝足夠一個陸英到夫家面面地過日子了。
陸英去正院有些時日了,走得那日眼睛紅腫,跟核桃似的,給陸錦瑤行了一個大禮,以謝這幾年的照顧。
說來慚愧,陸英一直把顧見舟當主子,還是陸錦瑤有孕之后才把當主子尊著敬著,若是早點明白這些道理就好了。
陸錦瑤叮囑了幾句,最后道:“你從前是宴幾堂的人,去正院是不錯的前程,在夫人手下好好做事,別讓人有宴幾堂的丫鬟不過如此的錯覺。還有,嫁了人之后,和以前不同了,我是為你高興的,但要是委屈了,我也能為你做主。”
陸英鼻子酸極了,最后給陸錦瑤磕了三個頭。
親不在永寧侯府,在外面的家里。
只是,還是侯府的丫鬟,不能總這樣進進出出,過陣子夫人估計會把調到莊子做管事娘子。
每個月也有月錢拿。
陸英對此也算心滿意足,只是偶爾會想起姜棠來,想姜棠沒離開侯府的日子,們在一塊兒吃吃喝喝,多快活。
現在姜棠不在,也走了,只剩佩蘭和靜墨。
陸英走那日佩蘭眼睛哭得比還腫,有不舍,也有別的東西。
陸英不像以往那樣大大咧咧的,子多了幾分沉靜,拍了拍佩蘭的肩膀,“別哭了,以后還會回來看你們的。”
佩蘭一聽,哭得更厲害了。
靜墨在心里嘆了口氣,輕聲道:“等你親那日,我們沒法子都請假出去的,到時只能讓一人過去。”
知道陸英要親,這月月假兩人都沒用呢。
陸英笑著道:“我當然知道,那等以后再請你們吃喜酒,你們人雖過不來,喜糖還是有的。”
幾個丫鬟又是哭又是笑,仿佛還在昨天,但其實已經過去許久了。
等陸英走后,鹿鳴搬進來,屋里的氣氛和以往不同。姜棠離開后,四個人就磨合了好一陣,如今又要重新相。
等晚上夜深人靜,別人都睡著的時候,佩蘭才知道,除了舍不得陸英,還哭了什麼。
害怕過這種一眼到頭的日子,怕極了。
看陸英,就好像看以后的自己。
所以陸英走后,佩蘭做事格外認真,靜墨欣之余又覺得有些酸楚,若非不得已,誰愿意做丫鬟呢。
等到二十二這天,是個大晴天,姜棠一早就去給陸英添妝了。
宅院在離侯府遠的,不過很大,陸英坐在屋里,等著妝娘給上妝。
穿了一紅,頭上是金釵,人比以往還要漂亮。
姜棠往妝匣里放了一對銀鐲子,由衷說了聲恭喜,“今兒可真好看,都快認不出了。”
陸英道:“是嗎!嘿嘿,我也覺得我今天格外好看。”
陸英對著鏡子笑了笑,看姜棠還帶了東西,“你人來了就好了,還拿這麼多東西。”
姜棠:“做的蛋糕,圖個喜慶,可以喜宴上吃。”
陸英這下笑得有些靦腆,“謝謝你。”
若是以前,一定先吃一口了。
陸英還得梳妝,姜棠沒在屋里待太長時間,出來和靜墨一塊兒坐著了。
靜墨來的,給隨了禮,然后等著吃喜宴,許久沒見姜棠了,姜棠變了不。
不用問,一看就知道過的不錯。
靜墨由衷為到開心,道:“我們在宴幾堂過的很好,如今長房那邊和以前不一樣了,有大娘子護著,我們這群丫鬟過的也不錯。”
姜棠:“那就好,我這兒也不用擔心。”
每天都想著做生意,很想以前的事,但在侯府時,陸英們對很好,雖然最開始有點誤會。
姜棠又道:“若是哪兒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千萬別客氣。”
靜墨點了點頭。
這邊看完陸英拜堂親,又吃了席,姜棠才回家。
這日子過的也快,過了三月,眼瞅桃花開了,等到杏榜那日,姜棠讓劉大郎去各大客棧守著,看都有誰中舉了。
這可關乎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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