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飯回屋,李若蘭將發簪拿出來,讓兒玩。
薇薇搖搖頭,“娘,這個我還戴不了,你帶吧,你戴肯定好看。”
李若蘭把兒拉過來,將發簪放在兒的頭上比劃著,“真好看!娘可不要,娘不喜歡首飾。”
“不可能,娘你肯定喜歡,一定是這個發簪太貴了,我早說不要買這個了,太貴了!”薇薇急了。
“好了好了,乖兒,你娘我真不喜歡首飾,給你買的你就好好收著,孩子嘛,就是要打扮的漂亮些才好,何況我們薇薇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肯定要買些致的首飾啦!”
說著,又摟著薇薇,接著說:“薇薇,你爹是讀書人,你呢,以后也是個識字的小姑娘,不要老是擔心錢的事,賺錢的事就給你爹,爹爹跟娘親呢,只希你能每天開開心心的,就足夠了。”
“嗯嗯。”薇薇重重點頭,其實也不想的,就是前世的影響太大了,苦日子過的時間太長,就算知道爹爹有一百多兩,也總是忍不住擔心錢的問題。
往后的幾天,除了張松找個機會出門,蹲了好幾天,好不容易蹲到出門倒污水的春桃,扭扭的將珠花送出,兩人好一頓膩歪之外,生活過的平靜如水,轉眼間到了春節前夕。
灶房里的李若蘭帶著薇薇,和徐老太正忙著做吃食,炸丸子、滾湯圓、做年糕,都是年夜飯要吃的。
張清遠從一進臘月起,就開始幫鄉親寫對聯,當然,紅紙得自備。
張老漢帶著三個兒子對聯、門神,又去給祖宗上香,希祖宗保佑老大新的一年院試順利。
栓子則纏著張老漢好幾天,終于得以在除夕這天得了幾文錢去買竹,狠是過了一把癮。
忙活了一天,一家人終于吃上了年夜飯,拿著一年才能喝一次的酒,張老漢清了清嗓子,開始了總結發言:“咱們家呢,今年地里收不錯,所以我準備明年讓老大再去一次府城,參加院試,不管與不,以后老大科舉的錢,就讓他自己賺了,老大,你沒意見吧?”
沒等張清遠表態呢,張松急忙反對:“爹,咱家為何不供大哥了,我跟柏子都沒意見的,是不是,柏子?”張柏也點頭。
“不用再說了,松子,你明年就要親了,還有柏子也大了,爹也不能只顧你們大哥,不顧你們,一個院試,就差點把咱家拖垮,還賣了兩畝地,咱家實在是供不起了。”
“爹說的沒錯”,張清遠表態,“我同意爹的決定。”
“可是——”張松還要說話。
“沒什麼可是”,張老漢打斷道:“更何況,這幾年,為了供你們大哥讀書,爹也沒辦法送你們去學手藝,只能跟爹在家種地,是爹對不住你們啊!好了,不說這麼多,這個事就這麼定了,今天是除夕,來,開飯吧!今天不限量,使勁吃!”
事已至此,張松和張柏也沒再說話,一年難得一次的大餐,不趕吃等什麼啊?立刻化狼開始吃飯。
吃過年夜飯,大家開始守歲,薇薇坐在娘親懷里,看著疼自己的爹爹,慈祥的爺,面帶笑容的二叔三叔,還有活蹦跳的哥哥,漸漸放松心神,睡了過去。
往年這個時候早就蔫了的栓子,現在格外興,自己也是有私房錢的人了,雖然一次只敢問二叔要幾文錢去村里雜貨鋪買東西,就這,已經了整個村最靚的仔了,誰比自己更有錢啊,哈哈哈!
看著打瞌睡的張柏,張松也毫無睡意,明年這個時候,春桃就是自己媳婦啦!
猶記得那天送給春桃珠花時紅的臉,差點沒忍住一把上去,姑娘的臉,肯定乎乎的吧!謝大哥,讓自己有了私房錢,在春桃面前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些。
張老漢喝了點酒,正握住張清遠的手,一個勁囑咐大兒子明年一定要爭氣,給老張家考個秀才出來。
看著小老頭這一臉的期待和,張清遠有些難,這小老頭,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無非是希兒子能有大出息。
想到這里,張清遠正道:“爹,你放心,兒子一定會努力的!就是,爹啊,兒子畢竟是個讀書人,能不能不要沒事就打兒子啊?”
“什麼?打兒子?”張老漢使勁拍了拍張清遠的肩膀,“唉,我也不想打兒子的,可是老大不爭氣啊,我知道村里人都在暗地里笑話我,說我窩里飛不出金凰啊,我不信,我偏要讓老大考出個秀才讓他們看看,使勁打他們的臉!我,我以后——”
說著說著,張老漢聲音越來越小,話沒說完就趴在張清遠的肩膀上,睡著了。張清遠坐在那里,嘆了口氣,就算為了小老頭,自己這個秀才也得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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